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从来没有他,更不提心里。
面前的这个傻子,却为了她,肯付出自己的一切。
意欢看着荣信,定定的看着他,看他眼中的那浓浓的期许。
他的爱,她看懂一分,就心伤一分。
总有一天,自己会被他的绝情杀死吧。
“荣信,阿moon,爱的是别人。”她轻轻道。
荣信的目光一滞,咬牙:“我知道。”
早晚有一天,他会把阿moon带回到身边来,那个韩泽,该死!
他要阿moon在他的身边,即便她不爱他,他也依然要把阿moon留在他的身边,因为,他爱她!
意欢惨然一笑:“阿moon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个人两情相悦,我想那个男人一定也是爱她至深,疼她入骨的吧?”
荣信的脸色变得难看。
意欢却视而不见,她看向阿佐和阿佑:“那位阿moon小姐,是与她的父母在一起,还是与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在一起?”
阿佐和阿佑齐齐低下了头,这个问题,他们哪里敢回答?
意欢淡淡一笑,心中已是了然,佐佑都不敢回答,那阿moon就是与她的恋人在一起了。
“这么多年了,阿moon小姐居然还是瞎的,不知道是那个男人不要她了,还是那个男人太爱她了。”意欢的声音不大,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荣信愣了愣:“什么意思?”
意欢冲着荣信笑笑:“阿moon小姐被你困在福岛半年之久,你说,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会不会质疑她的青白,因此嫌弃她,不要她了?”
“不会!”荣信说得斩钉截铁。
话一出口,自己不由愣在了那里。
为什么不会?为什么自己那么笃定韩泽对阿moon的感情?
是潜意识里,自己就承认韩泽对阿moon的爱,还是自己希冀着韩泽能够珍惜阿moon?
一时间,他竟也愣在了那里。
意欢看在眼里,心中苦笑。
荣信,什么都明白,可他就是不想承认和面对罢了。
“那就是那个男人太爱阿moon小姐了,爱到只是小心呵护着她。”她似自言自语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荣信已经不耐。
意欢淡淡一笑:“阿moon小姐不需要什么解药,她只是需要一个男人罢了。”
荣信一头雾水。
意欢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我这一辈子,只心软过一次,就是对那位阿moon小姐。我对她下的毒,解药是一个男人,只有那个男人与她有了鱼水之欢,她的毒也就尽解了。如果没有男人,她就会这样一直瞎下去,无药可解。”
意欢说到这里,不由“咯咯”笑了起来:“荣信,你得不到她的,即便囚禁她的那半年里,她自身没有防御,你也没有能力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因为你那时候的身体,还不如现在呢。我下这个毒,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你与她的关系有实质性的发展。只不过,老天怜我,让她被她的男朋友救走了。那天,我看着她的男朋友那般爱怜她,我以为等到她那些皮外伤好了,应该他们就会在一起吧,毕竟,那个男人看上去那么的爱她。”
“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阿moon小姐的眼睛也就会慢慢恢复了。我没想过要害死她,下毒的时候,也没想害死她,只是想教训她,只不过,世事难料,一步一步,就走到了今天。今天,听你说,她还是瞎的,我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该为你高兴。”
意欢的声音很慢很慢,带着怅然和可惜:“荣信,你救不了她,因为,你的身体,让你没有办法成为她的男人。只要她一天不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她的眼睛就不会好。你不必求我治她的眼睛,你该求的,是她的那个恋人。”
意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荣信啊,你那么爱她,为了她,你甚至都愿意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我名不正言不顺的跟在你身边。那你对她的爱,一定可以伟大到去把这个秘密告诉那个男人吧?”
意欢笑了,却看也不看荣信,她扶着墙,慢慢地,慢慢地往前走。
意欢的背影,单薄得让阿佐和阿佑都不忍直视,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孤清、冷寂、伤心和绝望。
意欢小姐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一个人就算再爱另一个人,是不是也经不起这样的伤害。
两人神情复杂的回头看荣信。
荣信呆呆的站着。
阿佐和阿佑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不敢劝。
也无从相劝,他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三个人的孽缘吧。
凭心而论,阿moon小姐在的那半年里,他们对她,没有办法讨厌,她不爱少爷,却并不是她的错。
少爷从小的脾气就是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据为己有。
只不过,这一次,他喜欢的是一个人。
人的感情是相互的。
阿moon小姐不肯与少爷相互喜欢,就像少爷与意欢小姐一样。
阿moon小姐没有做错什么。
意欢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对少爷的爱,她与少爷是同样的人,喜欢的就要据为己有。她喜欢的,是少爷。她又何错之有?
少爷不肯被她拥有。
每个人都在执着的追求着满足自己的欲望。
于是,三个人都遍体麟伤。
区别只不是伤心与伤身罢了。
最可怜的,其实是意欢小姐。
为了救少爷,已经废了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