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开源失而复得,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摸不着底,空落落的像是少点什么。
他攥着祝意的手,揣摩片刻突然一愣。
指尖略过的触感熟悉而明显,让他不由反复摩挲确认。
直到祝意往回抽手,北开源心里巨石才哐当一声落地。
他松了一口气,祝意在黑暗中沉默半晌,蓦然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
“绝对没有了,”北开源攥着他的手指,还有手指上那枚木头的戒指环,他只要回想也那夜来喉咙就晦涩拥堵,他想不到祝意能强势成这样,他怕的发慌,“我对你无有不依的。”
紧密的窗帘隔绝外面的月光,门缝已经彻底合实,再瞥不见客厅里的分毫。
祝意的生物钟开始起作用,在幽暗寂静的深夜里昏昏欲睡。
北开源想起来甲板上说的话,攥了一下他的手,坚定道:“我听你的话,你别想甩开我。”
祝意不知听到没有,含糊地“嗯”了一声。
几分钟后,北开源睁开眼,想看清楚墙上的时间,但是因为过暗而失败了。
祝意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缓和绵长起来。
北开源屏息凑到他枕头上,撑起身体观察他,看不出他是否真的睡了。
“祝意?”北开源小声叫他,忍不住道:“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祝意刚睡着又被吵醒了,烦躁地说:“想不通滚出去。”
北开源美滋滋笑了两下,倒在他旁边,紧紧挨着他,压着声音安抚道:“想通了,不滚了。”
第44章
贾松之那边再次派人过来, 仍旧是秘书和律师。
几天没见,秘书消瘦了一圈,显然最近奔波劳累, 心力憔悴。
律师换了一个,这个模样没有之前那个精明, 显得更年轻些。
北开源翘着腿在院子里的花藤下喝茶, 如果风识趣的话, 从这里略微偏头,能从窗帘不经意露出的缝隙中看到卧室里的祝意。
风停了好一会儿, 北开源无趣地转回视线,给了来人一个眼神。
秘书提着公文包,站在树影里:“不瞒您说, 上回那律师听说了您的意向,已经辞职了。他是老员工, 已经为贾总工作了十几年, 兢兢业业。”
“来来去去都是缘分,”北开源靠着椅子, 拈着杯, 朝他抬了抬下颌, “这不是新人都续上了。”
新律师脸色发白,秘书叹了口气:“北总,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北开源扣着茶杯摇头。
风吹了一阵,摇的藤架花影纷纷,娴静雅致的白玫瑰盛开在枝头, 俯视着藤下的人。
秘书咬咬牙,决然道:“既然无可转圜, 贾总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北总执意如此,他也认了。”
他艰难道:“只是一样,大家以后各走各的路,不要再有什么公事私事上的牵扯。他问您,这颗肾,您要左边还是要右边,事成之后,可否立刻撤诉?”
北开源余光又溜到了卧室里,这次不巧,只能隐约瞥见一点祝意的领口和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