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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滑落下来,七七掉头就跑。

“七七……”嵇康眼底一黯,想追过去,但是肖灵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脸色苍白又难看,“你怎么了?”

“康,我肚子疼……”

嵇康看了一眼七七远去的背影,终于回头不再看,抱起肖灵到里屋去休息。

“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姐呢?”小梅之前躲在厨房没出来,没追上去,是希望嵇康可以追上去,这样一来,他们就有独处的机会,可是没想到她姑爷竟然不追上去,还抱着这只狐狸入门去,她真是气死了。

“小姐虽然是蛮横了点,但她的心肠一点也不坏,不要说你不该怪她是因为太喜欢你而嫉妒这位夫人,”小梅将“夫人”两个字加重了,“即使不是喜欢你,你也该想想小姐的为人,她绝对不会是那种会随便伤害别人的人,你再这样下去,有一天你会失去小姐的。”所谓旁观者清,她刚才也是看到了那位狐狸挑衅的笑容。

小梅说完便不再理他们,上前去追她家小姐。

看着七七主仆二人离开,嵇康心中一慌,心尖有一霎那间的抽搐,可是他却只能看着七七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内。

而另外一个人却在心里冷笑了起来,想和她斗,这小丫头还差得远呢。

32.一身白衣师父归

七七一直奔跑着,她知道,以她和嵇康现在的关系,要他上前来追是不大可能的,可是不可能是一回事,心里的期待依然是不死的,于是在跑了一段时间后,她停了下来,转身向后看,她希望能看到那个修长的身影,只是她再一次失望了,哪里有嵇康的影子,连鬼都不见一个,空荡荡的山坡上就只有她一个人。

眼泪更加猖狂地飚了出来,他果然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将她给抛弃了,七七越想越委屈,感觉自己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一样,她心里难受极了,呜咽地蹲了下来,把头埋在膝盖里大声地哭泣,彷佛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似的,不断地擦拭着像珠子一样掉下来的泪水,可是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

七七就是想不明白,她付出了那么多,可是为何嵇康就是不懂得珍惜,现在更是为了一个寡妇来骂她,这是为什么呢?

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一味的坚持就能得到,有些东西是注定的宿命,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你若是强求,那只能两败俱伤。爱情没有为什么,依然是那句话,感情永远没有公平和对等之说,不是你付出多少,对方就应该回报你多少,爱情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弈,谁先爱谁就先输,而在与嵇康的对弈中,她一早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直到很久以后,她还是无法忘怀,在那个春日的午后,她一个人在山坡上哭泣了好久,那种刻骨的孤单和被抛弃的感觉在多少个午夜梦回时还是会让她泪湿衣襟。

七七哭到眼睛红肿,头晕目眩,直到一曲悠扬婉转轻盈的琴声飘来,似乎是从湖边传来的,似春风拂面,似山泉叮咚作响,似山涧溪水流过,低低地飘过来,让七七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静静地听了好一会,七七才觅着琴音而去,在湖边,她见到了一个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的男子,男子坐在地上,一架古筝自然地放在他的脚上,那低缓轻柔的琴音正是从他的指尖流溢出来,清婉的琴声在半空中不断地盘旋着。

那是一个俊雅的男子,眉清目秀,俊雅如亭兰沁竹,身姿修长挺拔若苍松般,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在春风中摆动着,那飘飘的衣袂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幽兰香味,以及若有似无的药草味,但要说最让七七想流鼻血的却是他脸上那一抹微笑,嘴角明明没有扯开,却偏偏让人感觉他在笑。

见惯了嵇康和司空师父那样的美男子,这样的男子其实本不值得一提,但他身上却有一股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他,眼角的笑意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七七不知不觉来到他的旁边,悄悄地坐到他旁边静静地聆听着。

良久,一曲毕。

“怎么一个人躲在那里哭呢?”他浅笑着抬起眼来,正好撞进七七有点迷茫的眸子里,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就不着痕迹地恢复了。

七七征征地出神地看着这个如诗如画的男子,心中有些微微的惊讶和不好意思,原来他听到了!想到这脸上微微有些发热,连未干的眼泪都忘记了擦掉。

美男倒也不介意,移动了一下身子,眉头微蹙了一下,脸色看上去愈加苍白了,几颗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七七这才发现眼前这个男子的腿似乎很不方便,直接点讲,他好像是个瘸子。

“你的哭声挺大的。”他脸上由始至终都是挂着那样如微风的浅笑,看不出情绪,却让人无端觉得舒服,安心。

七七的脸更红了,撇着嘴想到: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干嘛还要说出来!于是她转移话题道:“你的脚怎么了?很痛吗?”

他浅浅一笑,不似刚才的温暖,而是有点落寂、无奈、痛楚和仇恨,尤其是那双如黑玉般的眸子立刻朦胧了起来,眼神渐渐深沉,幽暗如海,甚至有了些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想探听你的隐私,我只是……”无话可说,七七擦汗。

望进七七纯净无邪的眼神里,或许是那一抹单纯的笑容,也或许是她为难的神色,让他很快又放松了下来,清瘦的俊颜上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和与世无争的笑容,安抚七七道:“没事,你想看吗?”

他纤细修长的手指放在那条腿上面,没等七七回答就将袍子拉了起来,将亵裤拉到膝盖处。七七定睛看去,直直吓了一跳,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上来,那条如果还能勉强算是腿的东西完全已经坏死了,皮肤上满是疤痕,一条条,像蜈蚣一样,惊心骇目,而且肌好像已经萎缩了,比正常的腿要细小上很多。

“很恐怖,很恶心吧?”他苦笑地问道。

“不会不会。”七七连连摆手又摇头的否则,七七这人有时候挺没用的,不会说谎,一说谎脸就红了。

“呵呵……”他反而笑了,他算不上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但是笑起来同样让人目不转睛,不舍得将视线移开。

在这一刻,七七突然间想到了她的司空师父,他们身上有着一股相同的感觉寂寞,一种令人窒息的孤独感。

“你老实说也无所谓的,其实连我自己看着都觉得很恶心,每一次看到我都很想把它给废掉,反正现在也只是一个装饰作用。”

“会疼吗?”七七忍不住了上去,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浑身都起了**皮疙瘩。

“疼,每天会疼上几个时辰,尤其是下雨下雪天,更是疼得厉害。”他老实回答到。

“你真可怜,跟你比起来,我算是幸运很多了。”

他淡淡一笑,手轻轻地抚过琴弦,“你为何觉得自己可怜呢?”

“我相公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骂我。”

“所以你才会偷偷一个人躲起来哭?”其实他听到七七的话是很惊讶的,他以为七七至多十五六岁,应该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没想到已经是嫁作他人妇。

其实不怪他有这种错觉,其实很多人看到七七都会以为她尚未出阁,一来是她的外貌看上去要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幼嫩一些,而她嫁人之后发式也没有改变,依然保持着少女时的式样,二来就是七七的格和举动,完全像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任谁也不会猜想到她已经嫁人了。

七七不好意思地笑了,午后的阳光拂在她脸上,反照出一层柔和的光,枝头上的一片绿叶掉了下来,落在七七的头发上,男子伸手将它轻轻拿掉。

人际间的缘分,在生活中邂逅,又在生活中流失。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奇怪的,有些人倾尽一生,也无法成为知己好友,可是有些人却常常让你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从第一眼开始,便有了相知的感觉。

那样祥和的午后,七七和一个陌生男人并肩坐了好久,听他抚琴,轻轻地拨动琴弦,任悠扬婉转的琴声将他们包围,直到一个全身穿着黑衣面无表情的男人将他带走,七七才后知后觉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笨,忘记问人家叫什么名字了,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于是她又释然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这次见面却为她之后的悲剧打下了不可挽回的铺垫。

七七心里还是很生嵇康的气,所以她不想回去,更不想跟到他和那个狐狸眉来眼去的,她看着心烦,所以她决定下山自己去逛。

平时去逛市集,她会很兴奋,可是今天却没了那兴致,逛了一大圈后就开始觉得累了,而且一个人逛顶没意思的,要是小梅在就好了。

从茶馆出来后,她路过一家珠宝首饰店锦绣阁,犹豫了下便走了进去。

锦绣阁是谯国铚县最有名的珠宝首饰店,首饰品种多不说,而且样式独特,制作致,很受女子欢迎,七七是想买点首饰给她大娘,等一下回去的时候就不会两手空空的。

“客官,随便看看。”看到有客人进来,掌柜从账本抬起头来招呼道。

“掌柜,你们这有什么好看的首饰吗?”七七百无聊赖地随便乱看,对首饰她向来不在行。

“客官是要买给自己的呢还是送给别人的?”掌柜倒很殷勤。

“给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戴的,贵点无所谓。”

“哦,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取来。”掌柜一直在看七七的脸,他总觉得这女子很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会工夫,掌柜回来,手中抱着一个美的锦盒出来。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中珠钗玉饰,玛瑙翡翠,珠光宝气,品种挺多,但每一个样式只有一个,所以显得很独特。

七七选中了一个玉镯,翠绿色的,颜色很好看,造型雍容华贵、典雅端庄,买下后七七又看到了一支很别致的发簪,打成了一朵冰晶花的模样,下面垂了一条银链,银链上嵌着数颗泛着蓝绿色的蓝宝石,七七一看就喜欢上了。

“掌柜,这发簪多少钱?”

“不贵,就一百两银子。”

“你不去抢!”七七一听这价格,马上就跳了起来。

我这不就是在抢吗?掌柜心里说道,脸上却赔笑道:“这是第一玉造访所出,又是出至名家之手,我看客官你喜欢,才算那么便宜给你,倘若是别人,不到这个数我是绝对不会卖的。”掌柜比出两个手指来。

七七一听就来气了,这掌柜的做人不老实,于是拿出在菜市场学到的功夫跟掌柜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价还价起来。

“掌柜的,这个发簪我要了。”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将七七看中的发簪拿了起来,七七一看,这还得了,到口的就要飞了,连忙伸爪抓住那只手。

“喂,这是我先看中的!”敢在曹害手中抢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七七凶巴巴地回转过头去,然后马上就露出了一副三o表情(双眼瞪得很圆,嘴巴张得很圆)。

“怎么,傻了?不认识我了?”眼前的银发男子妖魅一笑,细长的眸子媚惑如丝。

七七继续三o,但眼底已经开始溢出笑意,掩不住的喜悦。好一会,七七才恢复了过来,立即手脚并用的缠住司空风立,手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道:“司空师父,你去哪里了,七七好想你啊。”

“真的?”他反问道,任由七七这样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开,对着满脸诧异的掌柜冷冷一笑,那掌柜满脸的肥就无端地抖了一圈。

“真的!你那天走了之后,我叫羽白回去天星源找了你几遍,可以都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有多担心?”他顺着她的话问道。

七七没料到他会这样反问回来,愣了一下,耍赖撒娇道:“就是很担心啦。”

司空风立却似乎是满意地笑了,将发簪拿起来,入七七黑缎般的云髻中,笑道:“喜欢就买下吧。”

“还是司空师父最好。”七七马上狗腿地拍马屁,手捋起司空风立耳边的一缕银发,用发梢挠他的脸,动作自然而亲密。其实刚才除了觉得掌柜漫天开价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身上所带的银子不够,所以才拼死杀价。

“比那个人还好?”他挑眉问道,眼底有着少见的期许。

“那是当然,我讨厌他,从现在开始我要讨厌那只糟糠!”

“哦?糟糠?”他不相信地调高尾音。

“是真的啦,糟糠就是嵇康,司空师父,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竟然联合一只狐狸来欺负我一个人,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了!”一讲起早上发生的事,七七委屈的泪水又涌了上来。

“那以后七儿想去哪里呢?”他浅笑了一下,抓住七七还绕在他头发上的手,伸出另外一只手,拇指轻轻拭净七七颊上的泪。

眼泪是心受伤的证据,说到底七七还是因为在乎所以才受伤,司空风立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才将银子丢给掌柜,暗示掌柜将七七刚才所挑选的玉镯给包起来。

“跟着司空师父,司空师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那敢情好,其实为师这次回来是有事找你。”司空风立的唇边绽出莲花般的笑容。

“什么事?哦,对了,我一时高兴忘记问司空师父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还有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待司空师父慢慢告诉你。”

“好。”七七满足地挽着司空风立的手腕,两人在掌柜一脸三o的表情中走了出去。

七七跑出去后,小梅就随后跟了上去,可是她不会武功,七七有一段路是用轻功的,所以待她跑出去后,小梅已经跟不上了,完全没有了七七的踪影。

在香山找了几圈后,依然没有找到七七,小梅就拖着疲倦的双腿回去了,希望她家小姐已经回去了,可是她失望了,七七直到夜色降临还没有回来,她急得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她不想回屋子里去,省得看到那只狐狸心烦。

真是太可恶了,这只死狐狸!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可是嵇康却被**屎给蒙了眼睛和心,一点也看不出来,还为她去请了大夫,大夫说她体质孱弱,气血不足,从脉象来看,应该是感染了风寒,寒邪侵袭胞,经血凝滞不畅才会导致腹痛,只要注意保暖,稍作休息就没事了,还开了一些药给她让煎后服下。

小梅怀疑这只狐狸是有备而来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感在这一天来葵水又感染了风寒?越想她就越替她家小姐感到委屈。

所以当嵇康将药交给小梅煎服时,小梅做了一件此生最大胆的事,她拒绝了他的要求,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我是我家小姐的丫环,我只听我家小姐的话,现在我家小姐下落不明,奴婢不能服侍那个害我家小姐伤心的人,姑爷要煎就自己煎吧,恕奴婢做不到!”

嵇康蹙着眉看了她很久才走了出去,小梅出了一身冷汗,但心里却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蒙蒙细雨,雨丝又轻又柔,带着湿气的微风吹进来,烛光摇曳着,地上他的影子摇晃了起来。

她到底去了哪里?当夜色终于暗下来时,他的心就开始跟那烛光一样摇曳了起来,他以为她只是负气,一会就会回来,他以为她一定舍不得他,所以无论他做什么她最终都会回来的,可是这次他错了,她没有回来。

在屋子里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后,他顶着绵绵细雨走进了夜幕中,他前脚刚走出木屋,里屋一个身影便跟着走了出来,手指甲掐进了里面,可是她似乎没有感觉。

33.意乱情迷当时情

七七挽着司空风立的手,好像小时候一样,在七七的心中,这样做并没有什么不妥,从她九岁见到司空风立开始,她便被司空风立抱在怀里,牵在手里,牵了这么七八年了,这些在他人眼中看来很不妥的动作,在她看来却是再自然不过的,即使她现在已经嫁人成亲了,因为在她心里,司空师父不仅是她的师父,还是她的兄长,父亲,他会板着脸教训她,也会坏心眼的整她,可是她知道,他像她爹一样宠着她,爱着她。

可是她不知道,在司空风立的心中,这一动作的意义已经不同了,动作未变,他心已动,情也难收。

两师徒在谯国铚县的一家最有名的酒馆里要了一间雅间,两师徒对立而坐。

酒菜摆上桌,菜式很丰富,但七七看着没有胃口,于是替了司空风立倒上一杯酒,而后又替自己倒上一杯,酒下肚子,呛得她一直咳嗽,两颊也涨得通红,眼泪盈在眼眶中,却固执得不让泪水流下来。

司空风立只是看着她,不言语,也不阻止,将七七为他倒得酒一饮而尽,随后又慢慢地自己斟上一杯,待两壶酒就这样被两师徒你一杯我一杯干掉后,七七才回过神来,眼神已经有点迷离的醉了,脸也不胜酒力的红了,粉嫩嫩的,白里透着红,甚是娇憨可爱,眼中漾起着波波柔情。

“对了,司空师父,你刚才说有话要跟我说,是什么呢?”

司空风立页不急着回答,依旧不急不缓,放下筷子,又叫店小二再上一壶酒来,而后夹了一些菜和放到七七的碗里道:“先吃一些菜垫垫肚子,空腹喝酒,伤胃。”

“司空师父还不是一样。”七七撇嘴,也拿起筷子故意专挑一些五花放到司空风立的碗里去,要司空风立马上吃下去。

“你吃一口我就吃一口吧。”司空风立单手托腮,一缕银色的头发垂了下来,他也不挪开,一晃一晃得,弄得七七的眼睛一直跟着它晃。

七七也跟着用手托腮,直直地望着司空风立挺俊的鼻梁,她一直认为司空风立的鼻子是天下最好看的,连**康都没有他的好看,她眨着迷离的大眼睛,扯嘴笑道:“司空师父还当我是小孩子一样,老是用这一招,真没劲。”

司空风立拿筷子干净的那一头轻轻地敲打了一下七七的头,然后嗔了她一眼:“你这傻丫头倘若懂得爱惜自己,司空师父就不用老用这么一招了。”

“司空师父口胡,我哪有让你担心了。”七七也拿起筷子想要去敲打回去,可是司空风立往后一躲避开了,她手短,没有够着,七七嘟起嘴巴,满脸的不服气,跺跺脚就站起来,歪着步子往司空风立身边走去。

司空风立本还一副很悠闲地托腮笑看着七七,但没想到她走了两步就踢到了凳子,整个人砸到桌子上去,“咚”的一声,估计摔得不轻。

司空风立有点慌了,忙跑过去,一把扶起七七,看到她额头被撞得红了起来心有些微微地疼了起来,但脸色也跟着板了起来:“你这个毛躁的格要什么时候才改?”

七七委屈地耍赖:“司空师父不好,人家都那么疼了,司空师父不帮我吹吹还骂我,我不要司空师父了……”

此时的七七已经有七分醉,她的酒量非常不好,但酒品却更加不好。

司空风立本来还想呵斥她,但阵阵熟悉的清香传来,钻入鼻间,让他的心一阵摇动,再看向七七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红艳的嘴巴嘟得老高,眼睛有些许红肿,司空风立心跟着一紧,修长有力的手臂一把环住她的腰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七七揽入怀里,大力地拥着,像哄小孩一样喃道:“七儿乖,不痛了,是司空师父不好,还疼不疼,司空师父给你揉一揉可好?”

“那司空师父以后都不准骂我,不准说我毛躁!”七七得寸进尺,蛇随棍上,抬手勾住司空风立的脖子。

这样一拉,两个人的距离便更近了,两具身体之间密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司空风立心中一动,全身都颤抖了一下,贴着自己的那具身子暖暖的,带着可以灼伤人的别样的热度,这样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衣物,贴在皮肤上,让他浑身都起了一阵电流的感觉。而她身上股独特的香味也刺激着他的神经,七七前的两团软软的柔荑此刻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膛上,司空风立有些失神地看着七七嘟起的红唇,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好久,他才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着声音回答道:“好,以后司空师父都不骂你了。”

“还有不准说我毛躁。”

“好。”

“还有……”

“还有什么?”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他顺着她问道,笑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

“暂时还没有……咯……还没有想到,想到了再告诉你。”

“好,那司空师父先给你揉一揉额头。”

七七的目的达到了也就不再挣扎,任由司空风立将她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他修长冰凉的手触上额头,让她微微震了一下,但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触,舒服地歪倒在司空风立的身上,闭着眼睛任由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她揉着。

七七折腾了一天了,这时又喝了些酒,人便有些乏了,层层倦意涌上来,脑袋埋向司空风立带着清香药草味的颈脖里,深深地一嗅,嘟喃着:“司空师父,我不改,我不改毛躁的子,改了大家就会不再不理我了,大家就会当我是透明的……我弹琴没有珍儿姐姐好听,刺绣没有杏儿好看,如果我不捣蛋,爹爹就会看不到我的……大家就会把我忘记掉……而且毛躁也不怕……因为有司空师父在,每次出事司空师父总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七七边说边在他的脖子处磨蹭了起来,司空风立身子一顿,身子立刻挺得直直的,脖子一直向另外一边拉,好像想撇开七七窒息式的拥抱和磨人的磨蹭,可是他退,七七就上,直到他的身子都快水平倾倒了,七七的爪子还是紧框在他的脖子上。

“司空师父,你的脖子好滑……呵呵……我……”七七的色心从来没有死过,只是自从认定了嵇康后收敛了好多,此刻喝了酒后,本就显露出来了。

司空风立一皱眉,将七七扯开自己的身子。

可是七七却以为身上的人要将她抛弃,心里无端地恐慌了起来,此时虽然醉得七荤八素的,可是心里的恐惧让她滋生一股力气,她不要被抛弃,不要!脑海里又浮起了五岁那年发生地事情。

那年,有一天,她跟着她两个姐姐出去外面玩,后来走失了,她红着眼睛凭着记忆找回家的路,却在半路遇上了一群小屁孩,七七被围在中间揉搡着推来推去,那些人说她是没有娘的孩子,是个野孩子,所以才将她丢到这里来,七七想想好像是那样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后来曹林将她找到带回家,她还是哭个不停,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整整病了三天三夜才好,病好后她的情就大变,好像恶魔附身,无恶不作,专门跟大人们对着干,哪样能让大人们生气她就专干哪样,大人骂她,她也不怕,嬉皮笑脸地跟你对瞪着眼睛,似乎在比谁的眼睛更大;有时候她惹得麻烦太大了,曹林被气得真的想给她一顿教训,她就喊自己是没有娘的孩子,第一次听到这话时,曹林震撼得说不出话来,府里的人从来没有告诉七七她娘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呢?不过由此他猜到了几分七七子突变的原因,自此更是不敢呵斥她,生怕她受委屈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不喜欢一个人呆着,一定要有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有一次,她的娘才走开一炷香的时间,回来就见到全屋的花瓶都被砸碎了,而七七躲在床底下哭得满脸鼻涕,就这样,曹林在第二天便买了个小丫环给她陪伴,那个人就是小梅了。

今天七七被嵇康抛弃了,已经觉得满腹委屈,现在身上的人又想把她拉开,所以心就慌了,马上条件反应地死死搂住手边的脖子,然后还担心不够力气似的,索伸出双脚,利索地缠上司空风立的腰身,充分发挥狗皮膏药的粘人威力。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呜呜……”七七的声音软软的,此时更是柔弱,带着点哭腔,听在司空风立的耳朵里,那是极大地折磨和诱惑,心也跟着软了。

“好,不丢下你,司空师父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他的心怔了一下,心尖像被捻了一下,微微泛着疼,一时之间便顺着她的意思不再动了。

他司空风立向来不是什么君子,尤其是美人当前时,可是唯独对曹七七,这个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他不想趁她醉酒时占她的便宜,可是现在看来,他忍不住了,七七在他的脖子、身上不断的磨蹭,让他的呼吸渐渐浓重了起来。

七七在磨蹭间,衣服的带子被磨松了,两人拉扯间,衣衫掉了下来一点,露出一小半节白皙感的锁骨和细致如玉的脖子,一条小小的沟痕若隐若现,配上她此刻迷离的眼神,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和诱惑。

司空风立身体内气血涌动,呼吸愈加急促了起来,难耐的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大脑“轰”的声炸开了,眼中迅速燃起了两股火焰,腹下也跟着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灾情严重,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司空风立感觉自己就要保持了不住了,手上依然想将七七拉开自己的身上,只是力道小了很多。

可七七却赖死在他身上,无论怎么哄怎么拉都不肯放手。

司空风立扯正七七的脸,地喘着气,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七七的脸上,泛着水气的眼眸带着浓重的欲望色彩望进七七的眼里,沙哑着嗓子道:“七儿,倘若司空师父今天这样做了,你可会怪司空师父?”

七七喝了酒,脸颊通红,此时挣扎后,脸更是红通通得像一只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她嘟着红唇,薄薄的嘴唇由于经过酒的滋润,此刻显得那样的娇艳欲滴,七七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像孩童一样天真无邪地扯出一个调皮的笑容,随后伸出葱葱玉手,在司空风立的脸上了一下,轻颤着睫毛道:“美人莫怕,我是不会生你的气的,来,给大爷斟杯水来,大爷我……咯……待会赏你银子。”

司空风立无奈失笑,她现在醉得神志不清,问了也白问,刚想把七七放下来,七七却比醒着的人还灵活,一感觉又要扯开她,马上又蹭了上去,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吟哝般的声音,整个人更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前的柔软不断地蹭着司空风立。

狗皮膏药的粘合力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要是说司空风立刚才还剩下一丝理智的话,那么当七七无意将大腿摩擦到他身下搭起的帐篷时,他剩下的一丁点理智就彻底被燃烧掉了。

司空风立迅速地低下头,吻上那两片熟悉又陌生的红艳芳唇。七七的唇柔软,带着酒的清香和甘甜,当他的嘴唇碰撞上她的柔软时,司空风立感觉一股电流和快感从脚底而上,直接窜上脑门,酥酥麻麻的,这一刻,似乎千年前就应该发生了,司空风立吮吸着那一片渴望已久的芳醇,含上,慢慢地吸附着,品尝着,好像品尝着世间美味。

司空风立不忍闭上眼睛,妖魅细长的眸子满意地眯成一条细长的线,望着七七,将中的激动全部化作吻释放出来。

双唇密合得没有一丝缝隙,吮吸着彼此的嘴唇芳甜,七七此时是口渴难耐,突然感觉到水源,于是便张开嘴大力地吮吸了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吸,都无法解渴,还弄得自己一身火热,嘴唇也有点火辣辣的痛,在昏眩中,她感觉一股战栗窜到四肢,让她无力支撑起自己,好在有什么东西抱住了她,于是她便安心地软下去。

司空风立似乎感觉到她的战栗,俊美冰冷的脸上随即露出一丝极其的宠溺和满意的笑容,令他的脸看上去柔和了许多,如同窗外的白月光,皎洁柔和,至冰至柔,却产生出让人震撼、聂人呼吸的视觉美。

一番缠绵悱恻的吻后,司空风立稍作休息地离开她的嘴唇,转到她的脸上去,让她不至于窒息,之后便更加大力更加疯狂地回到她柔嫩的小唇,摩擦着她的柔软,舔吮着她口中淡淡的香甜,让一连串的酥麻泛滥至全身,感受着彼此的渴望和温热,吻出融融的爱意。

当软舌相触的那一刹那,司空风立全身也兴奋地颤抖了起来,舌尖愈加舔吮卷曲地探了进去,全身也跟着愈加躁热了起来,彷佛熊熊大火,司空风立不自觉地加大了手臂的力度,狠狠地将七七揉向自己的身体,贴合着自己,让彼此之间更加密合无间。

七七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司空风立是情到浓时,这一个动作竟然让他们两个人同时嘤咛出声,司空风立再也按奈不住了,将桌上的食物一股风地扫到地上,然后将七七压到上面去。

七七此时已经化作一滩春水,但身上却火热难当,让她难受地扭动起来,口中又像火烧一样,她想要喝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刚要出声,却感觉前一凉,有些冷。鱼宝宝制作

司空风立血气上涌,满脸通红,身下已经抬头良久,肿胀得难受,可是手上的动作依然优雅,他喘着气将七七的衣服褪到腰间。

细致修长的脖颈,感的锁骨,白嫩、吹弹可破的肌肤,粉色肚兜下挺翘的,平坦的小腹,纤细的柳腰……司空风立带着欣赏的眼神,双目赤红地打量着每一寸肌肤,膛大大地起伏着,过了好一会,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才抚上那白皙如玉的身子,感受她那细致而独特的甜美,所到之处,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七七混身燥热、火热难耐,喉咙火烧般,红唇微启,一声嘤咛就破碎地溢出来,这声音像石头投入湖中一样,立即荡起阵阵涟漪,也撩动得司空风立意乱情迷,让他再也无法满足于仅仅只是眼睛的欣赏,低下头咬上七七白皙娇嫩的皮肤,吮吸着感的锁骨,彷佛恨不得将与她揉为一体,那么她从此就不会再离开他了。

细致的吮吸轻舔,让七七自然反应地溢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吟呢哝,司空风立身体紧绷,薄薄的白衫早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单纯的嘶啃也无法满足腔熊熊的欲望,他修长白皙的手隔着薄薄的肚兜覆盖上七七前的一只敏感点,轻轻的轻捻慢揉着那一点挺立……鱼宝宝

34.建立医馆神医赛(上)

司空风立修长白皙的手隔着薄薄的肚兜覆盖上七七前的一只敏感点,轻轻的轻捻慢揉着那一点挺立……一阵酥麻麻的触感从他的手心传遍了全身,司空风立按耐不住的吟哝出声,理智几乎完全消失殆尽,只由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支配着自己的行为,脑海里的独占欲望随着动作而不断加深着。七七也浑身火热难耐,忍不住的弓起身子来,无意识地屈服于身体的反应,迎合着他的动作。

见此,司空风立眼内眸光愈发深郁,深深地看着身下的人儿,嘴角挂起一抹满意又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用因为□而变得有些嘶哑的感声音呢喃般地呼唤着七七的名字:“七儿……”

修长的手挪到她的脸上去,缓缓轻抚着她额头肿起的包包,低头轻轻地吻了上去……吻一步又一步地往下走,眼看着温热的吻下一刻便要落到七七的挺立上去,突然,门传来了“咚咚”的声音。

司空风立眉头都皱了起来,任谁都不会喜欢这个时候被打扰!他决定忽视它,外面的人最好是有自知之明的滚蛋去,思想有多远,他或者她就滚多远去,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可是门外的人也非常的有耐,看没反应又“咚咚”地敲了几声。“客官,您要的燕窝甜品已经炖好了。”店小二的声音传来,带着点谨慎的味道,之前他接触过里面那位银发的男子,他当时只是多看了那个曹害一眼,然后就感觉背后被人灼出一个洞一样,他转过身去,哟,我的娘亲哟,那眼神比厨房的刀还锋利,一刀下去,头和身子就要分家了,所以他现在过来还是颤巍巍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咔嚓了。司空风立就在那一刹那间理智全部回来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谨慎而细心地帮七七将衣服盖好,才走过去开门。店小二有意想将身子伸进来些,想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客官,小的帮您端进去吧。”

其实他是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仅听见了盘子破碎的声音,而且还听见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男人和女人干那种事情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而房间里只有曹害和那个银头发的男子,这么说来……嘿嘿……只要他捉住一点证据,说出去,那绝对是可以卖到一两银子的八卦新闻啊!

“不用了,将燕窝给我吧。”司空风立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冷冰冰地说道。

“那好,客官是否还需要别的服务呢?小的刚才听到里面……”“嗯?”司空风立挑高眉头,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没~~~没~~~小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小的这就下去~~~”店小二被给他这么一看,两条腿直打起哆嗦,连忙跑,只是几日之后,他突然不见了,有人说他意外得到了一匹财富,所以衣锦还乡了,准备娶妻生子,在老家那边自己当老板。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这银子的背后的代价有多大,那天他回去之后便突然得了一场怪病,病好了之后,人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哑了,再也无法说话。

司空端着盘子回到饭桌,将燕窝甜品放下。七七没有动,睫毛若有似无的轻轻颤抖着,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估计是睡着了,但七七的睡品向来不是很好,她低喃了声,发出一句没有意义的声音,翻转了一下,衣服又重新被弄了下来,露出一大截白皙的皮肤,春光一览无余,春色无边。温软香玉在怀,却只能看不能碰!司空风立大大的喝下几杯冷茶才勉强平息了身下的火,又过了好一会才帮七七将衣服整理好,系上腰带,然后低身轻轻压到七七身上,修长的手指抚着她绯红的脸颊,轻轻地将她脸上的头发拨弄好,在七七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七儿,司空师父今晚差点误了事。”不是他迂腐,也不是他想当柳下惠,这一刻他渴望了很久了,只是他不能!是的,他不能这么做,七七和他的身上都有毒,而这两种毒却是相生相克的。他中的是魂罗,毒中之毒,魂罗这种毒的毒药引子可以由不同的药方制作而成,所以要除体内的毒素就必须先知道药方,对症下药,他虽然为天下第一神医,却依然无法完全除自己体内的毒素,只能做到治标不治本,否则他的三千青丝就不会成了现在引人注目的银色。

而七七中的一种蛊毒——媚蛊,这几年来,他查阅了很多古籍、医书毒经和绿色巨人留下的病例,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解蛊的方法。七七身上的蛊毒应该是来自于母胎,倘若没有解药,必然跟她母亲一样活不过二十岁。由于这两种毒是相生相克的,所以他们不能交欢,两种毒聚在一起,只会让毒更快的散发出来,最终不是他死,就是七七亡,抑或是两败俱伤,具体是哪一种他没得求证,只知道会导致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病毒提前发作,而刚才他欲望冲脑,差点误了大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现在关键的是要找到解开他们两个人身上的解药,而唯一能解开这毒的人就是……司空风立带着复杂的神色望着七七熟睡的娇颜,一种无法言说那种几近窒息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而出,至到五脏六腑,四肢脑门,无声无息,却绵绵不断,像春天里的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这种痛也是无声的,渐渐地,他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暮色,变得愈发深沉起来,有些糙的拇指摩擦着七七的脸颊,最终所有的不满和不舍都化作成嘴里的一声叹息。夜,渐渐深了,他丢一块银子在桌子上,抱起七七,从窗子一跃而出。而嵇康那边,这晚,他踏进夜幕中去,漫无目的地在香林里徘徊了好久,他担心七七会躲在香林的某个地方里,后来想想不大可能,她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岳父曹林曾经跟他说过七七很怕黑这回事,所以她应该不大可能一个人躲在这里。由此他又想起了他服用五石散那一晚,她一个那么怕黑的人竟然连夜为他去求药,想到这,他的心又有了跟那一天一样的感觉,暖暖的,好像整颗心被人包围着、呵护着,只是这次多了一点酸楚的味道。他一直告诉自己,像七七这样的女子是不适合当他的妻,不是跟他白头到老的那个“她”,然而心的沉沦却超越了他自己的控制和想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迷失在她给的温暖中,她制造的甜蜜中,一步一步,攻城略地,直至完全沦陷。不知何时开始,他默认了她寸步不离的存在,习惯了她苍蝇看见蜜糖一样的眼神,喝惯了她亲手泡制的杜仲茶,习惯了她叽叽喳喳的噪音,哪一天她离开了,他就会不习惯,就像现在,原来人的习惯是那么的可怕,它的力量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她的身上永远有一股很淡的香草味道,发着淡淡的馨香,此刻闻不到那股馨香,他竟然觉得心慌和不习惯;她的发丝很柔软,细细的,像黑锻一般黑,柔和秀美地令他有时候会抚着她的头发而失常得发呆;她笑起来的时候,经常像偷腥成功的小猫,时而又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子,带着一股很调皮劲,让你想发脾气也发不起来。她明明不喜欢吃茴香和青葱等蔬菜,却因为他喜欢,所以总是让小梅在菜里面加上这些做配菜调味;她明明不喜欢在琴棋书画,却因为他而勉强自己却学,虽然至今依然十八武艺,无一学会,但她的心思却是让他感受到了。她是个快乐的人,像一股旋风,在他毫无预警之下卷进他的生活里,将他的生活完全颠覆了,将一些他不需要的东西强加给自己,他虽然很生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过程中她将一份她曹七七独一无二的快乐一并带进了他的生活里。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像画一样在嵇康的脑海里重播着,一点一滴,却往回想,心就越沉重,他之前是想报复她的,可是现在看到她伤心了,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反而因为她的离去觉得心空空的,一种从所未有的失落感从心底蒸发而起,散至全身,迅速腐烂。之前他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心,此刻看清楚了,便更加疼痛,一种难堪地疼,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什么捏了一下,天旋地转般,有点窒息。嵇康在香林没有找到任何踪影,便决定出林子去找。香林里飘着毛毛细雨,之前他还担心她会被雨淋出病来,可到谯国??县却发现地上都是干的,本没有下过雨,他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些。可是他在谯国??县转了好几圈,却始终没有看到她娇小的身影,她离去时委屈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的心就越着急。

寻找的途中,几次被人认出来,差点走不了,好在他的轻功不错,才成功地避开了那些人的骚扰,外面都没有消息,嵇康只能侥幸地希望七七能回娘家去,他没有惊动曹林,只是随便找了个小厮来问话只是他失望了,恐慌了,担心了,自责了,七七压没有回去过!据他所知,除了娘家她应该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她到底会去哪里呢?又在县上逛了几圈,直到天色开始发亮了他才回去,回到小木屋,七七果然还是没有回来。虽然很担心,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侥幸的想法,希望七七过几天就自己主动回来,毕竟他们之间,她更爱他,只是他错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和控制,事情一步一步往一个宿命的深渊滚去,直至小梅说的那句话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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