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唐虞礼说了封景身上沾满了血的,她也亲眼目睹了他换衣服的一瞬间,为什么,她在他的办公室里却什么也没找到呢?
这世上,往往是越神秘的东西越让人不安。
她想知道封景的一切,打从知道他是东辽一份子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意着他的安危。可是——
顾七七忽然顿住了脚步:“潇潇,你先回去吧。”她突然说着,往回跑。
fj的小伙伴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风风火火,她再次如入无人之境地冲上17楼,撞开了总裁办公室。
慕斯里:“……”
他的手里还捏着为封景缝伤口的细针,顿在半空中,看着站定在大门口的顾七七傻眼了。
老天,这姑奶奶怎么又杀回来了?
封景的冷喝打破了紧绷的气氛:“关门。”
顾七七下意识把门关上,大步冲到慕斯里的身旁,目光在触及到男人后肩上蜿蜒而下的伤口时,倒吸了口冷气。
“封景,你……”你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她一下子红了眼眶。
封景别开脸,冷漠的表情下,眸光微动。
顾七七突然怒骂了起来:“你这个混蛋!受伤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七七,总裁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慕斯里,他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慕斯里被呵斥,错愕地眨了眨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七七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细针,咬牙看着封景的伤口,“打了局部麻醉没?”
“不用。”封景硬气地说,换来顾七七一声冷哼。
“七七,还是我来吧……”
“不用!”顾七七用同样沉冷的语气回答慕斯里。
她帮人缝过的伤口的,在那个黑夜里,她曾经救过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顾七七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过是再来一次而已,当初年纪那么小的她都敢给别人缝针了,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当她的手在触摸到男人红肿的皮肤时,她的手指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顾七七,你行不行?”封景嘲讽的声音传来。
她银牙一咬:“开始了,你疼就喊出来。”
嘴上说得恶狠狠的,好像要他好看的样子,可当她真的下针的时候,动作却轻柔得像一团棉花的轻拂。
奈何,棉花里藏着一根缝针,不一会儿,封景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忍忍。”她低声安抚。
慕斯里递了两张纸巾过来给封景擦汗,苍白的唇瓣,紧张的样子好像受伤的人是他。
幸好,顾七七缝伤口的手法要比他想象中的好得多。
“你以前练过?”他忍不住问。
顾七七“嗯”了一声,没注意到封景悄悄竖起的耳朵,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期待。
只可惜,她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因为那晚的夜色太黑了!
因为当时她太紧张了,她甚至没有留意过被她救了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时间在缓慢溜走,细长的伤口,缝合起来耗费心力。
顾七七时刻注意着封景的情绪,见他咬着薄唇不出声,她忍不住鼓励:“你疼了就喊出来吧,我又不笑话你。”
“闭嘴。”
“……”nnd,这么拽就不怕她来个狠的?
不过心里虽然那么愤愤的想着,但实际上,顾七七又不知不觉地放轻了动作,就连打结,她也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几分钟后,她收起了药箱,看着缄默不语的男人好心忠告:“你应该好好休息。”
封景淡淡扫了她一眼,随手捡起桌面上的签字笔,又开始翻开文件。
顾七七啪的一声合上他面前的文件:“封景,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能不爱惜自己。”
“既然是我自己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封景抬起头来,唇角呷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七七的心duang的一下,好像被人拿着探视镜窥探着。
她躲闪地眨了眨眼:“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报答一下不行么?”
“顾七七,你不欠我什么。”
“什么?”
封景看着顾七七迷茫的眼,一字一顿地重复:“你、不、欠、我、的。”
言下之意,是她自作多情了的意思吗?
顾七七扁嘴,内心里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可这回却不肯轻易打退堂鼓。
她像是没听到封景的话似的,面无表情地拿起桌面上的几颗消炎药,递到封景面前:“吃了。”
看男人皱着眉头不为所动,她威胁:“封景,这里可是fj,你要是不乖乖把药吃了,信不信我叫外头的人来围观?”
“你敢?”
四目相对,火花迸射。
慕斯里在一旁不住地擦汗,为撸了虎须的顾七七担忧。
突然,boss说:“慕斯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