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洋说:“我是这样想的,但这个唐小海当到什么时候,鬼才知道,他不走我能接得上吗?”
赵筱军轻轻松松地说了一句:“叫你干爹把唐小海整走,腾出位置给你。”
顾洋说:“这个主任的位置要省委书记点头,谈何容易,你以为省委书记是我干爹。”
赵筱军说:“依你干爹的名望,每年搞个把厅级干部应该没问题。”
顾洋也是这么想,可她向干爹提了好几回,都被顶回来,说自己资格不够,经验不足,缺乏历练,自己的干爹都这样说,自己能什么法子。
有时,顾洋还真的怀疑自己的能力和水平,跟副主任的位置会不会相匹配。眼看干爹就要退休,自己回到南江安排一个没有实权的副职,有多大的意义,今后要调整提拔,没有干爹做靠山,有屁个用?
顾洋想,难道赵筱军不懂得干爹这次换届要退居二线?
赵筱军心说,唐品轩这次来接替顾洋,虽然提拔为副厅级,但比起现在在部长身边当秘书差很多,这个副主任没有一点实权,谁求你?再说,唐小海把权力抓得紧紧的,你一点便宜都占不上,等于坐了条冷板凳。这个副厅级的位置对他来讲,可能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这就是官场上所说得——明升暗降。如果他能到哪个地级市里当副厅级的宣传部长,那就是提拔重用,他这一步没跨好,对他今后的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么说,顾洋这次是不得不走,这是她干爹给她指的路。
顾洋说:“这个唐小海资格老,上层关系走得很勤,把他的主任位置拔了,让我顶上没这么容易。”
赵筱军说:“那你也是为了唐品轩做贡献、腾位置,也是你干爹的意图,你就成全他吧。”
顾洋想,如果自己回去能调到重要的岗位,给唐品轩腾位置也值得,可是回去到了一个没有一点吸引力的位置上,确实难以接受,说:“我也拿不准主意,所以才找你商量。”
赵筱军认真帮她分析,说:“这次你们两个调整都不理想,唐品轩来这里当副主任,名誉上提拔了,但他今后离开了宣传部长,等于离开了他的靠山,今后的路完全靠自己走,那就不会像以前这么顺利。再说,这个副主任一点实权都没有,官场上说的九副不如一正,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当然,从长远来讲,他想在官场上走得更高、更远,必须要走这一步,没有经过副厅,怎么提正厅,没有经过正厅,怎么提副部。你呢,回去当然比在这里好,关键是你回去的位置不理解,平级调动,而且也是到一个没实权的单位,你在这里变成白白熬了几年,好在有你干爹在背后撑腰,下一步可以调个更理想的单位,那是后话。”
顾洋现在才确定,赵筱军确实不懂干爹马上要退居二线。
顾洋说:“你分析得很到位,可到有实权的单位当领导,我也很想去,没有干爹强力的推荐,能轮得到我吗?”
顾洋干爹是老革命,在宣传战线上默默工作几十年,为国家宣传思想工作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他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一个思想品行端正的人。这次帮顾洋和唐品轩调整岗位,还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他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如果把自己的亲信安排到重要的岗位太扎眼,他们俩一个是自己的秘书,一个是自己的干女儿,这种事肯定不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