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郎昆的身形渐行渐远,逐渐消失,秦刺慢慢的露出了身影,随即淡淡的一笑,暗想:“倒是有趣,没想到这郎志远确实是个人物。”
先前秦刺对郎志远的感官并不是太好,但刚刚听了郎志远的一番话以后,秦刺觉得这郎志远比之炙芒和乌醒崖来说,不管是境界还是自身的价值都远远高于这两人。旁的不说,就光说这战技,此人竟然能生生钻研出来,这份本事,说实话,秦刺也是打心眼儿底的佩服。
想了想,秦刺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觉得这郎志远回到巫教,也未尝不可。这个念头出现以后,秦刺都觉得有些荒唐。但仔细一琢磨,秦刺觉得这并不见得就是一件荒唐事,郎志远确实是个人才,说是奇才都不为过,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而且此人的修为明显高于炙芒和乌醒崖。从巫教现今的角度来说,除了他秦刺之外,巫教还缺少一个能够撑住大局的人物,毕竟秦刺没办法无时无刻都坐镇在巫教之中,譬如说现在他就处身在伦敦,若是巫教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无法及时处理,生点小乱子是必然的。如果这郎志远回去,倒是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但秦刺难免会想到养虎为患,毕竟这郎志远有前科,而且刚刚的对话中,那郎志远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彻底放弃的打算。若是让他回到巫教,对方要是再生什么事端,那对秦刺来说,可就不是一件舒心的事了。
可是话说回来,若是能收服此人,倒也是一大助力。何况,从根本上而言,秦刺对巫教对教主之位的野心,更多的是想建立起自己的实力,与练气十二脉对抗,报他当年在天蛇一脉受辱之仇。但若是真的报仇成功,秦刺对这样的位置肯定不会有太多的留恋,因为他的目标是追求破碎虚空,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巫教必然需要有人来掌舵,但观看现今巫教之人,能有这魄力的,没有一人,秦刺自然得为以后着想,毕竟接了这巫教的摊子,就不能虎头蛇尾。
第四卷第315章邀敌入教
这样一想之后,秦刺打定了主意,决定去见见这郎志远,若是能收服最好,若是不能收服,也不算什么损失。毕竟他手掌战技,又有绝佳的遁器,并不惧那郎志远。是以,秦刺倒是将九菊一脉和布鲁赫家族接触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而是举步朝那个房间走去。
还未及至房间便听到一阵轻吟传来,正是李清照的那首《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秦刺脚步一顿,随即便笑道:“朗宗主气势恢宏,但语气中却有壮志未酬之意,看来朗宗主并不甘心屈居于此啊。”
郎志远霍然一惊,以他的修为,断然不可能让人如此接近还未能发现,乍然听到有人出声,条件反射之下,一拍桌几,搁在上面的长剑应声跳起,随即那郎志远屈指一弹,剑身便朝秦刺激射而来。
秦刺见状淡淡的一笑,在那长剑近身之际,忽而探出两指,稳稳的夹住了剑身,但蕴含在剑身身上的强大劲力却让秦刺的指尖有些发麻的感觉。这也让秦刺暗暗心惊这郎志远的修为,竟然屈指之间就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劲力。
“朗宗主,以剑迎客,我可就敬谢不敏了。”随即,秦刺同样屈指一弹,长剑激射而回。而此刻的郎志远已经转过身来,轻巧一探手,握住飞回的长剑,目光凝聚在秦刺的身上,大为诧异,但随即疑色一收,淡淡的笑道:“原来是教主大驾光临,看来我朗某人失礼了。”
秦刺边笑边行,匆匆几步已经踏入了房间,目光四处浏览了一下,便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与朗宗主一线神隙之别,竟然会在此处相见。却不知,朗宗主为何要屈居与这一群西方血族的屋檐下。”
郎志远淡然一笑道:“秦教主还这般称呼我为宗主,朗某人可受不起。如今朗某人已经是丧家之犬,自然是哪里能躲风避雨,就藏身在哪里。倒是朗某人没有想到,秦教主居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秦教主对朗某人关心的紧呐!”
秦刺一听,自然知道这郎志远误会了自己,便摆摆手道:“朗宗主无须自谦,月宗是在朗宗主的手下才得以繁衍生息,这一点朗宗主功不可没。无论何时,都当得起宗主这个称呼的。不过朗宗主勿要误会,我来此,可不是为了朗宗主,只是没想到朗宗主居然也在此处,恰巧相遇,就来此拜访一下了。”
郎志远“哦”了一声说道:“巫教不是在纽约发展么?这么快就将触角延伸到伦敦来了,莫非秦教主对这秘党有什么打算?”
秦刺微微一笑道:“不瞒朗宗主,这些西方势力本就打算当做磨刀石来看待,秘党迟早也会成为我们巫教手底下的一块磨刀石,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候罢了。今次前来,倒不是为了巫教的事情,只是受人所托,查看一下那日本九菊一脉与布鲁赫家族接触的目的。”
秦刺这番解释,郎志远才有些释然,原本警惕的心思也稍微松懈了一些,随即便笑道:“秦教主大才,朗某人确实佩服,既然教主还能记起我这无名小卒,我也实感荣欣,若是教主有时间,不妨坐下小饮片刻如何?”
秦刺笑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多时,郎志远便备齐了酒水,两人迎面落座,秦刺捏起酒杯,稍一把玩,笑道:“真没想到朗宗主会请我喝酒,我倒是一直觉得朗宗主与我见面,怕会是立刻陷入不死不休的局面,看来这世间事确实不是人力可以琢磨的啊。来,我敬朗宗主一杯。”
郎志远举起酒杯随秦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一边慢悠悠的斟酒,一边笑道:“换做数月之前,恐怕真会如秦教主所想的那般,但现在我倒是宁愿请秦教主喝酒。”
“哦,为何?”秦刺诧异道。
郎志远淡淡的一笑,道:“你与我争做教主之位,我是落败者,又岂能甘心认输,毕竟我一直认为我才是最有资格坐上这教主之位的。这要是碰见了,难免再战一场。但如今,见秦教主你将巫教打理的井井有条,朗某人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了,没有了不平之气,自然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饮酒谈天。”
秦刺笑道:“这么说,朗宗主对巫教的事很关心嘛。”
郎志远摇摇头叹道:“身为巫教人,岂能不关心巫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