警官的问话，他充耳不闻。
无碍乎是那些问题，他要么缄口不言，要么直接回答不知道就ok了。
郭老和他事先说好的，有什么事情，他担着。
他必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给郭老一些时间，不然呢，承认哪些事情？他又不甘心束手待毙。
相较于钱程的老成持重，心思活泛。
姚恒远心情郁闷，他有一种晚节不保的悲哀油然心中。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何止是得不偿失，一辈子的心血都放在恒远教育培训上，一直致力于教育事业，却为了事业的发展，经济的腾飞，与最初的愿望背道而驰。
如果说潘启良年轻，对当初钱程提出的合作方案，背后的黑暗面一无所知的话，情有可原。
他又怎么不知晓一二？！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郭老当初找他的时候，他是明白背后的含义的，但郭老说得冠冕堂皇。
都是知名品牌的企业家，大家都是生意人，一起合作双赢，其他龌龊的事情是不存在的。
这样的话岂能全信？！
郭老是一位胸有韬略之人，运作过的案子不止一个，成功的不在其数。
他又何必和钱过意不去呢。
何况不止是金钱，还有企业的品牌形象和未来发展，都将在这殊死一搏中。
何况不是殊死一搏，是有专人运作的，他怕什么呢？!
如果说当初，他并不知晓细节的话。
那么当奚南的兴奋剂事件爆出来的时候，他就该知晓，奚南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幕后操纵了。
他处于胜利的闸口，观望外面的世界，又怎么会去体会别人落难之苦涩。
智易五年一飞跃的神话，很快就要瓦解。
神话将变成全民的笑话，他不费吹灰之力，干掉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他何乐而不为呢。
何况，他有退路吗？
一切在安排之初，他就脱不了干系，他不是三岁小孩，他可以选择不合作。
他最终决定合了作，就要担起这份风险。
恒远历经二十载，一路坦途，当然也没有腾飞，此刻，他也想带领恒远走得更加恒久远！
只是，如今这局面……
恒远还会恒久远吗?
还是这二十年的基业、名誉、品牌形象毁于一旦，包括他姚恒远三个字，在教培行业里臭名昭著，销声匿迹……
他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这些年，爱惜自己的名和利，老了老了，却又泛起了糊涂心思。
一夜暴富，不该是他姚恒远该贪图的，也不是教培行业该有的。
这个行业，行的是教育，端的是做人。
他违背了初心，导致渐行渐远……
“姚恒远，是谁指使你参与了奚南兴奋剂的事件？”
警官的突然发话，打乱了姚恒远的思绪。
他刚刚一直低头沉思，他抬起头来，看向警官。
警官表情严峻。
姚恒远瞬间回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