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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命运总是爱捉弄人。
初二上学期开学,九班的教室里人声鼎沸,内容大多都是自己的暑假生活,什么到哪哪旅游啦,去哪里上补习班了,玩了什么游戏,发生了什么趣事,两个月的不在学校生活要多丰富多彩有多丰富多彩。
白桥南听着石泽眉飞色舞跟自己讲述着去各个地方度假的趣事,时不时点头。
他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好分享的,每天在不同的地方打工,拿自己一米七七的身高招摇撞骗说自己十七。
石泽正说着他回来后发现他的暑假作业那本册子落在了澳大利亚那边的酒店里,班主任程全从后门方向的楼梯口出现,有眼尖瞥见的同学扔下一句“班主任来了”,整个教室瞬间龙卷风过境,乱窜位的,仰头歪脑坐着的瞬间进入“学习”状态,连石泽都不再洋洋洒洒讲自己那些琐事,一个快步飘逸坐到自己座位上。
整个教室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还没有来班主任的隔壁班还在叽叽喳喳。
程全没有直接进自己的七班,先去八班:“你们班主任没来,你们不会自觉是吧!”
好了,现在八班也安静了。
班里有几个一直顽皮的男生听到不禁幸灾乐祸起来,白桥南也是其中一个,结果还没笑几下呢,程全转身半个身子斜进教室,站在门口点那几个笑的男生,“当我上来的时候没听见咱们班炸锅成什么样是吧!”
嬉皮笑脸的男生们立刻拉下嘴角,安静如鸡坐在自己座位上。
白桥南属于敢顶风作案那款,虽然被程全训了,身子也板板正正坐在桌前,他还是敢扭头去看程全现在干什么。
一扭头正巧对上程全的眼睛,他健壮的身躯让人一点联想不到这位是教历史课的。
越过程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可惜他还没仔细看,就被程全一眼瞪回去了。
这么凶干嘛,真的是,看看又不会掉块肉。
白桥南侧过脸朝另一边,不屑地把嘴噘得老高,双臂交叠放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身子,整个人前倾耸肩,脚背钩着凳子踩脚的地方往前挪了挪,假装自己并没有故意看班主任那,只是想挪一下凳子而已,刚好让程全撞上了。
程全并没有直接从后门进来,而是从前门进来。
学生们都齐刷刷地抬头看着程全,毕竟两个月没见了,还是有点新鲜他们班主任的,眼睛也亮亮的,是暑假里充满电的神采飞扬。
程全把自己的教案往讲台桌上一放,推了推憨态可掬的脸上那副大方块眼镜框,“都看我,怎么着,我脸上有花啊。”
班长薛乐大胆期待道:“全哥,听说咱们班要来新同学啊。”
“就你小道消息多是吧。”程全笑了,朝门外招手,“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了,人已经到了。”
还没开学的时候班级群里就已经开始讨论说是要来新同学,谁都没想到新同学开学第一天就会来。
当新来的同学踏进教室的时候,男生的“卧槽”还有一些女生激动发出的惊呼便开始响起。
绝对年少时一瞥便惊艳四方的白月光似的存在,白衬衫黑裤子圆头黑皮鞋,银色暗纹的皮扣勒出他弓弦腰杆,青黛血管附着的纤长细指勾着书包带,高挑颀长目测比班里的白桥南还要高上几分,站在那玉树临风,像直接就能走t台的模特。
脖颈上突出的喉结似乎因为主人公的紧张而上下滚动,他的视线从左到右扫过,没有让人感觉到打量的不适感。
唇角微微上扬,薄唇轻抿透着儒雅,鼻梁从山根到鼻尖挺直,他高耸的眉骨下眼窝深陷,漆黑的双眸里盛着白天看不见的碎星。
有记性好的学生立刻就想到了上一学期语文老师在讲《邹忌讽齐王纳谏》里扩展提到的“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同桌你快看啊!他好帅!我好爱!”
“妈妈这次我的恋爱了!”
“这是真的吗?这样的来咱们班?”
“卧槽了!”
“兄弟,这人来咱们班?”
……
就算程全站讲台上也阻挡不了底下的同学骚乱不已,程全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情,当时接到校长通知见到这位背景势力雄厚的学生时也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问了两遍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他!他!
最数风中凌乱的人还得是白桥南,如果他没有记错,站讲台上那人不就是那天那个银杏树下的少年吗?
白桥南下巴直接合不上,他呆呆地张着嘴巴,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好了好了!”程全拿着黑板擦敲敲铁皮讲台,收拢同学们的激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一下新同学。”
班里瞬间鼓起掌。
这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叽叽喳喳,又一会儿鼓掌,让临近的两个班级十分想知道九班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全摆了摆手,鼓掌零零散散停下,程全看这群毛孩子没见过世面
', ' ')('的样子实在没忍住,使劲低头压了压上扬的嘴角,这才又重新跟大家说:“让新同学给咱们自我介绍一下。”
话音刚落,就又有人重新开始鼓掌欢迎,程全摆摆手,这才拦住越来越多的同学加入,他朝新同学抬抬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那少年欠身颔首,到讲桌上拿起一支白色粉笔,转身一笔一画在黑板上流畅地留下自己名字,即便是粉笔,也能将瘦金字体笔画间的瘦硬且韧表现得淋漓尽致。
少年将剩下的粉笔放回讲桌,“大家好,第一次来到这非常感谢大家的盛情欢迎,我叫路凯佑,还请大家以后多多照顾。”
一听人说话就不是本地口音,温润如玉,哪像班里后面那些捣蛋坏学生。
不少女生在地下红了耳朵,杏脸桃腮飞上粉红色。
白桥南趴在摞起的书本城墙后,伸手掐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是真的疼!
不是在做梦!
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站在讲台上下面同学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白桥南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躲在书后面,要不是他没有同桌,左边隔一条走廊的同学并没有朝向他,还以为他在跟谁说话。
路凯佑一进教室便看到了那个坐在最后排的白桥南,原因无他,整个班里在他没有来之前白桥南就是最高的那个,想不找到他都难。
还是记忆里灵动招摇的模样,看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眼睛都瞪大了,像爷爷家里养的那只狮子猫,它的小脑袋无法接受消失物品魔术,小巧漂亮的猫脸上会表现出震惊,眼睛里写满不能理解。
“咳咳,”程全清清嗓子,教室里又重新安静下来,程全指着教室里第二竖列最后面,“路凯佑你就先坐到这一趟最后面,跟白桥南一桌。”
“好。”
白桥南还沉浸在“世界这么小,竟然能在一个班里遇上”,突然听到自己名字,他噌地坐直身子,看向最前面站在讲台的两个人,全班人向他投来注视。
一下子好像身置在聚光灯下,白桥南后知后觉挠挠头,绷直的肩膀塌下来,脸上写满心虚,他根本没听见刚才程全说了什么。
他能再听一遍不?
石凯扭身便看到自己斜对过的白桥南不知所措,顿时就明白白桥南可能刚才跑神并没有听到程全要干什么。
他小声道:“全哥说新来的坐你旁边。”
白桥南挑眉瞪大眼睛,脑袋比刚才还要空白,如果在刚才脑袋里说不定还能转一转想“怎么都看我”,现在的话脑袋里的转轮直接被这句话的石子卡住,转不动一点。
程全将白桥南和石凯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一看白桥南那样就知道刚才就没注意听他说的什么。
心事重重叹气,面上不知道他们底下的小动作一样,摆摆手让路凯佑过去。
路凯佑欠身颔首,按部就班走到第二竖列最后。
路过同学碰巧对视便会微笑颔首打招呼,身上若有似无的愈创木香气让人似乎与雨后干净清爽的森林擦肩而过,努力去捕捉却只能嗅到尾调的一丝清幽,宛若森林中透过层层枝叶落在绿茵草地上的斑驳阳光,温暖而迷离。
白桥南机械地看着路凯佑朝自己走来,他拉开凳子的时候白桥南脑袋一抽,伸手一把攥住路凯佑拿凳子的手臂,捏了捏。
实的。
是真的。
路凯佑被白桥南突然的举动顿了一下,等路凯佑回神那只手已经收了回去。
程全随后走了过来,跟白桥南说:“一会下课铃醒了去我办公室一趟。”
看着白桥南还心神恍惚的样子,心里笑到底还是个孩子,遇见比自己还高的有点接受不了,程全手扶上白桥南的肩膀,“白桥南,你听到没有?”
白桥南飞远的思绪被班主任一道严肃的声音拉了回来,慢半拍地点头,应道:“行。”
“都给我老老实实坐在自己座位上!”程全临走前厉声命令道,“我现在办公室可搬到你们对面了,说话的、下位的我到时候可就一抓一个准哈,别怪我没告诉过你们,让我抓到站后面上课一个星期!”
教室里的人鸦雀无声,没人敢回头看一下站在后门口要走不走的班主任。
路凯佑并没有直接坐下,而是从书包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酒精、湿巾和纸巾,先是用酒精将凳子桌子还有书洞喷了三遍擦了三遍,然后用酒精湿巾擦了一遍,最后又用纸巾擦了一遍,这才坐下。
白桥南别的不清楚,但是肯定也知道了路凯佑多半是个洁癖。
能让一个洁癖抱着一个在外面不知道露天多久的草莓熊,当时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而且还把手机给扔了呢。
等路凯佑坐下没多久,班主任的余威也差不多散了。教室里又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白桥南等路凯佑忙完坐下说话呢,前面那两男同学就回过头来,打算跟白桥南一起八卦八卦。
白桥南前桌
', ' ')('井泉双眼放光,心情激动地直接转过身来抱住白桥南书桌上的书,迫不及待鬼鬼祟祟小声问:“哎兄弟,从哪来的啊?听口音不像是咱们这边的。”
路凯佑声音也压得低,双手放在桌子上交握,随和道:“我老家在这边,之前一直在南方,现在住回这边。”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路凯佑前面的聂俊才赶紧好奇地问:“你之前学习怎么样啊?”
“我学习还行。”
聂俊才看白桥南一眼,又跟井泉对视,肯定道:“那一定是很好。”
全班人支棱着耳朵听路凯佑这边说话,白桥南虽然没说话,但也是枕着胳膊看着路凯佑,已经从刚才不可置信中走出来,兴奋地加入八卦话题里,他忍不住追问道:“年级多少名啊?”
要知道成绩好的同学可是成绩差的同学的金疙瘩,即便不学无术,每天来学校胡打狗干就是不听课,但是大考小考能用得上好学生还是得拉拢拉拢,方便成绩上过得去。
“中上游?”
要知道这个学校里一个班将近八十个人,有的甚至更多,一个年级有十二个班,中上游那可击败太多人了。
白桥南他们三个人自动忽略路凯佑语气中的迟疑,顿时眼睛瓦亮,笑得贼兮兮的,白桥南直接坐直了身子,猛搓大腿。
他们意味深长的笑容让路凯佑脑子里飞快转动着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尤其是白桥南那跃跃欲试的模样,让路凯佑开始斟酌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开始思考自己一时兴起选择来这个班是否正确。
白桥南哪里知道路凯佑心里那些弯弯肠子,啪地朝路凯佑抱拳,一脸郑重崇敬道:“路凯佑!以后就靠你了!”
井泉:“对对对!”
聂俊才:“就靠你了。”
白桥南这猝不及防的举动让路凯佑不解,“靠我做什么?”
“考试啊!”白桥南不介意成绩好的跟不上他们成绩差的脑回路,“考试的时候看看你的。”
路凯佑:……
白桥南道:“虽然你期中的时候没排名才跟我们坐在一起,但是平时的课堂考啊,小考啊,我们都是坐一起的!”
白桥南已经开始憧憬以后不用再绞尽脑汁到处问填什么怎么写了,他身边可就有一个学霸啊!
让程全再对自己耳提面命的,哼,这到时候成绩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路凯佑:……
“到时候可就劳烦您老人家了。”白桥南笑得很狗腿。
那双明晃晃,清澈而灵动的琥珀眸子里都是路凯佑一个人的身影。
【对】
【就是这样】
【自己就是他全部所有】
那道声音宛如磨砂质感的绸缎,略带沙哑却又充满力量,是千年古堡中传出的回响,低沉、神秘且充满磁性,如同神秘的魔咒,诱惑着人的心智,性感得令人心旌荡漾。
路凯佑全身沸腾膨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像是有什么要从身体里爬出来——
叮。
路凯佑眨眨眼。
那些突然翻涌起来的情绪迅速归于宁静。
宁静得像从未有人到访过的森林,甚至连鸟鸣虫叫都不存在。
更确切地说,是死寂。
路凯佑温雅的笑意挂在嘴角,好看的眼睛也弯弯的,道:“不用这样,你们想看就看,我很乐意能帮到你们。”
井泉道:“谢谢哥!谢谢哥!”
聂俊才道:“以后你就是我路哥!我亲路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桥南舒畅得不得了,高兴得腿都伸直了。
井泉和聂俊才得到自己的满意答案也心满意足地回过头去。
教室里的同学隔三岔五地就回头看看路凯佑,他们对这个新来的同学可新奇了,都感觉不是一个次元的人。
人长得帅,气质也是出类拔萃,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让人难以忽略的魅力。
还很少有什么能让整个班的人都喜欢呢,至今为止也只有不是人的假期能够媲美。
但假期是死的,怎么样都得到时间才行,可人是活的啊!那么大个人此时就坐在他们身后!
下课铃的钟声忽然到来得格外漫长,漫长到让人看不到尽头。
不过这都不是白桥南烦恼的事,人就坐在他身边,想什么时候跟他说话就说话喽。
白桥南又趴回桌子上,枕着自己的胳膊,熟稔小声道:“好久不见。”
白桥南眉目间是久别重逢的喜悦,那双猫儿似的琥珀眸子笑意盈盈地看着路凯佑。
这是他们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们与众人见面时便已经相识。
好想碰一碰他的眼睛,路凯佑的一个念头砸进漆黑看不见波澜的湖面。
但面上,路凯佑眼睛更弯了,只看得见里面的细碎的星星,“好久不见。”
白桥南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这个世界还真小,我有的
', ' ')('时候都以为那天好像是在做梦。”
“为什么?”
路凯佑声音轻柔得如初雪飘落,连同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沉稳而安宁的愈创木香味,让白桥南想起那天路凯佑把自己拉起来时闻到的味道,忍不住想要跟他说更多更多的话。
“因为我就见过你一次啊!”白桥南想起来就不甘心,他随手锤了一下路凯佑的大腿,又放回自己腿上,“你不知道,我在那长干呢,就算是不经常去的我都有印象去过那么一两次,可是你我就见过一次呢。”
白桥南顿了顿,嘿嘿了两声,“我后来把你手机捞出来了,打算你再来的时候还你,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你那个手机好像没有内存卡,只有一个电话卡,还挺贵的那个手机。”
“他们还出价要买坏了的手机,我没给他们,现在还在我那,手机卡也在。”白桥南眼光清澈而专注,商量道,“我中午回去,下午给你带来。”
路凯佑的心脏在胸膛里,随着白桥南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话砰砰砰跳得愈发快。
这样他更加坚定了选择来到白桥南的学校没有错,选择来白桥南的班里更没有错。
他简直就是路凯佑遇见的独一无二的宝藏,怎么会有人为了一面之交,付出那么多耐心与时间等待下一次遇见。
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来这里,恐怕他再也不会遇见冉冉发热的这枚太阳,就会错失一直等待他出现的小猫咪。
【独属于自己的猫咪】
【要好好抱紧它不然它只会头也不回地跑掉】
【就像之前的那只一样】
——叮。
清脆的铃响将那道低沉喑哑的声音荡平,这时间也只是几道呼吸那么快,看起来像是路凯佑在思考还要不要那部坏掉的手机,还有能够继续用的电话卡。
“没想到你还帮我捡回来了,谢谢你,下午就拜托你帮我带来了。”
“嗐,顺手的事,咱俩谁跟谁,也算得上是过命的兄弟。”
一起罚过站的是过命兄弟,一起逃过课的是过命兄弟,一起打架的是过命兄弟,见过对方难堪样子的那当然也是过命兄弟!
白桥南洋洋得意地想,嘿,开学第一天收获颇丰,也算是个好彩头!
估计没谁能跟他一样,又能把失主找到,又能认兄弟,又能把以后的试卷给摆平!
还能有谁!
痛快!
“不过话说,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个小县城啊,你们全家都搬回来的吗?”
这里的人都想往外跑,还没想到会有人回来的。
路凯佑沉吟道:“我在那边父母没时间管我,就让我来这找我爷爷了。”
白桥南不禁咋舌,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虽说他是跟着奶奶生活,可周围的人都是跟父母一起的。
他自己情况特殊倒也罢了,但怎么会有父母如此心狠,真把自己孩子单独送到这边来:“那你就一个人来这边?”
路凯佑垂眸:“嗯。”
那单字的声音听着极为孤单失落,像只离群的孤雁振翅于寂寥的天空中,试图用自己的鸣叫来寻得族群的回应。
听得白桥南揪心,忍不住道:“你父母挺狠心啊。”
“他们忙,没时间照顾我。”
这话像是懂事的路凯佑为父母辩解说得出来,白桥南听到这直接狠狠心疼了。
他没有父母,自己还是奶奶在桥底下捡到的,打心底里他是渴望有父亲母亲的。
不管是邻居还是朋友同学,他们家庭都很幸福美满,每次放学他们都来接他们的孩子,白桥南都羡慕得要死。
之前只是听说过父母狠心的,可真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人身上。
但白桥南也不好意思继续说重的话,毕竟人家为他父母不负责任的行为辩解,心里还是装着他父母的,不能把话说得太难听。
想了想,白桥南最后抬手拍了拍路凯佑的肩膀,聊表宽慰。
路凯佑忽然开口提道:“那天就是这样,我也很生气,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来到这了,我……”
路凯佑没有再说下去了,白桥南脑袋里却已经上演了一出催泪虐心的家庭伦理大剧。
他急忙直起身,将那些不好的画面从自己脑袋里挥去,一把揽过路凯佑,拍拍路凯佑的胸膛,仗义道:“哎,凡事往前看,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以后这我罩着你,以后双休想出去逛逛就来找我,我陪你。”
白桥南全然忘了自己双休还要打工的事。
身侧的热源紧紧贴着自己,皂香气扑鼻而来,路凯佑意外地没有条件反射伸手推开白桥南的接触,心底里甚至隐秘渴望着能够接触到更多……
路凯佑侧过面庞,鼻尖险些触碰到白桥南的脸颊。距离如此之近,只需稍稍垂眸,便能瞧见白桥南那细密的睫毛随着眼皮轻轻扇动,恰似翩翩飞舞的蝴蝶翅膀。
“谢谢你。”
白桥南亲如兄弟般揽着路凯佑的肩膀,耳畔忽地传来随着
', ' ')('气息吞吐而出的三字感谢。
这一下让白桥南愣住了,他没见过比路凯佑客气的人了。
他抬起头,直说道:“咱俩谁跟谁啊,不用跟我道谢。”
“白桥南,你是不是觉得你过了个暑假,你能得上天了!”
班主任的声音突然从后门响起,“我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吧!还没下课呢在教室里就勾肩搭背的!你想干吗!你要教坏新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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