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世面,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知道些什么,我就知道些什么。”钟少扬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女人,前几天三爷还在炫耀自己找了个貌似天仙,一身媚骨的舞女,三爷怕是万万想不到这女人夜夜在此他的手下厮混。
吴腾见事情败露,又顾及身旁女子的xing命危险,只得全盘说出为飞龙帮牵线搭桥,合谋抢货的事。
“事已至此,你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吴腾倒是一个有心气的人。
“我不想杀你,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或许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因为我们有些目的是一样的。”
钟少扬放下qiāng,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说道:“我要进飞龙帮,见陈戾。”
屋外,云彩飘飘浮浮,月亮时圆时缺。月光也时明时暗,撒落一地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夜的秘密
春日的阳光温暖柔和,照得人乏困慵懒。
报社里却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新时报由香港一实业老板创办,在上海刚刚起步,招纳了些刚毕业的学生,准备在上海众多报社中抢占一席之地。
那天拿了钟少扬给的报纸,忻月就与段锦书一起到此应聘,一转眼,已经在这里工作半个月了,在报社里,忻月找到了新的革命理想,忙碌之中,也淡却了许多母亲离世的悲伤,渐渐习惯了上海的生活。
这一天,忻月忙完手中的工作,走出大楼,天已经黑了,揉揉酸痛的肩膀,刚盘算着要找辆黄包车坐上,钟少扬却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身后是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那天搬进新屋后,虽说二人住隔壁,忻月却很久没有见到他,每天清晨出门或夜里回家时,忻月总是习惯xing的看看隔壁的屋子,只看见窗台上那一盆盛开的兰草,却总不见人。
“下班了?”
“嗯。”忻月心中暗笑起来,原来他也会这般无话找话的客套。
“上车吧。”
“啊?”
忻月有些茫然,也不知道为何,这段时间竟会有一种想见到他的冲动,似乎这样才能在独自异地时找到一点安全感,而这安全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却说不清楚。如今见到了他,忻月反而拘束起来。
“你到上海许久了,义父太忙,没空带你游玩,这几天我正好有空,带你四处走走。”钟少扬自顾自的打开车门。
“怎么啦,不愿去。”
“没有。”原来是钟长胜的安排,忻月有些失落,却还是顺从的上了车。
此时的上海,华灯初上,车窗外,车水马龙,满地都是奢糜的浪漫。
“你想去哪?”
“我……”忻月从小在苏州城长大,那里虽没有上海滩这般繁华不已,但各种新式餐厅新奇玩艺也不少,看多了也不觉得新奇。一时之间也不知去何处。
“我一时想不起来,就去你平日里常去吃饭的地方吧。”
“真的?”
忻月后悔没有看清少扬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于是便到了一家破破烂烂的小吃摊,这里就似美女身上的疤痕,与上海滩的华美夜色不相称。
入夜不久,小吃摊人烟冷清,摊主见了钟少扬,满脸热情。
“你时常到这里来?”忻月疑惑,原以为他是钟长胜义子,又是青帮里的管事,理应是山珍海味,夜夜笙歌。
“也不是,就是想吃的时候才来。”钟长胜坐到了小凳上,把玩起筷子来。“怎么啦,不坐下吗?”
“哦”忻月将皮包放在胸前,坐到了钟少扬对面。在老家时,每每与段锦书出外用餐时,他总会轻轻为自己拉开椅子,铺好纸巾方才坐下,不过眼前这个在黑帮打混的男人是没有这样的兴致了。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清香扑鼻,轻轻的咬一口,果然是美味,与苏州老家的小吃大不一样,“你不吃吗?”忻月已经大口的吃了几个,才发现钟少扬只做在一旁看着自己。
“我吃过了,而且看你吃的样子就已经很饱了。”钟少扬将筷子塔成了个十字架,被忻月在一旁狼吞虎咽的样子逗笑了,平时看她是个斯文女子,吃起东西来却是不含糊,真是饭桌上无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