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如如常,好像每个人都很幸福,唯独骆沧凓自己,一个人被困着,他年轻时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到了晚年,深藏在心里的不满与狭隘鱼贯而出。
骆溪友和邱翡之来看他,只有拒之门外的分,他自己也知道不对,就是放不下面子,人来了不是给脸色就是轰人走,其余人不懂,只当爷爷和孙子闹小别扭。
骆沧凓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持续几年,身体状态已然低于亚健康。
齐何和林缇也已经修成正果,两个人没事就拌嘴,而他们只有看着的份,倒不是日常没有幸福可言,而是当一个阻力的出现,必定使一部分的东西残缺。
一个迟暮之人的权威已经不足挂齿,他们却想得到骆沧凓的认可。
他们少之又少去看望骆沧凓,直到病讯来临,他们看见骆沧凓最后一面。
然后又参加了他的葬礼。
接着一切尘埃落定。
骆溪友已经不能准确描述他的感受,只感觉到手凉脚凉,脸上的血液也不流通,他没有想哭的冲动,好像整个人在麻木,也好像自己对此事一点都不关心。
骆希礼让他抱着遗像,骆溪友也只是照做。
骆沧凓原本可以活得更长,可自发了火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寝,他的病因是胃病,晚年也不愿意治疗,最后死在病床上。
他一生爱过两个人。
他爱的人都是二月份离世。
他计划死亡的月份是二月份,可遗憾的是他死在六月份。
离世之前,他把骆溪友叫到床前,说了很多话,说完精神松懈无比,一阵走马观花,紧接着在骆溪友面前咽气。
一年后,骆溪友的心结才消失一丝丝,也只是若有若无的消失感,他自感消失了又没有消失。
这一年,他与邱翡之的感情愈加变好,到少了谁就都不行的地步,明明心里有着苦楚,面色却红润起来,人也变得更精神饱满。
在年前,他们办了婚礼,年中所有都显得喜气洋洋,年后,一切也喜庆。
这是他们期盼已久的。
骆溪友和邱翡之重新种下“死不了”。
家里家外都有。
看着这些太阳花,两个人感触很深,骆溪友对太阳花不太搭理,相反邱翡之,总会去看看有没有缺水缺土。
从前是骆溪友在床上等邱翡之,现在是邱翡之在床上等骆溪友。
一切又有点点变化。
“媳妇,快来,别慢吞吞的,我的花都要谢了。”
骆溪友不咸不淡道,“谢了重新种。”
邱翡之撑着脑袋看骆溪友吹头发,见骆溪友吹好头发还把衣服穿上了,理了理,不紧不慢的,他有点着急,“媳妇,我等你好久,快点。”
骆溪友走过去,邱翡之神经一下子激动,坐起来搂着骆溪友的脖子,有点撒娇的意味道,“媳妇,今天我累了,你来。”
骆溪友逗他,“我也累。怎么办,今晚免了吧。”
邱翡之哪里愿意,缠着骆溪友更紧,“那媳妇你休息一会儿,我等你不累。”
“行。”
骆溪友一躺下,抱着邱翡之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就要睡着的样子。
邱翡之时不时去摇他的手臂,“媳妇,你是不是困了。”
“你眯一会儿体力就跟上来了吗?”
他还要问问,“媳妇,你休息好了没有。”
骆溪友不应他,他还急上了,坐起来,自己扒拉骆溪友的衣服,“媳妇你怎么能睡觉,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起来,你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