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开口,这话明面上好似在赞同侯庆贺的解释,但是任谁都能听出这话语里浓烈的讥讽之意:“且不说我兽王山此次出征南下,是否会打破禄存大陆原本平静的格局,引得各方势力合力讨伐。”
“但是这一路上造成的杀戮,以及因此而失去的气运,便会对我风兽一族造成重大打击,少则持续上百年,乃至上千年之久,但是你们六大门派,却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其中的利益得失,你竟是用互利双赢这种词来形容,当真是可笑至极,还是说,道长觉得我们兽类都跟三岁孩童一般好糊弄吗?”
须知,武者在踏足地风之境后便要历经天阶,而天阶的威力也是根据一个人身上的杀伐之气来衡量的。
若是一个人杀伐决断,但实为匡扶正道,身上浩然之气长存,所经受的天阶之威也要大大减弱,而一个人若是杀人如麻,手上孽债不知几何,那么天道也会有所感应,降下的雷劫也要威力更甚,等闲人轻易无法度过。
这便是气运,是天道在冥冥中在注视着世间万物苍生。
对于那些低阶武者来说,这些气运都好似玄之又玄、不可捉摸的东西,但是在座之人都已经登临大道,经受过天劫洗礼,自然清楚这“气运”一事绝非寻常,而是确切存在的。
方才侯庆贺所言也并非不对,只是他故意省略了因此而带来的气运改变,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环节对一方势力的严重程度。
那侯庆贺闻言只是讪笑两声,倒是并未露出什么尴尬的神情来。
他们六大门派前来商讨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暗中协调过了,此时彼此之间都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听到这里之时,狂战门那位身材壮硕的男子却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此时冷笑着开口道:“蛇王,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风兽一族什么时候还讲究气运这一说了?”
“你们自从出生以来嗜杀便已经是本能,即便是造的杀孽再多,对你们渡劫而言影响也几乎可以忽略不提吧?莫要想着凭借这个来坐地起价!”
之前所说的气运,相对于风兽一族而言影响就要小很多,这也是人类和兽类最主要的区别,人类身为灵长类生物,在出声那时便被上天赋予了更多的气运。
而风兽则是不同,在出生以来便无可避免要杀戮求生,并且天道对其本就约束甚多,修炼往往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是以杀戮再多,对于他们渡劫来说也影响不大。
蛇王闻言,那满是沟壑的面庞上却露出一抹诡异的干笑,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扫视一拳,道:“许长老不愧为狂战门的人,性格果然刚强霸道,连账都算的这么简单粗暴。”
“既然诸位非要觉得你们的提议对双方而言都没有损失,只有好处,那么看来我们是不能统一态度了,既然如此,那各位还是请回吧!”
说话之时,蛇王和虎王对视一眼,眼中各有精光闪过。
那狂战门的许长老闻言,面色一沉,周身气压顿时低了不少,周身好似有激荡的气流涌动!
与此同时,其余五大门派的长老面上皆是微有变色,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就是要与兽王山打成合作,将这次的天降机缘逼出来,为自己宗门年轻一代的天才争取一份机遇。
若是谈不拢,他们回去也不好跟宗门交差。
“蛇王,我们六大门派前来与你们兽王山谈判,已经是给足你们面子了,不要自恃身份,那就有些太不识好歹了些!”狂战门那位许长老声音再度低沉几分,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威胁。
蛇王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冷冷与之对视,冷然道:“许长老,你这是在威胁我等吗?”
“不妨直说,若是你想凭借着狂战门的名号想要在我们兽王山头上作威作福,呵呵,我只能说你在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