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这个空间里,医生要么就是天使,要么就是死神、
然而这一次,医生对于姜文轩来说无疑就是宣判死亡的使者…这对于姜文轩是很难接受的现实。
医生用力地拍了拍姜文轩的肩膀,医生想语重心长地跟姜文轩说一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姜文轩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最需要的是一个男人肚子承受一些东西,便将到最边上的话默默地咽下去了,便一个人慢慢独自走开去了。
时间滴答滴答地作响,眼看一分一秒慢慢地的过去了,姜文轩还是木讷的注视着前方的风景和人物,此刻的他已经完全被痛苦所包围,他一个人觉得空落落的无依无靠,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如何接受这个现实。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他不敢再去多想和他母亲之间的点点往事。母亲,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此刻已经被死神所困厄,她还能活多久?自己又该干什么?母亲死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他不知道。
姜文轩勉强的站起身来,步履略带蹒跚的走向母亲的病房,他努力的让自己尽量自然些,故作镇静的来到母亲病床旁。
“文轩,你来了啊。”母亲笑着对姜文轩说道。慢慢地支起自己的身体想开心地迎接自己儿子的到来。
“妈,医生跟我说了,您没有大碍,只要再待一会儿,养养病,咱休息会儿,很快就会好的,小病哈,没关系的,不要担心自己哦。我让保姆给你炖汤,好好给您补一补。”姜文轩尽力使自己变得更加地开心,笑着对母亲说。
“这乌鸡汤就免了吧,不要了,我吃了怪浪费的。对了,我说文轩啊,我这得的是什么病啊,问那医生,他就说是小病,让我不要担心,我又不是傻子,小病还让我跟个娘娘似得卧在床上?”母亲眼神怪异的盯着姜文轩。
“没…没什么,真没什么,的确是小病,休养休养一会儿就好,妈你别乱想,没事儿,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看,如果你有事的话,我还会这么活泼么,肯定在边上独立忧伤去了。”
说完姜文轩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姜文轩见母亲眼神怪异的盯着自己,下意识的逃避她的目光。后来又觉得很后悔,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儿一样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姜父这时候也赶来了,他一进屋,看到老婆这样,一阵难过。
“好好的旅游回来,怎么就这样了。老婆给你煲的粥,一会儿多吃点。”
“你说吧,不要骗我了,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从小就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你的心思我还看不出?说吧,不管是什么病,妈妈都能承受。”母亲拉住姜文轩的手,很焦急又很期盼地问道。
姜父也知道病情,他跟姜文轩私下交流过,觉得还是不要透露好。
姜文轩的神情很复杂,自己的内心也很纠结。
“妈,您就不要再瞎猜啦,真的没什么,您就好好休息,我的话您也不信?”姜文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好吧,没大碍就好啊,那过一会儿就回家吧,唉,这地方我可不想多呆啊。对了,你还要上班吧,这都几点了,还不快去!”母亲催促道。
“我留着陪您,今儿个不去上班了。”
“我又不是快死了,至于你班都不上来陪我吗?快去上班,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母亲语气略带责备,但是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太妥当,觉得对儿子这样说话不太好。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了,心想也就这样吧。算了。
“那…好吧,我一下班就来看您,您开心点儿,别瞎想。”姜文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