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祖华和离姝夫妻二人共乘一辆车行在前方,孟环春和孟安邦同坐跟在后边,车外孟定疆策马随行,孟府一家人浩浩荡荡的使在城中央,偶遇同僚的车队也被他们挤得无处可行,只能忿忿地紧随其后。
“这孟府越来越不懂规矩了!简直把大安都城当自己家横行霸道!”
被挤到末尾的许抚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地朝女儿抱怨,许烟柔放下帘子收回视线冷笑:“还没和臣哥哥成婚呢,就开始摆世子妃的臭架子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许抚瞧了眼满脸阴狠的女儿,面色颇为复杂:“你还念着世子爷?你可知圣人最忌惮的是谁?不是平南王,而是你心心念念之人!今日朝殿上为父没有替你争取这姻缘,是不想你卷入内政纷争!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到地底下向你娘亲交代?”
“真是啰嗦!”许烟柔不耐地道,“你既然知道女儿的心思还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爹啊,从小到大你让我学这学那我都听话照做了,难道选夫婿还不能自己做主?”
“好好好,爹不说你了!”许抚无奈扶额,对这养得有些歪的女儿只能继续放纵,谁让他这辈子就这一根独苗苗?试多少偏方都不见效,所以对骄纵的女儿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闯大祸就还兜得住。
外间人声鼎沸,百姓们为欢呼将士们凯旋,各家各户都挂出了形态各异的彩纸灯笼,官家也下令解除叁日宵禁,一时间大安都城又热闹非凡,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商贩们也更加卖力吆喝。
傍晚人多,马车行进也困难了,好在孟家大郎的声貌城中无人不晓,皆纷纷恭敬避让,待他们走过又形成一道人潮墙堵塞官道。
没有孟家开道,这下后面的车队行进更加困难,又不能敲锣打鼓的驱赶,一个个都开始在车厢里打焉,这要是去得晚了,定会被治藐视圣人之罪!
孟家最先赶到宫门口,所有人陆续入门,一炷香后,靠在软垫上打瞌睡的孟环春徒然惊醒,抬眼看车厢内空无一人,只余丝缕暗香在空气中打旋。
二哥竟不打声招呼就抛下她走了?
她撩开帘子抻长脖子左右探看,就她这辆车孤零零的杵在宫外角落里。孟环春只听见自己的牙齿咬得嘣嘣响。
俩兄长丢下她也就算了,爹娘也不管不顾地跑了!一个晚宴至于这么激动嘛!
她气冲冲地放下帘子走下车,准备入宫门换乘早备下的轿撵,因为郦朝宫里规矩森严,宫外的车马一律不得入内。门口的禁卫军却放下长枪横在她胸前拦截,冷声呵斥:“没有玉谍不得入宫!”
“什么玉谍?”孟环春下意识在腰间摸了摸,这才想起水珠在后面喊什么,顿时脑袋瓜都要疼裂了。
敢情她大老远颠簸而来,什么都没见到就要打道回府了?
“发生何事了?”
走来问话的是平南王府的近身侍卫东黎大人,守卫立即收枪退让,恭谨回道:“是孟府的小姐没有玉谍,按例只能委屈她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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