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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猫回到房间后没多久就收到了何荆芥发来的消息。
先发过来的是一张图片,一只清隽瘦削的手拿着一个用过的避孕套,展示似的对着镜头拉开了避孕套,里面浓稠的白浊精液分量惊人,好看的手上还沾着一点精液。
这样直白放荡的图片让张猫脸上一红,他咬着嘴唇,有些恼怒,手机震动几下,又有一条消息发过来了。
“宝贝,咱下次还用套子吗?”
一听就是故意在逗他。
张猫气急败坏,嘴里似乎又品尝到了橡胶难闻的味道,今天无比惨痛淫荡的画面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他在手机屏幕上面敲敲打打,一句话删了又输,反复好几次,有意想要从何荆芥那里找回场子。
似乎是看到了他的输入状态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何荆芥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张猫准备点击绿色按钮的手一顿,何荆芥打的不是语音电话,而是视频电话。
他猛地站了起来,拿着手机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有些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慌里慌张的要去拿扣在床头的小镜子,还不忘去整理一下自己其实很整齐的衣服,感觉一切都差不多的时候,才要去接那视频电话,可是就在他刚要按下去的时候,等待接通中的视频电话突然被何荆芥转换成了语音电话。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刚刚还高昂激动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得低落了下去。
一道有些失真的低沉嗓音从电话当中传来:“在干嘛呢,回个消息想那么久?”
电话里带着些杂音,似乎是风声,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声音,除此之外还能听见比较清晰的有节奏的咀嚼声,何荆芥似乎把手机拿的很近,以至于连一些很细微的吞咽口水声和干脆而不粘连的咀嚼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猫的心思千回百转,想到刚刚何荆芥发过来的图片,不禁在脑海当中虚构着视频通话当中可能会出现的画面,一时之间纷杂的心绪涌上心头,居然忘了回答他,就这么傻愣愣的捧着手机站在原地,听着电话中的声音。
直到被何荆芥出声提醒,“发什么呆呢?电话里也不说话。”
噪音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咀嚼的声音也变得清脆而用力而后突然沉寂下去,只传来何荆芥带着些戏谑的磁性声音:“为什么不接视频?”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要刻意勾起张猫的好奇心,声音里带着点惋惜,“你知道接了的话,会看到什么画面吗?”
“……什么画面?”
何荆芥却不说了,只是含混的又哼笑了几声,问起别的事情来。
“你还记得那一天吃了多少我的精液吗?味道怎么样。”
张猫有些恼怒,“难吃,腥死了!……”
他皱着眉头,骂了一句:“不要脸的死变态alpha,靠着胯下那根驴玩意儿,就随便到处乱发情。”
何荆芥不说话,似乎又有一声很轻很轻的低笑声在电流中滑过,只是咀嚼声停了,张猫猜测那应该是口香糖之类的东西,电话中传来若有若无的杂音,通话时间已经八分钟了。
“你现在在干嘛呢?”
“给你织围巾,”何荆芥给他发送了一张照片,图片中,暖黄色的灯光让那照片显得有些温情,一只清隽有力的大手握着木棒针,一条粉红色的围巾已经有了雏形,旁边还有几个口香糖的纸包装垃圾,似乎是一直在边吃口香糖边织这围巾,“我看你好像想要,我就织了。”
“所以刚刚打视频电话,是给我看这个?”
“那不然你以为呢,”何荆芥顿了顿,然后笑着又说了一句,“你以为我给你发了那张照片,又给你打视频让你看我撸管是不是?”
张猫噎住了,他看到弹出来的视频电话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给你打视频,好让你夸一夸我呢,”不知道是不是张猫的错觉,他总觉得这话有些娇嗔,像是在撒娇一般,尾音还拉长了,让何荆芥本来低沉而又带着点磁性的嗓音听上去有了点别的味道,好像是在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献宝讨宠一般,“结果你没接。”
何荆芥看上去其实有些不着调,不像是那种会为别人织围巾,还要特意打个视频电话来向人炫耀的人,张猫毫不怀疑他打电话来是为了想要和他聊骚,和他抱怨一下自己没有满足他强盛的欲望,可是他突如其来的温情让张猫十分意想不到,反而倒显得自己想法龌龊,小家子气了些。
倒也没想到,他原来心思还算细腻,能把张猫的心思给猜到了,想着为他也织一条围巾。
心就那么软了下来,被攻陷掉一小块。
他把那张照片反手保存了下来,一边跟何荆芥聊着天,一边又反复的看了几遍那俗气的粉红色围巾,那围巾颜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艳丽,在暖光下显得像是上世纪艳俗低端的饰品,上面还有明显织错了的地方。
可是张猫却怎么看怎么喜欢,他偷偷的勾起了嘴角,又想起来自己给他织的那一条深蓝色围巾。
可惜他们还没有聊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敲
', ' ')('门声给打断了,张青石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板传来,显得有些沉闷,但是语气却是很焦灼的:“哥哥,你在里面吗?能不能开一下门?”
张猫看了眼正在通话的手机,下意识的把电话给摁掉了,他起身要去给张青石开门,却听一阵铃声又响了起来。
闪动的手机屏幕上,跳出来了一个通话请求。
还伴随着一条信息:“挂掉做什么?有弟弟就不要男朋友了吗[猫猫委屈.jpg]”
张猫心都快要化了,此时他已经全然是一副热恋当中少女怀春的模样,就连耳廓也情不自禁的染上了红色,他不假思索的接通了电话,然后拿着手机匆匆的去开了门。
张青石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他捧着到现在还在不断往外溢出鲜血的手,刚要开口娇嗔的喊他一句“哥哥”,这还没有说出去的话就被不上不下的卡在了喉咙里,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脸上的神色很明显的僵硬了下来,一丝嫉妒飞快的闪过,却又被迅速的掩藏下来,他隐晦的看了眼张猫的手机,手机屏幕毫不掩饰地面对着他亮着,唯一的安慰就是那不是视频电话,并且才只接通一分钟。
张猫看到他手上的伤口,惊呼了一声,“怎么受伤了?这么不小心的吗。”
他小心翼翼的把那正在往外汩汩流出鲜血的手拿过来,捧在了掌心当中,仔细的看了几眼,心疼极了,那伤口割的有些深,在白皙细嫩的手掌上撕裂出一道足足有两厘米长的口子,鲜血已经沁湿了大半个手掌,看上去显得有些吓人。
张青石自然无比的朝他撒了个娇:“哥哥,好疼哦……”
张猫皱着眉头,伤口上还沾着一些细小的破碎瓷片,显然是在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碗,划到了手而导致的,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起身要去拿家里常备着的医药箱,“小心一点,以后洗碗这种事情交给我做就好了,正好你做饭我洗碗。”
“你做饭我洗碗”这六个字刚说出去,张猫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他站起来在房间里找医药箱,要拿酒精碘伏给自家弟弟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却听电话那头,何荆芥悠悠的出声了:“他做饭你洗碗啊……”
张青石挑了挑眉,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点扬扬得意,不恰当的来形容,那便是小人得志一般,看着那手机屏幕,话却是对着张猫说的,“哥哥,我们这样都多久了,还是第一次被碎片划伤,好痛哦。”
何荆芥在电话那头倒是显得很安静,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对张青石的示威并不放在心上,电话那头只有传来的轻微杂声,和口香糖咀嚼的声音,像是沉迷在织围巾当中了。
张猫听着弟弟娇气的话,不自觉的就用小时候的方式去安慰他:“乖,哥哥帮你包扎。”
虽然两人挂着语音电话,但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倒也不好多聊些什么,何荆芥怡然自得的做着自己做的事情,除了刚才那一句别有深意的话之外,几乎没有出声,虽然是在电话那头,但就是莫名给了张猫一种他正在大大方方旁听着他们聊天,像是一名正宫正在监督侧室的感觉。
张青石的手掌被细心的挑出来里面破碎的细小碎片,再涂上碘伏,张猫的手很软,细嫩而又带着温度,他离得这么近,好像一低头就能吻在他的脸上,这种亲密的动作和近在咫尺的距离一时之间让张青石有些心猿意马。
他躲在门外偷听了许久的墙角,耳朵里依稀只听见“避孕套”这三个字,那时候就几乎快要被汹涌而来的怒意和妒忌冲昏了头脑,忍无可忍的用力敲门,终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这时候药已经上好了,可是张青石却迟迟不愿意走,他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拉着张猫的衣角,撒娇道:“哥哥,我们今晚一起睡好不好?”
张猫有些啼笑皆非,“为什么要一起睡?你只是手破了,又不是被怎么了,今天怎么突然就变得跟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可是……”
还没等张猫反应过来,只见一阵风吹过他的小腹,他的上衣被人飞快的撩了起来,肚子上突如其来的一点凉意让他有些发懵,他后知后觉的把上衣往下拉了拉,用手拼命的攥住了衣角,气急败坏的压低了声音,怒斥道:“张青石!你在干什么呢?!”
张青石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低垂着眼帘,乖巧漂亮的脸蛋显得有些沉静,良久才抬起头来,捏着手上的东西,对他说:“哥哥,你看,你身上沾着的脏东西。”
他定睛一看,那是一根卷曲的阴毛,上面还沾着一点已经干涸的精斑,远看有些像动物的毛发。
“我怕哥哥被脏东西缠上,才想要跟哥哥一起睡的。”
张猫脸都快要红透了,他急匆匆的从弟弟手里拿过那根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通话时间已经达到了十九分钟,也就是说何荆芥已经平白听了快要二十分钟的他们兄弟俩在上药包扎这件事上的拉拉扯扯,还差一点就要知道自己就是张青石嘴里所谓的“脏东西”,他有些心急,站起来拉开了房门,
', ' ')('“快走吧,已经很晚了,快去睡觉,厨房我来扫就好了。”
张青石知道没有什么余地了,才不情不愿的走出了房间。
他回忆起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画面,眼底里滑过一丝阴狠。
绵软白皙的小腹上,肚脐上三公分的地方,刺眼的画着一道记号笔刻画出来的一道横杠,那上面沾着一根私密处才会有的卷曲阴毛,还沾染着干涸的精斑。
他几乎快要被气笑了,但对于哥哥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舍不得他吃苦做事,自己先拿着扫把打扫干净了厨房里的那些碎片,上了床,才委屈的又在被窝里偷偷掉了几滴眼泪,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把哥哥占为己有。
而张猫那边,在接下来那一晚上,他们没有再聊什么,何荆芥和他挂着语音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次日清晨,何荆芥眼下顶着一个有些厚重的黑眼圈,把一条粉红色的俗气围巾放到了张猫的办公桌上,还附带着三块手工的小饼干。
张猫一愣,随后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左手上那一道撕裂开又刚刚结痂的粉红色伤口,“你的手……?”
何荆芥顿了顿,把手抽回来,勉强扬起一抹微笑,“没什么啊,不小心被木棒针划到了而已。”
张猫嘴角抽了抽。
两个人搁这儿雄竞争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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