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凛在外面逛到快九点才回家,看到白葭蹲在葡萄架下,对着个小盆像是在洗衣服,好奇地走到她身旁,“你这么小就会洗衣服呀?”
白葭见他过来,忙转身背对着他,把自己洗的东西挡住不给他看。
“你叫白葭,是跟你妈妈姓呀?你为什么不跟爸爸姓?”陈凛蹲下来,看着白葭,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很旧,领子都洗变形了,他家里条件再不好,妹妹陈燕也没穿过这样破旧的衣服。
白葭还是没理他,小手不停搓着水盆里的衣服。陈凛有点生气,一拳把她推倒了,嘟囔:“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小爷理你是看得起你。”
白葭跌坐在泥地上,很快自己立了起来,把水盆端到屋里去了。陈凛冲着她背影扮了个鬼脸。
日子久了,陈凛从父母和邻居那里知道,白云舒原来在上海一所中学教书,因为“作风”问题被学校开除,辗转才应聘到兰溪镇一所小学当老师。
“听说她那个小丫头也是野孩子,不晓得是谁的种,所以跟着她姓。”
“怪不得她被上海的中学赶出来,那种人怎么能为人师表,难道要学生跟她学怎么勾引男人。”
“看她一天到晚穿得妖妖娆娆,大清亡了快一百年,她还穿个旗袍,开叉开到大腿,不为了勾引男人为了啥。”
第2章
兰溪镇地方偏僻,居民但凡有点本事都出去大城市闯世界了,剩下的不是没本事的,就是些妇孺,吃饱喝足闲磕牙是他们唯一爱好,仿佛一天下来不说上点闲话,他们的嘴里就会生出溃疡。
流言蜚语口口相传,不过两三个月时间,白云舒就成了兰溪镇名人,小镇民风保守,尤其是女人们,很看不惯白云舒那种做派,她哪里像老师,倒像是资本家的姨太太,高跟鞋嘎达嘎达,她也不怕扭折了脚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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