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永远不要明白。不是我不愿意,”元仲闻别过头拒绝道,“我不能和你一起,我会害死你。”
云满桃离开他的身体,望着杀手英俊的侧脸一言不发。她不问他的职业,他的家庭,也不问他如何得知柳间雨会被烧光,云满桃不愿怀疑他的善良和疼爱都是虚假的,所以她单纯地以为无论他做什么,在哪里,只要他单身他愿意,他们就能跨过所有阻碍永结同心。
“我们不会有好结果,”元仲闻皱着眉头,渐渐哽咽,“是我和谁一起都不会有好结果。这是我的原因,我不能给任何人家庭,我做不到。”
“我不求好的结果,只想当下过得快乐,反正我总会死的,”云满桃坐起身扭头望向窗外,“大部分人活着都不会善始善终,尤其在伊奠洲这种地方。”
“家的构造是一个人永远在追逐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但这是我追求不到的,我不需要家,我只需要你。”云满桃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又忽地抬起。
“跟我一起不可能幸福,你和别人一起才会幸福,”元仲闻说,“我并不是欺骗你,也没有嫌弃你,只是......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讨厌我自己,我不能老害人,害人丢性命,害人受伤。”
刺眼阳光中的云满桃像身披白纱的圣洁神女,而她的双眸迷离无神。在元仲闻的话语中她知道,这个男人要么是危险至极的存在,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危险是如何危险她没有标准,但骗子是什么她比谁都明白。
父亲失踪那年她三岁,有关父亲的记忆全来自母亲的叙述和一架父亲买来的小木马。她曾骑在小木马上被父亲推着摇,他教她喊“驾驾,小马驾!”父亲喊一句她就跟着喊一句。
据母亲描述,父亲很少离家上班,他在家靠投资炒股就能赚很多钱。某天早晨他说出门买菜,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离开时他只带了手机和布袋,而警督查遍监控录像都没寻到他的踪迹。
父亲失踪七年后,母亲带她嫁给一个做生意的男人,男人靠欺骗和恐吓使母亲陷入他的魔爪,随后云满桃的噩梦就正式开始。
“我知道了,你还想继续过乱搞的生活,随便和女人上床最好了。你们男人都是骗子,真该死。你是,爸爸也是,”云满桃说,“你们都该死。骗子都该死。来这种地方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东西,我最恶心来风俗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