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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夜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这一份档案,面色冷若冰霜。
有些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瓶香水,仔细的端详揣摩着。
那香水极其的精致,跟普通香水完全不同,玻璃瓶子有些厚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瓶身高贵典雅,在阳光下折射出淡紫色的光辉,显得流光溢彩,一个异常显眼刺目的莫比乌斯环围绕着一颗布满凸起血管的心脏,打在了瓶身上。
梁夜冷笑一声,又再一次细细的翻看起了桌面上平放着的档案,那上面详细记录了一个外国品牌从建立之初再到如今是日中天的繁荣昌盛,无论大事小事,各种合作事宜,小到品牌的代言人,大到品牌背后的势力,合作人,都一一记录在案。
他不是蠢的,稍一思考,便能把其中隐藏的内幕给想得一清二楚,自己的哥哥表面上只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背地里却背着自己创建了这么大的品牌,公司无论是规模还是实力,比起他的天华来说居然也算得上是毫不逊色的。
梁夜心下焦躁,他习惯把权力死死地握在手里,把所有可能对他产生威胁的人扼杀在摇篮中,最好斩草除根,不留任何让其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是梁天明完全没有要跟他争的意思。
事实上,他就算创立了这么大的一家公司,也完全不见得他处理什么公司的事务,梁天明每天待在家里,活动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玩游戏,甚至连电脑都很少打开,每天就只是一头钻进画室里画画,一画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才会出来。
不然就是和三五好友一起出去,泡酒吧夜店,死命的喝酒玩乐,靠着他那下九流的画画技术和一流的把妹技术撩上几个娇软的小omega。
完全就是一条躺平的咸鱼。
梁天明大抵是对他没有什么威胁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个时候急匆匆的回国,雷厉风行的帮他处理好了一切事情,快刀斩乱麻,搞定了他那个总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爸,又把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他给送去接受治疗,解决掉莫殷殷的那个所谓的合同,又把公司转交给他,让他掌权,做了总裁。
梁夜没有再去看那份文件,转手把它收进了抽屉里。
他走到那一扇落地窗前,往下俯瞰而去。
海城的夜景极美,从高楼往下看去,城市的烟火灯光星星点点,把这座城市照亮的如同白昼,下面就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远远的传来鸣笛声和人流的喧闹嘈杂声。
他回想起来这几个月来其中种种,心下了然,他的大哥果然做什么都秉承着他不着调的个性,就连给他添堵,也只是做阻止他找到小情人这种幼稚无聊的把戏。
梁夜翻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勾起了嘴角。
那张照片显然已经很旧了,有明显的修复痕迹,似乎是偷拍,照片是仰拍视角,像是把手机放在桌肚里往上拍成的,穿着校服的beta在他的右前方,隔着几米远,正握着笔杆,抬眼看着黑板,清俊的少年身形纤瘦,脊背挺直了,侧脸清秀好看,只是眼下有着一圈青黑。
照片上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二十八岁的青年,此时正跟男朋友坐在日料店里。
张猫最近食欲不振,没有吃太多,就恹恹的停了筷子。
何荆芥皱眉,“这就不吃了?”
“嗯。”
张猫把筷子放到一边的筷架上,脸色都似乎有些苍白,不见得红润,面前的寿司他只吃了半口,就再也吃不下去,甚至那寿司刚刚入口,就传来一阵反胃感,让他感到异常的恶心,差一点就要吐出去,还是想着在何荆芥面前不能够失态,才勉强咽了下去。
何荆芥有些欲言又止,但也只是叫来了服务生,为他倒了一杯凉白开。
“你最近一直都吃不下饭吗?”
张猫垂眸,思考了一下,在脑海当中回想着最近自己的饮食,这才发现自己的食欲日渐低下是有迹可循的,近日来,每一餐他都吃不下去什么饭,甚至在闻到油烟味和饭菜的香味时,还会产生呕吐的欲望。
“好像是这样……差不多吧。”
何荆芥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的吃起了寿司,他似乎很担忧张猫,屡屡向他投来目光,可是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也只是憋出了一句:“还是要尽可能多吃点,关心身体。”
张猫没有说话,他喝了一口水,总算把反胃的难受感给压了下去,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我微信消息?”
何荆芥一怔。
“已经一周没回了。”
张猫低垂着眼帘,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坐在椅子上,坐姿十分的端正乖巧,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颇有几分学生时期死板的尖子生模样,他的语气十分的平淡,好像被冷落的不是他自己一样,但却无端的让何荆芥感到了有三分的落寞。
何荆芥皱了皱眉,他拿出手机,飞快的扫了一眼微信的消息,那是一条无关紧要的询问,就跟每天的例行晚安一样是一条废话,他随
', ' ')('意的回复了,再抬眼,用真诚而又不好意思的神态看着张猫,“我事情太多,你又只发了一条,我就忘记回了。”
张猫没有说话,他又喝了一口水,手上拿着的手机跳出来一条消息,可是他却没有去看,就在何荆芥以为不会有回复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哦”了一声。
这顿饭他们两个人吃的都不太痛快。
似乎彼此之间都对某种既定的事实心知肚明了,气氛有些沉闷,虽然是久违的吃饭约会,但张猫的心情却反而因此而低落了下来。
最后走的时候,何荆芥抱住了他,他的嘴唇贴着张猫敏感的耳朵,含住了那一粒圆润的耳垂,暧昧的挑逗着他,放在他腰上的手也开始逐渐往下移,眼见着就要摸上他圆润饱满的臀瓣,就被张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何荆芥冲他挑了挑眉,笑得有些邪气,“别生气了,恋爱不可能只有热恋期。倒不如来做一些重新燃起激情的事情吧?”
张猫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那我们这一周重燃激情都有几次了?”
他心下烦躁,想要从何荆芥的怀抱当中挣脱出来,却被那有力的臂膀死死地箍住了,只好冷冷道:“放手。”
不见何荆芥有什么动作,他又有些心急,低声催促,“快点,会被别人看……”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到一只大手顺着他的腰身往下滑了进去,五指覆盖住了他的臀瓣,狠狠地一捏,在掌心揉捏玩弄起那柔嫩滑腻的臀肉来了。
张猫倒吸一口凉气,那一团软肉被握在掌心当中毫不留情的大力揉搓着,又是摸又是捻,用力的揪着那臀瓣,甚至那手指已经嚣张的来到了他的穴口,试探着刮了刮那敏感的穴口,何荆芥低头,埋在了他的脖颈处,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激起一阵麻痒感,无端的让张猫心生惧意,好像那是什么正待伺机而动咬断他脖颈的丛林猛兽。
他气急败坏,脸上都沾了几分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何……!”
话还没有说完,脖子上就传来一阵痛意,何荆芥对着他的腺体一口咬了下去,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却遍寻不到其下埋藏着的腺体,颇有几分难耐的叼住了那一块皮肤,含在唇齿间用力厮磨了许久。
后颈上传来一阵痛意,那是何荆芥最常咬的地方,标记已经变得轻车熟路,就连身体都好像已经锻炼出来了针对他的条件反射,那一块地方又是麻又是痛,明明不是omega,却该死的在这个时候有了不该有的情欲,张猫腿有些发软,不自觉的溢出了一声呻吟,浑身无力,倒在了何荆芥的怀里,正好被他接住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他们两个人正站在地下停车场的不远处,再往前面走一百米,拐过一个街头,就是人流量极大的喧闹街道,这里虽然隐蔽,鲜少有人经过,但也不代表就不可能被人发现。
那在他穴口抠挖的手指已经得寸进尺的往里面探入了一个指节,手指被湿热温暖的甬道给包裹住了,奇异的入侵感让他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何荆芥埋在他的脖颈处,伸出舌头,用力的舔舐着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舔舐着那被他咬了许多次的后颈,舌面大面积的舔舐着,好像是某种茹毛饮血的野兽,正在品尝他的猎物的味道。
手指开始在他的小穴里缓慢的抽插起来,张猫站在原地,举目四望原处繁华喧闹的景象,突然心生悲凉,忍无可忍的怒吼一句:“何荆芥!”
“怎……”
话还没有说完,张猫终于挣脱了出来,他用力的推了何荆芥一把,直把他推得往后倒退了几步。
他脸上浮现出来掩饰不了的厌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不做,我要走了。”
张猫转过身去,提了提自己在拉扯中略微掉下去一点的裤子,又理了理衣领,尽可能的遮盖住了脖子,这才大步离开。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又或者他只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莫名赌气上了,张猫转头就去了钱瑶瑶开的那一家花店。
他跟钱瑶瑶攀谈了一会儿,又随手买了几束花,才走回了家。
张青石并不在家里,似乎从半个月之前开始算起,他在家里出现的频率就开始大大的降低了,公司的实习还有学校的一些事务,让他在两点之间往返,其余的空闲时间也不知道是在哪里,也有可能是实在心灰意冷了,在哥哥这里碰了一鼻灰,偏偏还一点办法也没有。
家里居然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空落落的,少了厨房的油烟味,还有桌子上热喷喷的菜肴,一下子就失去了烟火气。
张猫叹了口气,换了鞋,走进了房间里。
床头他精心养着的,何荆芥送给他的第一支花居然也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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