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得可怕,宁燃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就这两个字,让宁燃上班一直不在状态。
他烦恼着自己和林溪客的关系,到底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两个人能走多远?如果这次又有人先离开的话该怎么办?他见识过无数次的死亡与离别,早已对感情望而却步。
就在宁燃烦着的时候,陆蓝进了办公室。这家伙昨天的工作又出了错,大早上就被宁燃罚着改数据。
林溪客没来之前,陆蓝才是公司里谣传的宁燃的绯闻男友。这倒不是因为两个人有啥暧昧的互动,是当年宁燃创业的时候,陆蓝是跟着自己最老的那一批人,这么多年公司盈利与否都没离开过。不过就是陆蓝这个人适合搞创意,有时候想得东西天花乱坠的,自己栓都拴不住。
所以这些年陆蓝犯了什么错,宁燃骂得狗血淋头,但从来没想过要把陆蓝赶走。
刚好陆蓝也和林溪客相识,宁燃和他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便多嘴问了句:文件放在这儿吧,等会儿我看一下,对了,你觉得林溪客怎么样?
这不是您小情人吗?陆蓝看着宁燃的眼睛,我能怎么评价?
宁燃移开视线:他和我没那层关系,你别乱说。
林溪客这人挺好的,工作也上进,比我认真多了,说是怕在公司里做得不好给你丢脸。讲真,燃总我也跟你这么多年了,您一直单着,这人不错看着像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不贪玩的。您若是想,就好好对他......
后半句话,陆蓝就不说了留给宁燃细细体会,说破天宁燃是他上司,他也不好管宁燃的私人生活。
“我知道了,没问你这些,就是想问你他工作态度怎么样,”宁燃知道陆蓝管不住嘴,翻了两页文件,赶紧打发陆蓝离开:“你去忙别的吧。”
宁燃一个人坐在办公椅上发呆,他孤独了太久,怕自己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孤独。
当年烧死左威后,千年百年的岁月里宁燃都不敢与他人产生任何联系。他当过宫廷里的权臣,当过河畔买酒的店家,当过书堂内的教书先生,当过走私火枪的军阀,也曾为避战乱躲在深山和言殊闲聊度日。他不成亲,不生子,不结友,只是害怕再一次尝到失去至亲的滋味。
生离,死别。
宁燃都惧怕。
他原本以为千年的岁月早就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磨砺得刀枪不入,可如今看到林溪客,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是继续两个人如今不冷不淡,不远不近的关系,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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