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急忙苦笑道:“安教授的个人生活,我也不知道,问我没用。”
“你个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
“不准欺负我亲爱的。”安妮佯装生气,安洪峰这个无语,“这还没结婚呢,就护着外人,哎,真是长大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算了。”
安洪峰走回去坐下,说道:“安妮啊,不管你现在调查的怎么样了,先把目前的进度给我看看,这不是请求,这是要求。”
“知道了。”
安妮撅着嘴,拉着叶飞离开办公室,在走廊里,安妮没好气的说:“你就是个叛徒。”
“安教授问我,我也没法帮你瞒着?”
安妮止步怒指叶飞的鼻子说:“如果爸爸阻止我调查,我就踢你的屁股。”
“应该不会的吧。”
“不理你了。”安妮扭头就走。
下午,安妮的调查报告,就以邮件的方式传给安洪峰,他带着批判的心情看完后,这心情是七上八下的,说不清道不明,不得不说,安妮的视野跳出道德层面,完全从另一个视角,揭秘了这个行业的心酸痛苦,这点让安洪峰的确没有想到。
就那怕安洪峰之前很是反对,但看完了这篇报告,心里却产生了各种五味杂陈,仿佛,他看见了种种人生的无奈,生活的窘境,以及从业者不认命的倔强。
看完良久,安洪峰从思绪中恢复过来,“看来我这个女儿,视野还真不一般呢。”
拿出电话,给安妮发了一条语音微信,“写的很不错,爸爸全力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公寓中,叶飞和安妮正在吃午饭,手机微信传来消息,拿起来一看是安洪峰的语音,听了之后,安妮笑了,“没想到,我这个爸爸比妈妈开明多了。”
“安教授本来就很开明,是你自己想多了。”
安妮点头说:“看来学校里传说的大魔王,言过其实。”
就在这时,手机又来一条微信,安妮拿起来一看,打字回复后,放下手机继续吃饭,叶飞随口问道:“又是谁?”
“一个性从业者,约好了,再过30分钟来公寓做采访。”
叶飞没有计较,示意快点吃,吃饭后收拾碗筷,等着人来拜访。
30分钟很准时,葛红英带着一个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女性来到公寓,她浓妆艳抹的化了很浓的妆,可以看出来,厚厚的粉底下是刻意隐藏的鱼尾纹。
女人很开放,说话声音比较大,行为作风大大咧咧,看得出来,她这是在粉饰自己自卑的内心,而强装出来的不在乎。
安妮准备好之后材料后,采访正式开始,问题都很套路,几乎每个人,安妮都会问同样的问题,被采访者开始很不配合,包括问她姓名以及真实年龄的时候,她是这么回答的。
“不是说好了,不用真实姓名吗?”
“问女人的年龄,这个很不礼貌吧。”
对方不能坦然,这让采访几次陷入僵持,安妮试探的问道:“那么我换个问题,你为什么答应这次采访呢?”
“莉莉说,你们能帮我。”
安妮看向葛红英,莉莉是她的花名,安妮又问道:“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这话一出口,女人惭愧的低下头,“我得病了,看不起,所以才找你们的,莉莉说你们都是医生,应该能帮助我吧?”
安妮听懂了,点头说:“我们能给你治病,但也请你配合一下。”
“没问题。”
终于敞开心扉,她的入行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其他人是家里穷,她是因为自己的男朋友,年少轻狂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男人,在17岁哪年跟男友私奔,要么怎说年少轻狂呢。
年轻的时候两人肆意挥洒青春,等到22岁的时候,没有任何谋生的手段,只能坐一些服务员等工作,转机就出现在24岁那年,她怀孕了,丈夫又不管家,后来就跟别的女人好了,抛弃了她。
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日子越来越苦,没钱交租,没办法生活,又没脸回家,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干了这行。
听她说完后,安妮试探的问道:“你有没有试过找其他工作?”
“实话告诉你吧,大姐我酒吧里卖过酒,餐厅里端过盘子,最苦的时候翻过垃圾桶,这我都忍下来了,我实在扛不住是因为我女儿,我带着她到处流浪无家可归的时候。”
她说到这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但还是坚强的大声说道:“我不想,不想让我女儿跟我过同样的生活,我不幸福,但她一定要有个美好的家庭,所以干了,怎么着吧?”
“你别这么激动,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工作,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你女儿的思维方式?”
“我女儿不知道我……”这个时候,她终于哽咽的说不出话了,捂着脸深吸气,这才继续说:“我找不到别的工作,任何工作都不会允许,一个妇女带着孩子上班的,有了女儿之后,我就像走上了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