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贷款。校长又让会计取了学校的两千块钱,连同这两千块钱一齐交给了老杨。老杨双手颤抖的接过这四千块钱,差点给校长跪下,哭着说:“校长啊,俺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啊”。校长说:“你就别客气了老杨,孩子上学是大事,前年我儿子考上省城的干部管理学院,不是咱学校的全体教师都帮衬了吗!我现在还有两个孩子都上学手头紧,不然我自己也借给你一些”。老杨说:“校长,你这就帮了我的大忙了,怎么也不能再给你个人借钱了。老杨心里又想咱不能和校长比,人家孩子去年考上大学,校长请了两桌酒席,全校每个老师都去了,每人随了一百元钱的份子钱,那是大家自愿的,谁不巴结校长啊,可他现在是贷款,算是借每个老师一百元钱还贷款,以后还要从工资中扣,就这老杨就满足了。
女儿总算是能有学上了,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大学生,临走老杨没有忘记给会计打了四千元的借条,然后把这四千块钱用报纸包了好几层,才装进挂在车子把上的黑皮包里,装进去后捞杨又仔细看看那个皮包的烂角,确信钱不能从烂角里掉出来后,才小心翼翼地骑上自行车向家里飞奔而去。一路上他仿佛听见女儿那银铃一般的笑声,这笑声就像老杨自行车把上那个车铃一样清脆悦耳。天刚擦黑老杨便回到了家中,老婆和在省城上学的儿子从地里刚回来,女儿杨晓则躺在她的小屋里床上翻看一本《知音》杂志,那个犯羊羔风的傻儿子坐在院里玩泥块。
听见老杨进院自行车铃声,母亲从屋内跑出来问老杨咋样他爹,事办妥了没有。老杨说:“屋里说”。说吧老杨小心翼翼地把皮包从自行车把上摘下来生怕皮包飞了似的。
进屋后老杨问杨晓呢?母亲说:“还在她笑屋里躺着哩”。老杨说:“叫她快过来事办成了”。于是母亲一颠一颠地来到小屋门口说:“死妮子,还不快起来,你爹给你跑成上大学的事了”。母亲之所以喊杨晓是大妮子,原因是她还有个小女儿叫杨兰,今年刚上初中。
其实,从父亲进院那一刻起,杨晓就打起了精神,她竖起耳朵听大人们说话,她爹说让她快起来事办成了的话,她原原本本地都听到了,只是自己不好意思主动去问。自打分数线下来后,知道自己今年又没有考上大学后,杨晓就很少出门,整天躺在床上以泪洗面,如今不管怎样,爹说给她跑成了上大学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躺不住了,于是赶紧起来拢了拢头发,上堂屋里看爹怎么说。
堂屋里,爹、娘、还有在水利水电学校上学的弟弟杨超,已坐在屋里,杨晓没敢坐下,只是站在门口倚着门板。
老杨说:“妮啊,今个你爹跑了一天总算给你跑成一个省轻工学院的自费生,是文秘专业,两年制大专,毕业后和统招生一样包分配,你看中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