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葭没有多逗留,她上午还有个阑尾炎小手术要做。虽说这样的小手术对已经有了一定经验的她来说不算难事,但每次她都全力以赴。
最难缠的是那些病人家属,看到她是个年轻女孩,长得又特别漂亮,总觉得她不会是个好医生,起码不是个有经验的医生,经常嚷嚷着要换别人当主刀医生,每次遇到这样的人,白葭都会跟他们说,等章教授的专家号可以,排期至少两个礼拜。
病人耗不起,也只能接受医院安排,好在白葭自己没有出过纰漏,在没有主治医生指导的情况下也能圆满完成手术,渐渐积累了经验和自信。
整整一星期,白葭不管去哪里都能听到有人议论慕承熙。
医院上下老少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八卦力量把慕承熙的家境、学历打听个底儿掉,连他爷爷当年在哪个军、哪个部委任职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慕承熙未婚,更是让一众有适婚年龄女儿、侄女、外甥女的医生护士们打了鸡血一样扑上来,争先恐后要给他介绍对象。
每次医院来新人,几乎都会遭遇这样的围攻,白葭自己也遭遇过,被各种优质男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整整围攻了一个月,最后她不得不说自己有个在外地工作的男朋友,才算把她们搪塞过去。
“我有女朋友,跟我家一个大院儿的。”慕承熙对这样的围攻忍无可忍,终于有一天在写病历被骚扰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围观群众顿时领悟了,不管他真有假有,态度却是明确的,人家择偶不仅要女孩儿自身条件好的,还要门当户对的,不是大院出身的人家看不上,这一来,好多人打了退堂鼓。
沈桦和白葭说起她们科里一个医生把表妹介绍给慕承熙的事,白葭没笑,她自己一直笑个不停。
白葭并不觉得这事有多好笑,在一旁嘴角一挑,“我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背后说别人的事看把你得意的。”沈桦被她一说,笑容收敛不少,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白葭,“其实我是想提醒你,他很抢手,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白葭摇摇头,“没这想法。”沈桦满脸不解,“到底为什么呢?我总觉得那时候你俩分手,是你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你。”
“别管谁不要谁,反正是分了,覆水难收。”
“我听说胡屠户的女儿是同声传译,在省政府外事办工作,年龄和咱们差不多大,搞不好老胡也盯着呢,不然对慕承熙那么好?慕承熙要是娶了胡屠户的女儿,岂不是成了屡试不中的范进,随时可能挨他油腻腻的大嘴巴子。想想都不妙,我们校草少年得志,再怎么说也不能变成中年潦倒的范进呀,你说是不是?”
沈桦一说起八卦就满嘴跑火车跑得无边无际,白葭对她天马行空的思维见怪不怪,只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