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情感。

宋意欢微屏呼吸,今早受凉,身子几分无力,此刻有些撑不住了。

她晃了下昏沉的脑袋,道:“父亲宋初尧敦厚本分,为太子殿下请脉行医数年,岂敢下毒谋害殿下,望殿下开恩。”

太子微挑眉稍,并未立刻回话,目光落在宋意欢的衣口处,肌肤白皙如脂,身段姣好,玉软花柔。

手掌覆上她纤秀的肩头,使得宋意欢不知所以地望向太子。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指腹隔着衣纱轻轻摩挲着,暧昧之极,缓缓道:“孤要一个漂亮且听话的金丝雀。”

听闻太子年至弱冠,东宫无一名妃嫔侍妾。

听闻太子心怡薛侯千金,为其不慎落湖?

宋意欢僵住身子,意识有些恍惚,此话何意?

忽然不远处的苍鹰扇动起翅膀,发出一阵响声,宋意欢犹如惊雀,慌张地看向那猛禽,如似要朝她扑来,紧绷的心弦如被崩断。

“我…我……”

一阵无力感袭来,她昨夜未眠,转眼间宋意欢趴在太子的腿上,失去意识。

见此,李君赫神色微沉,随即将人抱入怀中,手指轻触她泛红的脸蛋,触感柔糯,体温偏烫,她是着了寒。

他转而又冷睨不远处的苍鹰九霄,命侍从将其带走,自是将鹰散养的,也不知它何时回的屋子,倒是把宋意欢吓着了。

面对主人斥责的目光,它颇有灵性地挪动了下,低着鹰头,如似晓得自己犯了错事。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不近女色?是哥哥在等你长大。

第3章 病归

昨儿雪落一日,夜里才停下。

那威猛的苍鹰被黎术关进铜笼里,放在偏房中,这下是哪儿也去不了。

别院的雅房中灯火未灭,大夫先前来过一趟,不久后便退下了,里头倒是叫了冷水。

身形颀长的男人立榻前不远处,单手负于后,面无情绪地凝视着榻上女子,沉默不语。

宋意欢睡得昏沉,额头上覆着湿帕,出了一身大汗后,面颊的红晕退散不少,只是紧锁着眉,轻轻启唇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李君赫微微蹙眉,他知晓她口中轻呓的是谁,卫国公世子穆奕。

片刻之后,他转身离开雅间,候在门口的黎术跟上来,“殿下,宋姑娘……”

李君赫神情冷淡,瞥了一眼他,漠然道:“先送回去吧。”

黎术躬了下身,“喏。”

房间内的宋意欢仍意识不清,不安稳地侧首,额头上的湿帕滑落,不过一会儿,便有侍女换上新的帕子。

前世种种亦如梦魇,昏沉之中,宋意欢仿佛回到了濒死前的场景,她躺在血泊之中意识弥留,指尖在地面无力地转动。

穆奕从惊谔再到颓然倒下,声音颤抖说她不该如此,要她别死……

那她该如何,她的一生毫无意义,唯有这一件事是她最有勇气的时候。

模糊的视线之中,本该远在岭南的太子疾步而来,一如既往的冷厉,还有一如既往的戾气。

这人啊,她从小都害怕,怎么连瞥的最后一眼都是他…

***

听雨别院出来的马车留下的两道雪辙,早有人清扫干净,悄无声息,仿若无人来过。

冬日严寒,一夜寂静。

待宋意欢苏醒来时,已是晌午,轻薄的床帏遮了光线,被褥盖得很厚实,她撑着身子坐起身,头还在昏昏沉沉的。

候在床榻前的柳薇听了动静,她则上前将帏幔撩起,“小姐可好些了?”

宋意欢面色尚在苍白,失神片刻,头还在隐隐作疼,她抬手轻揉额角,之后扫视房内一番,暖炉里燃着炭火,才意识到是在宋家。

她有些发愣,记得此前是在城南处的听雨别院里,“我怎么回来的?”

柳薇挂好帏幔,思索着,才道:“是得人护送回来的,夜里人少。”

她话说得简洁,回来前黎公公正告过,这事不得声张什么。

听言,宋意欢心绪微沉,理回了些思绪,所以说她见了太子,还有他的话……

片刻之后有丫鬟端来汤药,柳薇轻轻道:“可莫再受凉了。”

宋意欢心间如压了块石头般沉重,她不是个蠢笨的人,要一个听话的金丝雀显然是她。

盛京不少权贵府上养得有禁脔,瘦马,这已是秘而不宣的事,太子身为皇长子,位高权重,即便要是如此也不例外。

“方才张管家来问您,这会儿又回去了。”柳薇应道,“你病归一事,奴婢都不敢同夫人说。”

宋意欢没回话,接过药碗吹凉便喝下了,柳薇端来装蜜饯的碗,用过之后便穿上衣裳。

柳薇替她梳发时,宋意欢瞥了眼房内的炭炉,宋家如今入不敷出,亦是需多拮据些,她轻轻道:“这炭火便往母亲房里送便可。”

柳薇瞧着她微白的脸色,“小姐你这还病着呢,还是身子紧要,省得又着凉。”

宋意欢微微垂眸,道了声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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