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家。”
“那你直接说走到第八家不就行了,这么罗嗦干什么?”
“爹叫我说清楚一点啊。”
“>_<………”
“小天,你走进第八家,然后怎么样?”我问。
“我走进去,没人理我,可我刚问了一句‘有花吗?’,那棚子里的人马上全都站起来,一个人问我‘什么花?’,我说‘花就是花啊,有没有?’结果,他们就好激动的样子,向我扑过来……”
“要抓你?”齐齐睁大了眼睛。
“……不是,他们全部跪到我面前,有一个还揪着我衣服的下摆,想啃我的脚。”
“有没有被啃到?快把鞋脱了爹给你检查一下。”
“没有没有,他用嘴唇碰了一下,可能是觉得味道不太好,就没有啃下去。”
“喔,这就好。”
“然后又有一个人,拿了个亮晶晶像是金子打的东西给我看,问我那是什么,我说不知道,他们就好难过的样子,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了几句,有一个人就对我说,只要跟他们一起去什么灵湖洗个澡,就一定可以开灵光,通灵性,自然也就认得那亮晶晶的是什么东西了。爹,他们为什么也要我去开灵光呢?难道他们跟二哥一样,也觉得我笨?”
“小天才不笨呢,别理你二哥。然后呢?”
“然后我跟他们说爹还在等我,不能跟他们去灵湖洗澡,他们听了很着急,喷了一口烟在我脸上,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躺在马车里,听到大哥在叫我的名字,我掀开车帘一看,大哥二哥都拦在马车前面,我好高兴,叫了一声大哥。那群人出来跟大哥说话,我也没听清在说什么,后来二哥跟他们打了起来,他们打不过,我就跟着大哥二哥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这个事情总算完了,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吃饭,吃饭!”
“席伯伯,这个事情怎么能算完呢?那些吐蕃人为什么要抓小天,他们还会有什么样的行动,种种的内情都还没问清楚呢!”
“小天,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行动吗?”
“不知道。”
“齐齐你看,小天都不知道,问了也白问,吃饭吧!”
齐齐又气又急的样子,跺跺脚拉住席愿的手,问道:“你们总知道吧,快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啊。”
席愿小心眼地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摆明还在生气。席炎坐到我的床边,伸出手指弹了弹小天的额头,微微一笑道:“那些吐蕃人,说小天是他们的活佛转世,想要迎他回藏,沐圣湖之水,开天赐灵光。”
“活……活佛?!”我、齐齐、福伯三人一齐惊叫,“开玩笑的吧?!”
席愿揉揉小天的头,道:“我也觉得象是个笑话。如果说小天是个活宝我还信,可活佛?打死也不信。”
“吐蕃的活佛,为什么会转世到中原来?他们又怎么认定小天是那个转世呢?”齐齐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要问问他们了。”席炎说着,手一扬,窗棂啪地被震开,几个身影出现在庭内。
“他们武功不怎么样,但追踪的功夫却是一流的,这么快就追上了。”席愿打开门,扬声道,“各位请进来细谈如何?”
约八个穿黄色僧袍的喇嘛鱼贯而入,一进来就扑到小天脚下,吓得他叫了一声爹,跳上床,把脚藏进我的被中,生怕他们万一没吃晚饭饿极了,会顾不得味道不好啃下去。
“几位大师,我家小弟自幼资质鲁钝,毫无佛骨,恐怕诸位寻错了方向吧?”席炎道。
几个僧人对视一眼,其中仿佛为首的那人用生硬的汉语道:“吾师为我寺上任活佛,他圆寂之时,曾留下偈语指示将来转世之地,偈云:灵珠至东,仙乐盛隆,聪眉颖目,是我灵童,笑问拈花,是非从容,花即是花,妙语玲珑。这字字句句,明明白白就是指的这位小施主。”
我自认理解能力不差,又是认认真真地在听,但听到最后,也不知道哪一点指准了是我家小天,只好抓抓头,虚心请教:“大师能不能解一解给我们听?”
“吾师是这个意思,他来生要转世在东方,要我们一直向东走……”
“从吐蕃走到这里,你们走得也太东边一点了吧?”
“东边仙乐盛隆之地,指的就是这个赛歌会。”
“不一定,南京秦淮河也有赛歌会哩。”
“在这个地方我们会遇到一个眉目聪颖之人,便是转世的灵童。”
席愿看了看小天,嘀咕道:“说的真对,这个宝宝倒真的眉目聪颖,可是……也只有眉目还比较聪颖而已……”
“佛祖当初拈花一笑,以示众生,这个灵童出现在我们面前时,自然会问花,佛云,花即是花,花亦非花,灵童妙语机锋,我们一听就知道是与不是。”
我摸摸小儿子的头,这孩子不过是受我之命去借几枝绢花而已,关佛祖和机锋什么事?
“大师,”席炎淡淡一笑,“贵寺活佛是何时圆寂的?”
“十六年前。”
席愿与他大哥心有灵犀,立即接口道:“这就不对了,我家小少爷今年已经十七岁了,不可能是活佛的转世的。”
“怎么会?”那个喇嘛大吃一惊,“小施主如此面嫩,分明未超过十六岁……”
“小天,你下来。”
席天乖乖跳下床。
“大师看看他的个子,已经很高了,十六岁的人怎么可能这么高?至于面相,主要是因为他比较象家父,你看家父今年三十有七,容貌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吧?”席炎又指了指我。
那几个喇嘛刚刚的确听见小天叫我爹爹,此时端详了我一阵,面面相觑,都有点不知所措。
“寻找活佛转世,是何等要紧的事,一定要拿的准,若是误认为我家小少爷就是灵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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