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委屈不已,“是妈不让告诉你,我早就想说的。”陈凛顾不得训斥妹妹,追问:“她搬到哪里去了,她有没有给我留话?”
“她给你留了封信,让我交给你,说信里有她的新地址,让你写信给她。”
“你这个笨蛋!”
当天傍晚,陈凛就坐车回来了,一回到家就找陈燕要白葭留下的信,结果陈燕根本拿不出。
马丽珠站在门口看着他俩,冷冷道:“信被我撕了。”“凭什么撕我的信?”陈凛气急败坏。
“凭我是你妈!”马丽珠神情镇定地看着儿子,“那个小丫头跟你从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跟她再好,也迟早要分开,她走得正是时候,断了你的念想。”
“你怎么知道她跟我不是一条道上的,你怎么知道我们迟早要分开?你无权干涉我们。”陈凛从来没这样生过继母的气,就算她看不惯白云舒,白葭跟她妈妈又不是一种人。
马丽珠见他气得额角的青筋爆出来,知道不跟他把话说明了,他不会服气,“你才吃过几天米走过几天路?那小丫头表面上虽然不声不响的,骨子里跟她妈是一类人,一肚子主意,你不要见色就起意,那种女人天生狐媚子,你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一世,与其将来当个剩王八,不如现在就给你从根上断了,我养了你十几年,我会害你?”
她这番话虽然没有让陈凛的怒气平复,却把这种怒气转化成了怨气,陈凛一言不发就跑了出去。马丽珠跟陈燕吼了一声,陈燕跑出去追她哥哥。
陈凛一口气跑到渡口,跑到他在老槐树上第一次看到她和她妈妈下船的地方,声嘶力竭叫喊:白葭——
叫了几声,心里并没有舒服多少,眼泪夺眶而出,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悲伤,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了,有一种无力到瘫软如泥的感觉。
陈燕以为她哥要跳河自杀,跑过来死死抱住她哥的腰,哭道:“哥你别想不开啊,爸不在了,我和妈都要依靠你呢,你不能死啊。”
陈凛低下头看着可怜的妹妹,忍住满心忧伤,哽咽着问她:“你告诉我,白葭到底去哪儿了?”
陈燕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听说白老师嫁给一个有钱人,把白葭一起带到外国去了。”“白葭走的时候,你就什么都没问她?”陈凛头一次觉得妹妹傻得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