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吵吵闹闹。
这顿饭吃得很满意,没有喧嚣扰乱,没有功名利禄。有风,有夜色,有篝火,有爱人,有陪伴,有悄悄爬出来的月亮,还有丛草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此时此刻,感觉什么都不缺,全部都有了,心灵也得到大自然的洗涤,感知周围什么生灵与物质都好,都良善。
徐梨海站在桌子边,一手一袋耳朵。
钟四季收拾碗筷,扔进垃圾袋里,又把多余的垃圾堆好,拿走垃圾袋,将垃圾全数收好,麻溜绑好袋子。徐梨海一脸花痴看钟四季走来走去。闹钟吃得很饱,这次晚餐没有一点剩余,因为都吃进闹钟的肚子里了。它撑着鼓鼓囊囊的趴在地上休息,太饱了,连站着也嫌累。
“哥,渴吗?”
齐何拧开盖子,把矿泉水递到林缇手上,“喝点水吧。”
林缇深深看齐何一眼,接过矿泉水。
“谢谢。”
他好想问齐何,为什么喜欢他。
不能喜欢别人么。
这种想法好残忍,林缇想,难不成你要叫一个喜欢你的人伤心么?
齐何太好了,林缇感觉自己将要被彻底攻陷。
心里有点惶恐不安,又在默默期待。
他本来是喜欢女孩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观念,但在他27岁的门槛里,突然有一个与之不同的恋爱苗头出现,齐何带来的,这迫使他在新观念和旧的观念里迂回。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可以接受钟四季和徐梨海之间的关系,然而这种关系降临在自己身上时,他的表现却不是很积极,没有像他们一样坦然大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自己带了枷锁。
心里无形就为这件事感到苦恼。
但,不厌恶。
他怀疑自己,在之前的人生里,是否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他在无数恋爱的幻想里想的都是女性,齐何莫名其妙贯穿其中,破坏他对爱情的平衡。
如果没有齐何这份沉甸甸的喜欢,他也许明年或者后年就会有一个共度一生的妻子,还会有一个孩子。
他有点想有一个妻子,一个孩子,他又有点想和齐何谈恋爱,他好像有点贪心,他什么都想要。
他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看别人的人生,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什么都看得门清,轮到自己在局中,什么都瞻前顾后。
林缇最近又感觉自己很不对劲,他之前从来不会在男性面前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也不会在齐何面前扭扭捏捏,尽管他已经在努力把状态调回来,可一碰见齐何他的所有功全部白费。
他觉得齐何为此应该要负很大的责任。
齐何喜欢他,默默关注他,对他妈妈很温柔,还送他很多很多的家具和其他物质,在他摇摆不定的时候,齐何又要装可怜,装纯洁,说不清不白的话给他听,惹得他脸红心跳,亲了他带他往沟里带,最后还要对所有人说他是属于齐何的。
林缇知道齐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