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漂亮的远山眉紧紧地蹙着,她又气又急道:“我们还是去医院吧,要是一直烧下去,我就算叫你什么,你也听不到了。”
陆晧谦闭上眼睛道:浅笑说:“乱讲,哪有那么严重,宝贝你腿麻了就告诉我,我再起来
,我躺一会就好。”
顾烟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样疲惫慵懒的陆晧谦,很像是个不肯吃药在床上耍赖的小孩子。
办公室虚掩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这次不守规矩的是却是林振东,“陆总,法院送来了传票,关于老城区拆迁的事。”
顾烟朝门边看去,冷岑这块大年糕,她也是紧随其后,还有其余的几个秘书,手里都捧着一厚沓文件夹。
看到总裁躺在女人腿上,林振东赶忙识趣的背过身,冷岑和其余的几位秘书,却像是脚下订了钉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晧谦依旧枕在顾烟的腿上,他用困倦的声音道了声,“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待陆晧谦离开了办公室,林振东走了以后,这些秘书们才敢小声议论。
“陆总,那天还和陆太太吵的那么凶,我还以为陆太太要失宠了呢。”
“陆太太虽然怀的是女孩,那也是陆先生的种,有子万事足。”
“我看陆总和陆太太,感情没什么问题,现在他连结婚戒指都戴着呢。”
你一言我一语的传到冷岑的耳朵里。
她心里攒着火,好不容易盼到点光亮,听这些人一说这些,又感觉希望渺茫了不少,悔不当初为什么不早点毕业,直接到怀成集团,那样会比顾烟更早遇到陆晧谦。
结婚的男人碰了就是麻烦,他们只会给你鱼水之欢,除非是真爱,男人才会抛妻弃子。你要是能忍,就永远要做见不得光的情妇,要是忍不了,只能加速被甩,被人吃干抹净,像垃圾一样丢掉。
冷岑现在连做梦都羡慕顾烟得到的一切,她苦笑自己可悲到,只想陆晧谦能跟她在一起,不图名分。
哪怕是陆晧谦把她当做炮友,她也心甘情愿,就算是一夜情,也不觉得亏,被这种男人睡,她从不认为是吃亏,说出去也是种骄傲。
陆晧谦带着顾烟离开,冷岑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哼笑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怀上陆总的孩子,我爸如果在世,还会有你的机会?”
顾烟回去的路上,终于按耐不住,质问说:“陆晧谦,你那个姓冷的女秘书是怎么回事?”
陆晧谦喝了口水,他不解问:“她父亲是我的老员工,在英国创业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几年前出车祸死了,留下的女儿我自然要照顾,你为什么要问她?她跟你说什么了?”
顾烟直言不讳道:“没说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她,她有点和你走的太近了,我不喜欢。”
又被怀疑的陆晧谦,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欠她父亲的,帮着照顾一下女儿,我又没照顾到床上,和她发生关系,明天我就把她调走,这样可以吗?”
顾烟也不矫情的装大度,直接点头同意,且态度坚决道:“我不想再看到她那张脸,和你喷一样的古龙水,装作你抱着她,真是.....”
女人心海底针,陆晧谦总算是见识到了,他都没注意到冷岑身上是什么味,顾烟来那么一会,就能挑出这么多理来,不做侦探真是可惜。
顾烟从那次去过公司,再就没到过怀成集团,离预产期越来越近,陆晧谦已经让昆嫂准备好了住院需要的物品,他还要去陪床。
这阵子他折腾的瘦了很多,公司医院两头跑,去超市买纸尿裤都是他亲力亲为,结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还多出了好几包卫生巾,他也一并拿了回来,还站在病床前问顾烟说:“宝贝,这个夜用的,和日用的材料不一样吗?”
顾烟白了陆晧谦一眼道:“你去垫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陆晧谦突然忧心忡忡的感慨道:“有时候我倒希望生个儿子,女孩需要操心的太多,要保护好,不能以后被哪个坏小子占便宜。”
顾烟从床头拿过陆晧谦给女儿买的小毯子,满脸嫌弃道:“我倒是好担心,你总给女儿买衣服,你自己穿衣服打扮的精精神神,怎么给小孩子买东西眼光差到离谱,大红大绿的往家里买、”
陆晧谦坐在床头,把顾烟已经过胸的头发散开,又很炫技的非要帮顾烟重新扎好。
他洋洋得意道:“小女孩都爱漂亮,应该穿点新鲜的颜色,黑灰什么的不好看。”
顾烟照着镜子,无奈道:“陆晧谦......我是中分,你把刘海给我弄前面来,别往后面扎啊。”
陆晧谦向往道:“你先别吵...你丑点就丑点了,将就一下,以后女儿上学前,我要给她每天都弄得漂漂亮亮,接她上学放学,拿你先练练手。”
陆晧谦不会哄女人开心的毛病一直都有,顾烟无言以对,她不好打消陆晧谦的积极性,心里更是同情女儿。
两人说笑间,七八个医生进到了病房。
预产期大概就在这几天,陆晧谦请的专家团队,主诊医生到病房去征求陆晧谦和顾烟的意见,是选择顺产还是剖腹产。
顾烟害怕痛,想剖腹产,陆晧谦却直接在手术单上签字,选择产妇顺产,把风险性降到最低。
chapter 162
陆皓谦一直告诉顾烟,顺产是不痛的,剖腹产麻药过劲儿了,要比顺产遭罪的多。
陆晧谦专业知识讲的比怀过孕的孕妇还要全面,差点让顾烟误会,陆皓谦生过孩子。
预产期越来越近,陆皓谦每天守在病床前,让整层的小护士们羡慕到不行,说从没见过有一个丈夫能做到这个地步,照顾老婆简直比月嫂还要精心。
医院的夜晚,十分安静,银灰色的月光洒到病房里,静谧的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顾烟很不喜欢这种味道,总是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闭上眼睛,眼前一片空白。
她这几晚睡的一直不好,总是半夜清醒,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她感觉自己快得了忧虑症,担心生出来的孩子会不健康,也害怕进手术室,虽然女人都要走那么一遭。
顾烟睡不着,陆皓谦就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聊天,听顾烟讲她童年生活中的趣事。
陆皓谦很少和顾烟提起他的童年,在顾烟的追问下,这才终于说出口,他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我。
那时候,他家里很穷,一直被人瞧不起,陆中怀只是个在工地干活的杂工,什么脏活累活,他都干。苏成在茶餐厅洗碗,全家人靠着两人微薄的薪水,供他念书。
陆皓谦告诉顾烟,其实他在香港还有亲人,只不过他早就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当年那些亲戚都嫌弃他家里穷,每次见到他,就像是躲瘟神一样的避开,说怕沾了晦气。
他的堂姐堂哥还有弟弟妹妹全部都瞧不起他,就算不小心碰到他们一下,也会说脏。
有一次,他念书的学费不够,苏成去舅舅家借钱,结果他舅舅像是打发叫花子一样,将钱扔到了地上,还骂了很多难听的话,把自己的优越感架设在欺凌穷人的头上。
受了侮辱的苏成当时就哭了,弯下腰捡钱,他那时才十几岁,很有志气,不想要这些臭钱,却被苏成打了一巴掌,说他现在没资格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