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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张猫是从梦里惊醒的,四肢的酸软无力和下身传来的疼痛都提醒着他昨天发生的可怕暴行。
生殖腔酸涩不已,梁夜不知道射了多少在里面,那个隐秘的部位饱胀的惊人,死死地锁住了满满的精液。他白着脸,他必须要去医院检查,吃避孕药,甚至那里还在因为过于激烈的性事而隐隐地疼痛着。
梁夜似乎早就走了,床头放着一张字条和一沓红色的钞票:怀孕了就生下来。
这无疑是对张猫的侮辱,他铁青着脸把纸条撕碎了,拿起那一沓钱数了数,发现足足有十五张,倒是兑现了他会给自己钱的承诺。
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总是对如何用钱侮辱别人十分的擅长,梁夜逼他每天交钱给他只不过是在玩弄他,而现在给他钱也只是换了种羞辱他的方式。
事实上,嫖娼就是这个价格。
张猫把钱放好了,毫无负担的收下了。
本来就是梁夜欠他的债,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来到浴室准备洗澡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似乎昨天就清洗过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拧开淋浴,上上下下的再次将自己清洗干净。
张猫出了酒店,目光不经意瞥到酒店的招牌,一直浑浑噩噩的头脑终于像是被针刺了一样陡然清明起来——“心脏”。
不可言说的怒气和心悸在他胸中爆发开来。
梁夜真是会选地方,居然选了他被人造谣“当鸭子”的色情会所开的同名酒店。
没想到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传说中的地方,是在这样可笑的情境下。
他心中憋闷,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上午九点,回到家里的时候张猫得到了片刻的安宁,家的气息温暖而熟悉,而家里更是出乎意料的空无一人,他松了一口气,鬼鬼祟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张猫摸上自己的后颈,手指触摸到一片凹凸的深深凹陷的牙印,即使是轻微的触摸也传来了刺痛感,想必伤的肯定很严重,他回想起梁夜标记时的凶狠劲,几乎是想要把自己的腺体叼出来咬穿了,这样的占有欲被不适宜的宣泄在一个beta身上。
临时标记后即使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他也能感受的出来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一股气息包裹住了。
强奸犯,强奸犯的气息,他心中默念道,被恶心的快要作呕,恐惧不已,他抖着手翻开床头柜,找到气味阻隔剂,把一整瓶都喷在了自己的身上,直到鼻子里闻到的医用阻隔剂已经浓郁的刺鼻,张猫才停下。
他找到绷带,一圈圈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翻出自己的衣服,选了一件带兜帽的卫衣穿上,他戴上帽子,倒在了床上,侧躺着把自己蜷缩起来,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明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要去医院,要吃避孕药,可是他实在是太累,心里无比的压抑,他就这样像婴儿一样封闭在独属于自己的安全领地,紧绷的心弦终于在此刻完全放松下来,低低的鼻音在房间内响起。
张猫迷迷蒙蒙的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进门的骚乱响起,他尚不清醒,枕巾湿了一大片还没有完全干掉,妈妈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你在吗?你跑去哪里了,居然昨晚一整晚都不回来!还是青石跟我说你跟同学在一起,下次跟同学出去玩记得打声招呼,别害我瞎担心!”
没有回应。
李卿卿又敲了会儿门,“现在已经早上十一点了!你旷了一上午的课!昨晚都跟同学干了些什么,弄得今天早上那么晚!你还要不要读书了?”
一道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传过来:“我今天请个假。”
好像李卿卿又说了些什么,不过张猫又蒙头大睡过去,他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又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他就这样把一整天的时光都消磨在了梦中,等再次悠悠醒转时,已经是黄昏了,一阵饭菜的香味传来,张青石在他门外喊着:“哥哥,快出来!有客人!你的同学来看你了!”
张猫对着天花板发呆,半晌才整理了一下仪容,打开房门到了客厅。
何荆芥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他带了两袋水果过来,此时已经放在了沙发上。他英俊的面容带着笑,正在和李卿卿聊天,他们看上去交谈甚欢,少年修长的手剥开多汁的葡萄,送进口中。
他身上满是少年勃发的英气,他周身的气质让他看上去教养良好,谈吐不凡,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明明是坐在二手的廉价沙发上,却仿佛是坐在了高端的办公椅上。
见他出来,何荆芥站起来朝他笑:“老师说你生病了,我来探望下你。”
何荆芥打量着他,那张清丽无害的脸庞显得疲累极了,他的眼底浮现出一圈青黑,樱桃红的软嫩双唇破了皮,一双无辜的杏眼睁的圆圆的直直看向他,戴着白色的兜帽,纤细的脖颈上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腕细的可以让人一把捏在手里。他身上还残留着阻隔剂的味道,但以何荆芥这样的顶级alp*******的嗅觉,早已嗅闻到了张猫身上属
', ' ')('于梁夜的信息素味道。
何荆芥对他露出一个温良友善的笑容,“今天休息的还好吧?”
李卿卿看着他怪异的打扮皱起眉,又笑着站起来:“唉哟,又是做什么妖扮成这阴郁相!算了,你和这小同学好好聊啊,你不是周末在给他补习吗,现在也可以好好教下他。同学,桌上的水果随便吃,就当是自己家!”
张猫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何荆芥的对面。他显得很拘谨,下意识又要抬手去摸自己的后颈,到一半却陡然停住了,最后只能故作自然的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
“小老师,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何荆芥脸上显出担心的神情来,“受什么委屈了吗?”
这句话一说,就让张猫鼻头一酸,一双眼睛已经湿润,他面前就这么好端端的坐着这么一个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可是他已经完全配不上他了,他觉得自己好脏,好恶心。
眼泪不自觉的滑落,又被张猫慌乱的抹掉了。他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这么狼狈的哭泣。
何荆芥叹了口气,也不问他为什么哭,只是走过来把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说:“哭吧,你可以在我怀里哭个痛快。”
好温柔……
张猫终于缩在他暗恋对象的怀里闷声哭泣起来。
何荆芥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无言的安慰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张猫终于哭够了,带着鼻音向他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以为何荆芥是默默无言安抚他的人,是他被伤害过后温暖的港湾,是会心疼他的善良好人,殊不知何荆芥昨晚亲眼目睹了他被拉进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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