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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无可退。
棒球帽青年“啪”地将一只手撑在曲筱阳耳侧。他低头看着身材娇小的女孩,一边打量她,一边含糊不清地笑:“跑什么?”
“……”
曲筱阳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放入油锅里待煎的鱼一样……她甚至怀疑今天犯了太岁,前有狼后有虎的。
就在她寻思着要不要趁其不备冲着敏感部位来一脚时,青年头上那顶棒球帽忽然被一股大力朝前掀飞了去。
没有谁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等有人回过神来时,那只棒球帽已经被稳稳钉在了曲筱阳身后的墙上。
棒球帽男在看清将他帽子钉在墙上的东西后,脸都青了。
那是一把匕首。更准确来说,是柄短刺刀。外观朴实无华,但一看就能削铁如泥,很实用的那种。
短刀在阳光折射下泛起的寒光让青年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他咽了口唾沫,缓缓回头。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山地靴,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叩击着青石板地面。那声音听在青年耳里,像极了死神的脚步,让人不寒而栗。
劲瘦修长的腿上包扎着醒目的绷带,绷带边缘沾了些血迹。这样的伤,却丝毫没有影响他走路的节奏和力道。
那人上身只穿了一件便于行动的黑色t恤,薄薄的布料被挺括结实的胸肌撑出了一个很有力量感的形状……
就在青年打量他的时候,男人走得更近了些。他比青年整整高出一个头,青年要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对上男人视线的瞬间,青年的腿就有些软了,连带着手也不知该如何安放。
男人微微掀唇:“还不滚?”
话虽是对着青年说的,然而下一秒行动的,却不仅仅是眼前手忙脚乱的青年。连带那几个和他一起的杀马特,都脚底抹了油似的。
等一伙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后,男人才缓步上前,低头看着曲筱阳:“这村子离边境线很近,以后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
“咳,那……那什么……”
曲筱阳‘死里逃生’,神经依然处于极度紧张状态。
“你……咳,怎么从仓库里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少动吗?还是说,你这条腿不想要了?”
男人深黑的眸女孩神色紧张的脸上停顿片刻,而后不甚在意地说:“不走,等着你报警?”
“……”
曲筱阳喉头一哽,攥着手机的那只手也微微一僵。被人一眼看穿的狼狈让她无处可藏。
男人见她不说话,嘴角微微上挑一下,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而后朝着她的脑袋伸出了手。
曲筱阳惊魂未定,脑子转得慢,以为男人也要对她动手。
若是刚才那个火柴棍样的瘾君子,她也许还能勉强挣扎一下,但对上这个男人,她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所以在那只大掌探过来的瞬间,曲筱阳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之前压在嗓子眼里的惊恐也跟着流泻出来。
“啊——”
一秒,两秒,三秒……
脸上并没有感到想象中的疼痛,耳边听到的,只是来自头顶上方的一声低笑。
曲筱阳睁开眼睛时,只看到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
……原来他只是去取插在墙上的短刀。
仿佛知道曲筱阳在盯着他看似的,男人微微抬手,随意地晃了一下:“后会无期,小医生。”
“曲老师?”
学生疑惑的声音拉回了曲筱阳的思绪。
毕竟,现在不是战乱年代,能真正接触到枪伤患者的外科医生,少之又少。他也只是本着好奇的心态随口一问。
只是曲筱阳安静的时长,令那名提问的学生稍稍生出了一丝不安,唯恐自己触及了老师的雷区。
正当他思索着是否要说点别的什么岔开话题时,便见曲筱阳那形状漂亮的红唇微微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你们生长在和平年代,咱们国家治安又这么好。所以,我想你们中的绝大多数同学在职业生涯中都不会遇上枪伤患者……当然,这是好事。”
台下的学生露出‘哎,我就知道’的可惜的表情。
“不过,”曲筱阳微微一顿,“就算遇到了,也没什么可怕的。按照今天我给你们讲的步骤处理就行了。好好记笔记,下星期随堂考。”
教室里瞬间哀鸿遍野。
“不是吧……不是上周才考了吗?”
曲筱阳扫了嚎得最大声的男生一眼:“我没有给想给大家施压的意思,不过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在座,今年留院实习的名额只有五个……将从你们这上百来号人里产生。”
众人:“……”你简直没施压。
曲筱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加油吧。”
……
课后收拾教案的时候,曲筱阳纤细的手指停在之前展示给学生看的几张真实枪伤的照片上,微微一顿。
直面生死,是每个医学生都必须迈过的一道坎。
', ' ')('曲筱阳也不例外。
当时的她,其实很害怕在取弹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也害怕那个人挺不过各种术后可能出现的并发症。
那是她手术生涯中,依旧30个红包掉落~随机抽好像要v后才能设置,v前是选前30。许久没写文的我,连晋江新功能都不会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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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帮学生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今天课后又堵了你大半个小时?”
曲筱阳刚回到医院的办公室,就听见靠窗的电脑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问话的是曲筱阳的导师梁绍文,大外科的主任,他们院的第一把刀。
“梁老师?您已经下手术了?”
如果没记错,梁绍文今天下午应该有台肝移植的。
梁绍文长叹一声:“d城刮台风,所有航班都取消了。肝|源也送不过来了。”
曲筱阳愣了一下:“耽误了这么久……”
梁绍文点头:“嗯,就算今天晚上送到也用不了了。”
曲筱阳沉默片刻,才问:“……11床那边已经通知了吗?”
梁绍文拿起手边的保温杯,吹了吹里面的茶沫:“你说呢?”
曲筱阳:“……”
这种事曲筱阳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每每遇到,心里也还是忍不住觉得沉甸甸的,梗得慌。
思来想去,也不过那四个字——命运弄人。
先给点希望,再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个中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梁绍文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
曲筱阳不明所以:“开心的?”
梁绍文抬头,冲她笑道:“你忘啦,前段时间跟你提过的。”
“呃……”
曲筱阳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梁绍文乐呵呵地:“就之前跟你提过的那小伙儿。人最近正好有时间,见一面?”
曲筱阳瞬间头皮发麻。经梁绍文这一提醒,她倒是真想起来之前答应了这么件事。
“老师,我……”
梁绍文淡淡一摆手:“就周六吧。也别再给我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你这周时间很宽裕。”
一句话就把曲筱阳呼之欲出的借口堵了回去。
她这位导师,什么都好,除了一点——老人家特别喜欢关心后辈们的终身大事。
据说,当年他自己对此事就颇有遗憾。而他们大外科的人,很多因为工作关系,年纪‘一大把’了还打着光棍。是以,梁绍文对这事也就格外上心。他越喜欢你,就关心得越紧。
之前几位师兄也是因为各种被各种问候催婚拉郎配搞得苦不堪言。
即便如此,也没人敢明着违抗梁绍文的意思。毕竟人德高望重,身份地位摆在那儿,而且出发点总是好的。
曲筱阳作为梁绍文唯一的女弟子,自然更逃不过长辈的‘关心’。
前几年正值青春年少,一腔热血献给了热爱的事业,这也无可厚非。现在终于混出了点名堂,但眼看着也要奔三了。
搁外人眼里,就是差一步的大龄剩女了。曲筱阳却依然我行我素,白天站手术台,晚上熬夜搞学术。老教授把她当亲闺女,能不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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