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想怎么吻她,想怎么撩拨她,她都会回应,那便是真情流露,总能让他欲罢不能,不能自已。
吻着吻着,男人那火就被撩了起来,他将她抵在墙上,两人身躯毫无间隙地契合,他在激吻的空隙喃喃地低语。“长安,你要对本王好一点……”
她的眼神浮现一抹水雾,迷离妩媚:“我对你还不好吗?”就连在床上他总是突发奇想,用那些个在春宫图上搜罗到的古怪技巧姿势,花样百出,她都只是在嘴上数落一下,从未当真跟他翻脸。
“还不够,要对我更好,要给我更多……”
话停入耳内,她的耳根宛若红云,半响,才抬起湿漉漉的眸子。“你这男人,怎么跟孩子一样撒泼呢?”
他的眼眸深沉似海,一眼看不到底,暗潮汹涌,情绪勃发,两人四目相对,眼神纠缠胶结,仿佛牵扯出千丝万缕的情意。
好似鬼使神差一般,她控制不住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脑后的黑绸般的如瀑长发,神色温柔如水。
她虽然在八岁遭遇抄家,但好在过了七年的好日子,爹娘兄长对她都极好,可他几乎一出生就没了生母,帝王之家虽然什么都不缺,但情感方面却最为缺失单薄。
真要论起来,他的童年,是没有温度的,因此,他的心才那么冷硬无情。
“你要答应本王,无论何时,都不会离开本王。”他不依不饶,双目灼灼,有着烫人的火焰。
“你在担心什么?你以为我是因为陆家的事而利用你吗?”她很轻很慢地问,脸上没有一丝怒气,很有耐心,湿润的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
他但笑不语,但那种吃人的眼神,却颇为恐怖,藏着无言的危险。
秦长安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封住他的唇,丁香小舌跟他的灵舌肆意纠缠,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她才捧起龙厉那张俊邪的面容,气息不稳地说。“这一阵子势必会发生很多事,人心也会变得敏感,可我不知道原来堂堂靖王,也会害怕被人抛弃。”
她主动送给他的这一个亲吻,安抚了他的心,让此刻的龙厉心情大好,他挑了挑斜长入鬓的眉毛。
他会害怕被抛弃吗?会害怕被所爱之人当成是利用的踏板,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再也不需要他了吗?
若是几年前,他对人从未付出感情,也不知感情如此复杂难言,再冷静果断的人,也会有被感情所困的境地。
“还记得在康伯府看过的白蛇传吗?你可记得里面的桥段?”
“你想说,本王是许仙,你是白娘子?我们是命定情缘,就连老天都无法让我们分开?”
她扬起一抹恶意的笑,眼珠子一转,得意洋洋地睇着他:“错,你才是白娘子,我是法海,只有我才能收了你这个妖孽,不让你为祸人间——”
“喔?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收服本王?本王不愿扫你的兴致,可惜这几次累的求饶的,似乎是你呵。”箍在她腰际的大手,若有若无地轻抚着,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撩拨,他的嗓音依旧清滑,神态慵懒悠闲,唯独华袍下那一处,让秦长安真实地感受到了他体内的亢奋和对她的渴望。
她好笑地瞥了他一眼,面对她的时候,龙厉动情的速度总是这么快,有时候她常常想,这么重欲的男人怎么会满足拥有一个女人就好,但事实上,他从未流露过对其他女人的兴趣,这一点,已经胜过其他男人太多太多。
“我会留在你的身边,至少有我看着,你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不想看你走上毁天灭地的一天。”
其实,丈夫也是可以调教的,自从她跟了龙厉,虽然有时他处置犯人的手段还是很狠毒,但除掉的那些人并非无辜,所以她也就由着他去了,他虽然正邪难分,也擅长玩弄权术,但幸好没有在大是大非上头出现太大的弊病。
如果有她在,龙厉多少就能收敛一些,一旦他又想伸出魔爪,她会追着他,劝诫他,而他也因为她而发生着小小的改变,这一点,她感受颇深。
即便如今的龙厉,还称不上完完全全的好人,名副其实的良人,但在感情上,因为顾及对方,所以有了束缚,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既无忌惮,不留余地。
“秦长安,若你想度化我的话,一定要跟我走完这辈子,才能看到你的成果。”他说完这一句话,情绪浓烈的快要从眼里溢出来,他再也无法忍耐,抱着秦长安大步走到床上,两人一道倒在床上。
他激烈而粗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裳,她很惋惜地看着精美的海蓝花枝上衣被撕成几块碎步,实在搞不懂明明已经有过许多次的亲密,他还是常常这么猴急,似乎她是有时限的精怪,一旦他下手慢一点,她就会幻化为无法捉摸的泡沫。
“我的衣裳——”才穿过两次,她挺喜欢那件衣裳的,可惜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担心本王的身体,反而担心一件衣服?”他闷声哼道,嗓音之中满是紧绷和压抑。“本王会送你更多更美的华服。”
“然后一件件撕成破布?”她挑衅地睨着他*满布的那双眼,她的吃穿用度真的是不一般,当她进宫,那些年轻后妃往往在背后讨论她的衣着首饰。
她原本对这些不太上心,送来什么就穿什么,也避免太过华丽惹人艳羡,后来才知道龙厉让人给她准备的衣料首饰,是很多后妃一辈子都用不上的好东西。
光是一件衣裳,往往就是一般人家几年的进账还不够,他却因为一时兴起,就把衣裳撕坏了,到底是有多猴急?
“虽然这些衣裳你穿的都很漂亮,但本王还是要说,在床上不穿衣服最好看。”他暧昧地吻着她的耳垂,炽热的气息喷薄出来,大手已然从后背绕到她的胸前。
“如意还在……”她一转过脸,就看到身旁不远处的男孩,而龙厉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压在她的身上。
“小子已经睡着了,孩子本来就贪睡,无论周围闹出多大的动静,他都不会醒的。”他低声诱哄着,身体早已烫的像火,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激进地占有了她。
如意秀气的小脸,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映出淡淡的阴影,粉红的小嘴半张着,酣睡中流出些许晶亮的唾沫。
而就在同一张床上,哪怕地动山摇,宛若成了一张巨大的摇篮,如意非但没有醒来,反而睡得更香。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翡翠的询问声。“主子,晚膳准备好了,您现在就用,还是过会儿?”
昏昏欲睡的秦长安瞬间转醒,床上床下的衣裳没一件能穿的,她用锦被遮住白玉般的身躯,随手拾起一件他的红色圆领外袍,仓促地往身上一裹,朝着门外的方向说道。
“翡翠,如意刚睡着,半个时辰后你再送晚膳过来,记得准备两人份的。”
翡翠觉得奇怪:“两人份的?”
秦长安冷静的嗓音从屋内传出。“难得有空,我来喂如意吃点东西,等晚膳后,再把奶娘找来。”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翡翠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帐幔后的秦长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如意还在睡,闭着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一想到刚才她跟龙厉就在如意面前……她就很不好意思,即便如他所说,出生一年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她还是羞愧极了。
“害羞了?”
他左手托颊,微笑地望着她,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魅惑。
“都怪你,非要在孩子面前乱来。”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发现龙厉还未褪去激情的那张脸上,再度闪过一丝惊艳。
龙厉的手掌搁在她的腿上,眸色更深了,不疾不徐地说道。“长安,你知不知道你这幅模样有多美?本王真舍不得让你下床。”
她的衣服被他撕坏了,自然不能再穿,她只是随手捡了他的外袍套在一丝不挂的身上,衣领微微松开,腰际没系腰带,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春光乍泄,若隐若现。长发如瀑,脖子和锁骨上还残留着他刚才刻意在她身上留下的红色吻痕,长袍下一双纤细均匀的美腿,犹如精致雕琢的小巧玉足,再加上那件正红色松松垮垮套着的袍子,简直是将她成熟女子的气韵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有些心痒难耐,虽然刚刚拥抱她,身体上还留着彼此的气味和体温,但他就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稍稍一点诱惑,就足以让他的理智全部崩溃。
她穿了绣鞋,自如地在衣柜里翻找了一套衣裳,隔着屏风,一件件穿上,毫不在意身后那一道火热的视线。
“待会儿,我们一家三口吃个饭吧。这些天你总是晚上才来,也不能陪你一起用晚膳,让人操心。”
“厨房里做的药膳,本王没浪费。”他的语气带些沾沾自喜和自夸,好似吃下她精心准备的药膳,就是一件特别厉害的大事。
“你的厌食症根深蒂固,很难调养,若想以后一辈子都能有我这样的好胃口,就要好好吃饭。”她耐心地说,从屏风后出来,已然穿的整齐,将床上床下的破碎衣裳收拾好了,她才看向但笑不语的龙厉,他的眼神浸透了惋惜,好似她刚才光穿着一件男子衣袍的模样,他怎么都看不够。
“别光说我,周奉严的话,你可有好好听?”他话锋一转,大咧咧地在她面前穿衣,毫不吝啬展示他的好身段。
“嗯。”
她给他系好腰带,仰起脸深深望向他,他本是个挑剔刁钻的男人,喝了将近二十年的苦药,自然是连任何跟药有关的东西都不想碰。但因为他知道她的用心,特意为他准备了几分食谱,所以即便他心中不喜,还是没有拂她的意。
“在想什么?”他握住她的小手,低声道。“除了药膳,我说了完事后会喝避子汤,你不用担心。”
他这么一说,秦长安连忙摇头。“你误会了,我没在想这件事。”
她整理了凌乱的床褥,打开窗户,屋内旖旎的气味渐渐消散,她这才正襟危坐地桌旁,安静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有话要对你说。”
龙厉不置可否,从她手里接过茶水,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那一只玉器般透着高贵的手,极为好看。
“三郎……”她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终于开了口。“我好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