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苏依一堂研讨课的助教过生日,一群同学约好了给助教庆生。
考虑到助教晚上大概有别的比较「火热」的安排,他们这些学生都知情识趣,贴心把庆生聚餐安排在中午。
当然聚餐确实是在午后不久便散场了,可是一群刚玩出兴致来的同学不乐意走得那么急,硬是拉了所有下午没课的人续摊,还号召着不混到深夜不走。
苏依本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准备找借口开溜的,结果不想偶然听到他们要去一间新开的酒吧,正好是她之前听到过宣传,很想去看看的据说有市面上一不可求的顶级藏酒的一家。当即她便改主意决定参一脚了。
那间酒吧果真是名符其实的藏酒地,进门没多久,拋弃那群不太熟的同学独自行动的苏依就从酒保口中杠到好几瓶她覬覦已久的红酒的消息,甚至还拗到经理同意开其中一瓶给她。
事实上过去苏依真的不嗜酒。但在国外这几年,学校处在冬季比较寒冷的地域,来自温暖南方的她实在不适应,连带的身体也出现各种不良反应,连以前从没有的「一月一痛」也来拜访了,在这种情况下被昭承领着开始接触了红酒,然后逐渐开始习惯那种温和的味道。
之后她就对品酒產生不小的兴趣。
可惜苏依虽然接受了红酒的香醇滋味,酒量却一直没练出来。好在她还有点自知之明,慢慢悠悠地品着,一边喝一边等肝脏把酒精分解了。
不紧不慢地一晃,就离晚餐的时间不远了。毕竟是一整瓶酒,即便她喝得很缓,酒精消化总是会更慢一些的。
所以昭诺打电话问她到底几点能到家时,酒还余下小半瓶,但苏依已经八分醉了。
凭着仅剩的一点意识,她告诉昭诺来接她的地址。
这一头,昭诺光是听到苏依接起电话说的第一个字,就知道她醉了,不过听她勉强还能把话说得有条有理,至少他不担心她此刻的安危。
用前所未有徐缓温柔的语气询问了地址,说好十分鐘内到那里接她。挂断电话,他只稍犹豫了须臾,接着他立刻拨了另一通出去——
「乔,帮我把b档释出去……对,现在立刻。务必要让他们所有人今天加班到通宵……没错!全公司的人。」
冷得几近残酷的嗓音,如果不是很仔细,很难能听出里面其实有几许与清冷相悖的兴奋和期待。
友人在电话那头嘖嘖感叹,说这间公司的人真是够倒霉,明明都已经到该下班的点,却不知道因为谁得罪了这位小煞星,现在要被拖累得全公司的人都得加通宵的班。
昭诺听着友人的调侃,清雅雋美的脸庞露出復杂而残忍的笑意:痛了八年,这一次,终于轮到他被支开,而不是自己了。
他说过的,那个人,不会是总是赢的一个,因为他不允许。
苏依对昭诺的时间观念相当有信心,既然他说了十分鐘,她就真的算着十分鐘之内解决了剩下的红酒。本来还好心留了一杯想给昭诺尝尝,但想到他还要开车,马上愉快地决定一滴也不剩下了。
昭诺到酒吧时,果然面对的是已经瘫在吧台上的人和一个空空的瓶子。也许她之前跟酒保打过招呼,所以他还见到酒保帮她挡走一个凑过去想做些什么的男酒客。
他急忙快步跑到她身旁,在酒保顺手要驱赶他之前,迅速扬起和善迷人的微笑向酒保自我介绍并道谢,再拍拍苏依的肩,试图叫醒她。
这时苏依的手机恰好响起,那特殊的铃声——是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