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向声音处望去,是大师兄与一个一袭紫衣的青年人站在入谷处。大师兄沉着张脸,走了过来冷声道:“你们这都是在干什么?你们是同门,还记得否?这成何体……”当看到二师兄怀里的那只大兔子,大师兄了然也不再说什么了。
倒是不明就里的紫衣看到二师兄怀里的大兔子,一个扑身上前抢过大兔子席地而坐玩起兔子的耳朵肚子来。等从头摸个遍,才语气带嗔地说:“哎呀,逸尘啊逸尘枉我紫衣还把你当好友,你有如此玩物却不早点拿出来,还藏于谷中若不是如今我进谷来帮你救小影兄弟还见不着此物呢。不过啊,紫衣我现在决定你若让我救你的小影,你得把这兔子送与我紫衣,如何?”
二师兄毫不犹豫说:“不给。”
而紫衣怀里的影歌听了也噗地笑了出来,紫衣被这笑声惊得下巴都合不起来了。好半天才惊讶道:“神了,这兔子也会笑,这灵隐谷果然不是一般之所啊!”
难道见紫衣也被吓着,影歌笑够了才说:“神医,我是影歌啊。”
兔子会说话了!紫衣眼睛又瞪大了一陪,好半会才反应过来把大兔子往二师兄脚边一扔,指着它问:“你……你难不成是妖精?”
影歌与二师兄他们还没说话,那边因大师兄他们回来而停下的十三就说了:“哼,他就是只兔子精。二师兄你看,紫衣神医也怕这妖,你还是让师弟们把他收了吧。”
“休想伤他!”二师兄说话十分坚决。
紫衣看看二师兄,又看看地上的大兔子,再想想刚才进谷时的剑拔弩张的形势聪慧的紫衣明了。从地上重新抱起大兔子,一边顺着兔子的毛一边说:“这么讨喜的活物可不能说灭就灭的,若是你们灵隐谷的道士不喜欢它,就让它随了紫衣我吧。”
二师兄和十三都动了嘴皮子想说什么,却被大师兄拦了下来。大师兄说:“千里迢迢请紫衣过来,可不能让紫衣白跑这一趟了。有什么事等治好这只兔子再议。”
大师兄这话分明是在帮二师兄与那兔子精,众弟子虽然不忿却也有奈何不了。如今师父与师娘闭关未出,谷中大师兄与二师兄武功与道术都是上等的,动起手来也奈何不了这妖精。
打发了谷中其他师弟们,大师兄亲自守在房门口让二师兄带紫衣进房给影歌治疗。
进了房间,紫衣对着窝在床上的大兔子笑了好一会儿说:“我说小影兄弟,你如今这模样让紫衣如何帮你治疗?紫衣虽然是世人口中所称的神医,却也只会治人不会治兔子啊!”
小道士在旁边扑哧一笑,引来了二师兄一个厉目。
听言欲变回真身的影歌在床上蹦来跳去了老半天,才喘着气说:“我……我变不回去了。”
二师兄一言不发上前去轻托着兔子的后背输进一股真气,不大一会儿影歌就变回了人样。只是让人奇怪的是变成兔子的时候影歌能蹦能跳,一点事也没有。等重新变成|人的时候,全身不停地发着抖,且脸色发黑。
紫衣见影歌眼下难受得紧,也正了正色上前去给影歌把脉。等把完脉后,紫衣笑了笑说:“这毒容易得很,且不会死人的。小影兄弟应该是误吃了寒霜草,紫衣进谷时发现这谷中这种毒草常处可见,且与这种毒草配成解药的另一种草这谷中也多不胜数。所以么,小影兄弟很快会没事的。”
紫衣的提醒,二师兄突然想起以前谷里有过小孩子误吃过这种叫寒霜草的毒草,后来是祖爷爷寻来另一种叫夏子的草把毒给解了。于是就问:“另一种草是否就叫夏子的草?”
紫衣点点头,说:“不错,正是夏子草。其实你们在谷中生活已久,对这两种草已较为熟悉。只不过,正所谓关心则乱,因此你们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这方面去。而且这种毒草不会马上使人致命,可以捱个一两年都不见得死,只会使人发寒全身抽筋身体渐渐虚弱而已。”
当晚在紫衣配好的解药给影歌喝下去之后,人也好多了。虽然精神还有点颓废,却不会出现寒冷、全身抽痛的苦痛。
紫衣看谷里长着不少珍贵草药就答应在谷里住些日子,并教谷中师兄弟一些常见的毒草和解毒草的方法。本来紫衣向来在江湖上名气颇大,这么一来谷中子弟更是视之为神。大伙都跟着紫衣去学习医理去了,对于影歌是否是妖精这事也不再上心。
尽管十四师弟心中不忿,却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十三看着闷闷不乐的十四,眼中神情复杂。
这天,闭关的师父与师娘出了来。十四上师父师娘房间请示收了那兔子精,师父与师娘眼神闪烁却不肯听信二师兄会与妖精在一起。十四见师父师娘不相信,嘴里嚷嚷着要把那兔子精找出来当面打回原形让大家见了个明白。
只是另一房中十四嘴里的兔子精正与他的二师兄情到热处,难自禁啊!果真是非礼勿视!
因此,当十四来势汹汹推开影歌平日里住的房门掀账看到床里面的情形时,再也忍不住捂脸痛哭。
因为他看见了他那向来成熟稳重的二师兄正与那兔子精青罗帐内,互拥相抱,唇舌相缠好不快活!
师父红了张老脸,心下愉悦却故作声色俱厉地喝道:“大胆孽徒光天之下,竟夺人清白!童儿把这孽徒带到厅前去,为师定要严查此事,给小兄弟一个公道!”
二师兄坦然穿好衣衫,再帮床上情动未歇的影歌盖好被子。跟随师父出了门,只是在经过紫衣身边时轻声说:“小影药性未解,劳烦紫衣帮我照看好他。”
众人走后,紫衣一脸笑意地走向床上面还不停左右翻滚着的影歌。在床沿坐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强行塞到了影歌的嘴里。待到影歌吞了下去,脸上以及身上赤红退了下去,人也渐渐清明。
回复清明的影歌扑身上前想掐住紫衣的脖子,却发现后面痛得厉害一个瘫ruan又掉回了床上去。喘息许久才恼怒地吼道:“你这个无良医生,竟然对老子下药,等老子好了有你好看!”
紫衣看着床上脸红耳赤,目瞪欲裂的影歌,朗声一笑说道:“哈哈,小兄弟本医可是在帮你那。唉,没想到吃力却不讨好!”
影歌看着那一脸坏笑的人,真的很想把那人的头给拧了下来。要不是眼前这个人趁治疗时下了药,自己与二师兄怎么会这样就滚床单了呢?更要命的是自己一副yu求不满地缠着二师兄,那声声□让自己都脸红更别说还不知二师兄将会怎么看自己呢?
就在影歌恼怒之时,紫衣停了笑,正色地说:“好了,你也别恼了。你与逸尘本来也是你情我愿,互生了情意。以他那木头般的性子,若不下点药他会跟你明说吗?不会的,他只会把情埋在心底,而你身份又如此特殊。这谷中有人恨不得你灰飞烟灭了,再拖下去对彼此都不利。如今你与他生米已成熟饭,旁人再怎么反对也要看他的面子上留一手。或许你是因为自己委身于他身下,所以恼了?若是这样,那便证明你于他的情没他于你的情来得重。他为了你可以与相处十几年的同门手足反了脸,你在纠结这个难道不觉得有愧?”
知道紫衣说的很有理,只是……只是一想到刚才自己在二师兄身下放声求欢,影歌就觉得老脸不再了。已经打算好跟二师兄过一辈子是一码事,刚才那又算另一码事。说白一点就是在现代那时谈了那么多场恋爱,最出格的就是拉拉女朋友的小手。让一个如此纯情的人,如何能接受得了刚才那火辣辣的情爱呢?
看到影歌快钻进牛角里面去了,紫衣好心地提醒说:“好吧,你若是想不通的话,小心失去二师兄哦。”
影歌愣头愣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啊,就是就在方才你家逸尘抱你的时候被他师父与众师弟们捉j在床。当时左道人可是大怒了,说要重重处罚孽徒还你一个公道呢。唉,不知道是火刑呢?还是水刑。难不成是点天灯么?唉,若是这样的话人也就这么了,没了……哎,你身子还软要去哪啊?”
不理会紫衣的叫喊,影歌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半开的衣衫脚步虚软地跑了出去。
见此状,紫衣掩嘴一笑喃喃自言着说:“呵呵,没想到左道人看似正经,却也喜欢玩作戏。这灵隐谷果真是妙人大在啊!嘿嘿,看戏去看戏去……”
后面还隐隐作痛,影歌拖着酸软的双腿走到了前厅。一进门就看到师父手中拿着一支狼牙棒,正一脸厉□往二师兄身上招呼。影歌大惊,想也未想扑身上去挡在二师兄身后想去挡那一棒。
师父愣了愣,既而怒气冲天地说:“小兄弟,你起来。为师知道这一切都是这孽徒之错,且让我打死我孽徒还你一个公道!”
“呜呜……你这老头子。衯儿有错,你就忍心打死他么?”师母在旁边抽咽着。
“小影?你怎么来了?你快离开,是我不好。我一时糊涂作了对不住你的事,也不敢求你原谅,就让师父重重罚我吧。”二师兄看着脸色有点苍白的影歌,心里一痛出口劝道。
这一扑拉扯到后面更痛了,冷汗从影歌额头间不断流了下来。但是这时影歌更多的是气,于是怒瞪着二师兄说:“你混将!难道你平时对我的好,都不是真心的吗?是我自作多情了?还是你吃完就想跑了?告诉你,想让我占我便宜我可不肯啊!”
二师兄心痛地把影歌揽进怀里,言真意切地说:“小影你这说哪的话呢?我怎么会对你不是真心的好呢?只是,我打算过些日子让师父与师娘点头让我娶你过门……没想到,我竟然会做出如此之事,实在该罚……”
“罚个屁啊,你师父手上那棒子一下,就算你武功再好也会没了半天命,难道你让我未过门就守寡么?”喊完这话,影歌突然就怯然了。唉呀,真是老脸都丢尽了,堂堂男子竟然说得很恨嫁一样,这是为哪般哪?
这时门口站了一会儿的紫衣再也忍不住笑了,抹掉笑出来的泪花才一拱手道:“紫衣见过道人及夫人,本来这是灵隐谷的家务事紫衣不便多说。但小影兄弟与紫衣相交甚好,眼下又难得见一对有情朗。紫衣就厚脸皮做个说客,既然他们情意相生,希望二位成全了他们吧!”
师父一抹脸,万般无奈地叹气说:“唉,本来有情人成眷属是好事。只不过如今……这未娶未嫁就发生如此之事,实在有伤风化啊!小兄弟,事到如今我且来问你,他抱你之事可是你自愿的?”
这话一落,全厅的人目光都落在影歌身上。影歌身体一颤,把头埋在二师兄怀里声如蚊虫应了声:“嗯,愿意的。”二师兄顿时春风满面,笑达眼底。
师父一脸沉色,挥了挥手说:“罢了罢了,既然是你情我愿,此事到此为止吧。不过,衯儿你身为二师兄却在师弟面前如此失礼,就按谷规第五条处置五年之内不得踏入谷中半步!你俩自行收拾一下,便离去吧。”
“师父……”其它师弟们跪下一地,希望师父收回成命。
然二师兄却拉着影歌端正跪着,给师父师娘叩首辞行:“不肖徒儿在此别过,但愿师父师娘好好保重!”
十四满脸愤怒上前责问:“二师兄,难道你真要为了这妖而离开大家么?”
二师兄扶着影歌站了起来,掷地有声说道:“那日我已与你们说过,此生非他不可,只是你们却苦苦相逼……从今天往后你们就多多孝敬师父与师娘吧,莫要学了为兄惹得师父与师娘不悦。”
一个时辰之后,灵隐谷入口处二师兄携着影歌向谷中再拜了三拜。礼成,二师兄目光灼灼问:“小影如今我已无所居,你可是真定下心来随我?”
影歌咬了咬唇真想一巴掌拍醒这个呆子,床单都滚过了现在还问这些多余的话不就是故意气人的么?
见影歌不出声,二师兄叹了口气又问:“那小影可有心水之地,我与你一起隐而居之吧。”
从回谷到中毒,然后到被谷中的道士发现身份,再到与二师兄滚床单。这些日子对于影歌来说就像是演了一场电影,比他当初喝了一瓶二窝头就穿为兔妖还要精彩!现在与二师兄一起被赶了出来,倒是像电演落了幕台上的演员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不经意摸到袖袋里面的树枝,影歌眨了眨眼说:“要不,我们去迷雾林吧。”
二师兄二话不说用血唤出“木尘”,挽住影歌的腰跳上“木尘”朗声说:“好,从此我与小影就居于迷雾林。”口中咒词未完,衣摆就被人扯住。
二师兄与影歌双双回首,只见扯衣之人是紫衣,紫衣身后是沉着脸的大师兄与满脸不舍的小道士。
二师兄从“木尘”上下了来,走到大师兄面前跪了下去,却不知从何说起。
大师兄挑眉,问道:“你就如此干脆地离开?”
“希望大哥成全!”二师兄说。
“你!都是你这个妖精,能耐不小哈,竟然连向来乖巧的衯儿也如此胡闹。你简直就是个祸害!”大师兄找不到词说二师兄,就指着一边的影歌怒骂起来。
小道士红着眼扯了扯大师兄的衣袖,嚅嚅地说:“大师兄你莫要骂小兔,他虽然是妖却是个很好的妖。二师兄和他在一起很好,真的很好!”
大师兄一拂袖狠狠地吐了口气,说道:“如今我就给他们面子,若是日后让我知道你有负于衯儿,我定然让你魂飞魄散不得终了!”说完又拉地上的二师兄起来,还是一副气恼状粗气粗气地说:“你以后防着点,别让妖欺了去。想好到哪了没?”
“我们决定到迷雾林去。”二师兄说。
大师兄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紫衣说:“嗯,路上注意点。紫衣他要也离去,你送他一程吧。”
二师兄忍住眼中的泪水,点了点头应道:“知道了,大哥。师父与师娘就拜托大哥了,若是祖师爷爷回来听说了事,大哥要劝他别迁怒师父师娘,这路是衯儿自己选的不怪旁人。”
“唉,你也想到祖师爷爷会发怒么?罢了罢了,你们走吧免得看着我就觉得心烦意乱的。”大师兄说完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二师兄又走过去摸了摸小道士的头说:“三师弟你如今已是成年之人,凡事多想想别再像从前那般闹性子惹了师父与师娘不安心。”
小道士泪流了下来,哭着说:“二师兄你和小兔怎么就走了呢?我们是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啊?”
给小道士抹了把泪,二师兄说:“真不害羞,这么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就哭,也不怕旁人笑了去。说什么傻话呢,若是三师弟想为兄与小影了就让大哥带你前来迷雾林来寻我们,不就可以相见了么?”
大师兄看了看天色,走过来拉过小道士对二师兄挥着手说:“走吧走吧,婆婆妈妈的像个样么?你虽然暂时被赶离了谷,但终究还是谷中之人。给我挺直了背脊,别丢了谷中长辈的脸!”
于是剑起,人离。影歌埋头进二师兄的胸前,呼吸着二师兄身上那早已熟悉的气味。眼不可抑制的酸涩,现在拥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为了自己放弃一切,怎能不感于怀?又拧看看身后越离越远的身影,这是一场分离,更是一个新的开始!
到这时候,影歌不再后悔自己的穿越,因为有他所以一切无悔!即便一穿为妖,也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传说中的xxoo,(表拍影墨,实在不会写连拉灯都拉不出来了,亲们就随意吧自行脑补哈)大结局鸟,撒花花!jq不会,但包子要有的就在番外,亲爱的再等等哈。嘿嘿……
话说,影墨打算接下来写古耽的系列文,有架穿越、有架空本土。架空五个国家:风都国、火都国、水都国、南临国、西域国,这几个国家的王候将相的一些jq故事。(文中的某些人物可是会窜门的哦)
一、火都国冷面大王子与一个话唠小受的故事。也是生子文,这次走线是俩人的感情为主。
二、火都国十三岁的新王与风都国质子风云候(后被封为太傅)……
三、风都国北风王爷与富商素家六少爷(这个是灵魂穿越人士)……
四、风都国八岁即位的辰帝与他的护国大将军小五子……
五、南临四太子来风都国游历却将风都王帝拐走……
六、水都国三王子隐瞒身份潜入西域感化好战的西域王鲜于……
不知这样的文文有没人想看呢?影墨要不要开呢?亲们给点意见吧,谢了!
第五十五章:番外之十四师弟之情深错付
夜幕笼垂,初五的月亮总是圆而泛起层层银光。夜风吹来,扑鼻而来是花草的清香。圆月高照,花草摇曳生姿不乏是一副美景。只是现在有人却与此景心景不合,眼前一切总引不起他的兴趣。这人,便是灵隐谷的十四弟子耿天。
耿天坐在后山下的溪边,目光空切神情哀伤。明明一切都是美好,到底何时出了问题。二师兄此趟出谷之前,尚能耐着心教他阵法。如今出去一趟回来竟然带了别人,把所有热情都付与他人。这让他如何甘心?
九年前,若不是心慈的二师兄收留了他。他早就被父母惹来的仇人错骨分尸了,那时二师兄明明却他那么好。而前日却因那个叫影歌之人而责骂他,这叫他如何不痛心?
就连向来不管师弟们私事的大师兄,也跑来劝告他放下心里对二师兄的念想。因为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