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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花附带的手写卡片上的句子同样也出现在了张青石写下的便利贴上面:“记得照顾好自己。”
不同的是,后面还跟着一句话,“詹尼斯月季象征着爱情,我们很快就要在一起了。”
笔迹规矩圆润,秀气端庄,张青石却看的眉头一跳,一股怒气涌了上来,空气中还飘荡着若有若无的白松露气味,是那个不知好歹的alpha特意留在哥哥身上的,张青石气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把那个alpha切碎了扔进锅里煮熟,再抱着自己的哥哥好好的操上一番。
在一起?
张青石漂亮的面容扭曲了,在心底里一点点的咀嚼着这三个字。
他气的嘴唇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好不容易能跟哥哥这么近的相处在同样的屋檐下,就在昨天还刚刚亵玩过哥哥甜美的身体,结果第二天用来提醒哥哥的便利贴上就被写上了这么一句话。
张青石深吸了一口气,把情绪给压下去,然后慢悠悠的在屋子里面转悠着,只要闻到那令人打心底里厌恶的白松露香味,他就一点点的把自己的信息素给释放出来,不动声色的掩埋掉。
白松露有白色钻石之称,是一味很名贵高昂的食材,一克就要两百元,气味更是难以言喻的香甜浓醇,是不足以用语言来描绘的,可是现在却被甜腻的樱桃香味一点点覆盖掉了。
他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一点点的放出气味,消灭掉可恶的入侵者,守卫自己和配偶的巢穴,这本不该是一个omega做的事情,却因为是他,所以意外的显得合理起来。
走到哥哥的卧室时,张青石停下了脚步。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花瓶,鲜红的月季插在那上面,似乎还有笨拙的插花痕迹。
月季开的火热,半点都没有要败的迹象,被好好的放在了细颈长花瓶里,花瓶里装着水,月季花的枝叶似乎是被修剪过,坏死枯萎的花瓣也被摘下来扔进垃圾桶里,张猫居然想要把这花给好好的养着。
他冷哼一声,冲动的拿了一大把粗糙的白色结晶,往那水里撒了进去。
那是他足足抓了一手的盐,跟花瓶里放的小半瓶还没能没过根茎多长的水来说,足以让月季烧死。
张青石握住月季的茎,粗暴的在花瓶当中搅拌着,好让那结晶彻底的化开,融进水里,他搅着搅着,居然委屈的向下撇起了嘴角,一双桃花眼泫然欲泣,好像下一秒就要愤恨委屈的哭出来,“哥哥一点也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我!什么破花,一看就知道便宜的不得了,和什么狗男人约会,连我做的饭都没有吃上几口!”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不由自主的掉了几滴眼泪,看着那像是珍珠一样的眼泪掉进花瓶里,顿时勃然大怒:“什么屁花也配用我的眼泪养着!”
分明是他自己情不自禁的把眼泪掉进了花瓶里。
张青石撇着嘴哭,那一张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哭起来也让人怜惜的很,可惜没有人看,所以他只哭了一会儿,就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花瓶里的食盐完全化开了,花朵也被小心的摆放好,看不出什么端倪,他走之前,甚至还捡起了地板上掉落的食盐。
现在屋子里已经全是omega的樱桃味信息素,不应当有的占有欲被完全表现出来。
但可惜的是他的哥哥是个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不过这样也好,哥哥回到家里的时候,就会不知不觉的沾染上他的味道,成为他的东西。
自从上一次何荆芥说了那句话之后,张猫就一直颇为忐忑的等待着那个所谓的“时机”。
何荆芥今天买的早餐是一碗青菜粥,还有一份双皮奶,两块手工小饼干如期而至的摆放在桌面上。
张猫先是把饼干给放进了小盒子里面,然后才摸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聊天界面,平淡的聊天是由他来结尾的,最后一句话是普普通通的“晚安”。
最近他们聊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也常常会聊工作之外的话题,聊天的频率逐渐的提高,几乎每天都要聊上几句,甚至还会互道晚安。
何荆芥总是说一些似是若非的暧昧话语,如果睡觉前没有等到他的那一句晚安,就会特意向他撒娇讨要,甚至会说“没有晚安就睡不着觉”这种话。
他们做了许多情侣会做的事情,比如说互道晚安,比如说约会,比如说亲吻,张猫的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的吊在了何荆芥的身上,他感觉到自己已经陷入爱河,会对着手机上那几句简短的消息揣摩,猜测何荆芥的心思,再花好一番功夫对着屏幕删删减减的打出一句话,对着手机傻笑,在公司时,只要何荆芥一出现,他的眼睛就几乎离不开他,一直隐晦而又迫切的跟着他,他的喜欢写在脸上,藏在眼睛里,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张猫喜欢自己的上司。
门“咔哒”一声轻响,是何荆芥走了进来。
他打着领带,一丝不苟的穿着西装,精致俊美的脸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在办公室里背着手巡视着。
一行行代码在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张猫双手不离键盘,可是魂却已经飘到了何荆芥那边,竖
', ' ')('起了耳朵听着传来的动静。
夏良宸轻轻用手肘撞了撞他,轻声喝道:“你别这么明显,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别人了,能不能收敛一点啊?”
张猫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重新把视线给放回到电脑屏幕上,粗略的扫了一眼,就发现自己写出了明显会有bug的程序,他在电脑上面敲敲打打,有些懊恼。
夏良宸凑过来看了一眼那写出了几个低级bug的电脑屏幕,然后看着他摇了摇头,“啧啧啧,多情总为无情苦啊!”
张猫有些不服气:“怎么就多情总为无情苦了?”他继续急促而又带着点有底气的自信说,“指不定他也喜欢我呢?凭什么这么说我?”
夏良宸不以为然:“何经理对你的照顾也只是对老同学的照顾吧,就只是每天给你送早餐啊,看不太出来他有多喜欢你,咱们何经理喜欢的应该是那种穿着粉色小裙子的娇软小omega吧,一个有生理残疾的beta应该……”
话还没有说完就突如其来的被掐灭在喉咙里面,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小心的看了几眼张猫的脸色,一脸抱歉的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看不起你,只是……”
张猫叹了口气,因为腺体残疾而被人异样的看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玩得好的同事们都不会主动的去提,但是偶尔脱口而出的话还是会或多或少的伤害到他,让他真正的又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是一个与常人都不太一样的所谓残疾人士。
他心里明白夏良宸并没有恶意,于是只向他点点头,“没事的,我确实生理上有点残疾嘛。”
除此之外,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夏良宸说的那一句话。
隔着一扇玻璃门,他默不作声的看着何荆芥高大宽厚的背影,心中慢慢的泛起了一点困惑。
明明在张猫自己的眼里,他和何荆芥是非常亲近的,暧昧到好像彼此就是热恋期的情侣,可是在别人看来,似乎就完全不是那样子的。
在公司同事的眼里,何荆芥为他做的,似乎也就只有每天都为他买早餐这一件事情,两个人下班后的聚会几乎没有什么人看到,何荆芥总是约好了地点然后两个人在那里碰头,在公司里时,只要有别人在,就一定会规规矩矩的划好了界限,对待张猫总是彬彬有礼而又不逾距的,完全没有私底下时那种暧昧的气氛。
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张猫是何荆芥的老同学,上学时又做过何荆芥的家教老师,所以何荆芥会对他特别关心在意一点。
似乎什么举动都能够用这个理由给糊弄过去。
夏良宸在公司里也算人缘比较广,玩得开的类型,他和张猫又是关系比较好,虽然是一个beta,但是意外的吃得开,所以当他都认为何荆芥和张猫之间没什么的时候,就值得深思一些什么了。
张猫的心里泛起了一个小疙瘩,咕哝咕哝的冒着酸,有些不是滋味。
缺失的安全感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以后慢慢的长成了参天大树,造成了弥天大错,让他追悔莫及。
他翻出来那一盒被保存完好的手工小饼干,对夏良宸说:“何荆芥每天都会给我做饼干。”
似乎是想证明什么,张猫说的很认真,看着夏良宸的眼睛,用慎重的语气对他证明似的说出这句话,还把那个金属的小盒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打开来看。
夏良宸有些懵懂的样子,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说这个,“啊?”
张猫想要继续摆出类似这饼干的证据,一时之间却愣住了,他要怎么证明呢?
要怎么证明何荆芥对他是不太一样的?
何荆芥好像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什么可以保存下来留作纪念的东西,没有什么项链,什么手链,甚至也没有送过他一条在寒冷冬日里可以御寒的围巾。
他们之间的聚餐似乎都是觥筹交错着无比华丽,但却缺乏了一些真实感,席间暗潮涌动的是欲,缺少的是爱。
必须要尽快的定下来。
张猫暗自在心中想着,甚至他可以主动的寻求那个所谓的时机,主动的去讨要他本就应该有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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