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咬着手指,在搜索栏里去找,“唔,烤鱼我选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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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皓谦想起昨晚顾烟跟他说过的话,说晚上要跟什么师傅吃饭,他当时也没多问。
他一个人在家,手里握着手机,想要给顾烟打一个电话,听听附近的声音,他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下了好大决心,他还是拨通了顾烟的号码。
陆皓谦抬腕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点,有些生气,“几点了,还不回家…”
饭店里太吵,顾烟半弯腰地堵住另一只耳朵,还是听不清陆皓谦在说什么,喂了半天,听着那边的声音还是断断续,她只好挂断电话,打算回去的路上在给陆皓谦打过去。
夏杰修嘴角微微弯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男朋友查岗?”
“不是,可能他按错了…”顾烟轻叹了口气说。
夏杰修琢磨了一下,悠悠道:“已经快十点了,他可能是在担心你,不是按错。”
陆皓谦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却连着给顾烟打了十多通电话,除了第一次接通,剩下全部都是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现在的陆皓谦终于体会到了顾烟是什么感觉,当时的顾烟每天都会坚持给他发信息,打电话,不管他会不会回复。他却对她很暴躁,在心里认为她是个精神病,偏执爱钻牛角尖,那时他很厌烦地去质问顾烟什么情况,不要再过来吵他。
经历过这种滋味的陆晧谦终于肯换个角度去想问题,理解顾烟追她的时候是真的用心了。
他明明知道顾烟很没有安全感,偏偏还是对她忽冷忽热,总是用理性客观的角度去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抱着随时可能放手的心态,理智总是大于情感。
陆皓谦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站了一个多小时,他已经记不清给顾烟打了多少通电话,心烦意燥想要把手机摔掉。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坚持下来,可以在小区门口等一个人女人回家,一站还是那么久。
迟迟不见顾烟回来,陆皓谦找到了陈炜,把顾烟的手机号码给他,叫陈炜派人手机定位,他要马上知道顾烟的位置。
陈炜搞不懂离开怀成集团的陆皓谦到底是怎么了,上次是订酒店,这次是定位找人,完全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他很快找到技术部的人,调出移动的基站传来的信号,最后定位到上海松江区,古猗小区附近,定位偏差三百米左右。
陆皓谦收到陈炜传来的定位图,路灯下,他的脸看不出喜怒。既然知道顾烟已经在附近,他转身上了楼。
顾烟回到家,以为陆皓谦是睡了,轻手轻脚地反锁好门,他们住的房子,门是老式的木质门,如果不反锁,恐怕小偷毫不费力就能将门锁撬开。
不过她觉得,如果这里有小偷光顾,估计他会含着眼泪出去,一贫如洗的家,唯一值钱的也只有卧室里那台背头电视,扛出去卖给收旧家电的,应该能值个三百块左右,当然这是往多了估。
陆皓谦听到客厅里有声音,知道是顾烟回来了,他从卧室走到客厅,清冷的视线停在站在门口的顾烟身上。
“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顾烟愣了一下,回答:手机放在包里,信号不好。
陆皓谦对这个回答显然很不满意,他不否认,自己是个多疑的人,对人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在商场纵横这么多年,刀光剑血,血雨腥风里,一路大风大浪过来,信任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成了他买不起的奢侈品。
如果说信号不好,陈炜为什么会定位到她的位置,陆皓谦有种很不安的揣测,或许是顾烟不方便接电话,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里,所以才会打不通。
顾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真的没有听到陆皓谦的电话,除了在餐馆时接的那通。原本还想着出了饭店就给陆皓谦回过去。
时间太晚,夏杰修因为临时有事,不能开车送她回家,顾烟舍不得七八十块的打车费,只能狂奔去地铁站,赶最后一趟末班车,一来二去也就忽略掉了陆皓谦。
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顾烟,笑眯眯的开口说:“怎么不说话了,我就怕你板着脸的样子,很吓人得。”
陆皓谦闭上了眼睛,片刻才睁开,声音带着丝愠怒“回答我,晚上和谁吃饭去了?”
顾烟的笑僵在脸上,她没见过陆皓谦真正生气的样子,有时候单单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打怵半天,爱一个人这样的小心翼翼,她想估计这世上没有几个。
她声音软软呢喃道:“我不是昨晚告诉过你吗,我师傅…”
陆皓谦眼神肃静盯着顾烟涨红的小脸,“男人还是女人。”
顾烟搞不懂陆皓谦今天是怎么了,昨晚她想说,他就弄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现在倒好。开始刨根问底了,如果说是在乎她,她当然会很高兴,只是这反应也太慢半拍了吧,已经超过了二十四小时。
她嘴角微微扯着,回答说:“男的,他在售楼处很帮我,告诉我该注意什么,侧重点是什么……”
陆皓谦听到是男的,心里隐隐开始犯酸,“那些东西很难吗?”
陆晧谦不屑的哼笑一声,他总是在想着以后顾烟和他在一起,会面对各种烦人的事情。最主要就是媒体风传,女人搅局,他偏偏忽略了一点,也许顾烟会被别人的男人惦记上,这点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陆皓谦接受不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顾烟,会和其他男人说笑并肩,说他霸道也好,自私也罢,他都能承认。
要是两个人分开,他可以随她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现在绝对不行,他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背叛。
顾烟悠悠的开口道,不再盯着陆皓谦英俊高大的身影出神,“很难…我需要人帮助,教我怎么去了解这个行业。”她眼里,现在的陆皓谦不可理喻,用一个不好的形容词,有点阴阳怪气。
心底有很大的疑惑,反应慢了二十四小时的陆皓谦,现在唱的是哪出,看上去他的情绪糟糕透了,在吃醋?
想到这儿,她片刻否定了这个猜想,又自作多情了,大晚上瞎琢磨。
陆皓谦很不爽的开口道:“我懂得比他多,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不要随便跟人乱吃饭,记住没有?”,他心里跟自己较着劲儿,听顾烟叫师傅的声音都是细微的糯软,温柔的不像话。
顾烟抬了下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盯着陆皓谦在看,“陆皓谦,你怎么好像在吃醋?陈年老醋这么酸吗?”
她刚才否定的猜测,好像不对劲,陆皓谦现在的话怎么听怎么有股酸味,整个家醋意横流。
陆皓谦避重就轻,不回答顾烟的问题,“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我可以教你,只要你把我说的都记住,你在售楼处两个月内,就能做到业绩最好。”
顾烟笑容满面地来为难陆皓谦,“你什么都懂吗,那我问你,你懂不懂我的心。”
陆皓谦的眼神变得平静,声音很低沉,“你心里有什么?”
顾烟的视线落在陆皓谦的脸上,“什么都没有。”
她故意这样说,想要陆皓谦能失落一些,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处于不平等地位,每次失落失望的都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