龒天正忽然一摆手,打断了鹿映雪的话,看着秦刺冷笑道:“秦教主,你要想动手,那就来吧。不过你若敢伤害娃娃半根毫毛,我绝对会让你后悔。我和娃娃真心相爱,谁都别想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龒郎……”跪在地上的白娇娃忽然转过头来,目泛泪光,凄切道:“我是巫教之人,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情。虽然我和你私奔多年,但我的心并没有背离巫教。以往巫教四分五裂,我尚能抵挡住心中的愧疚,但如今得知巫教复辟,教主披靡,我已经无法阻止心头的愧疚蔓延,若是不能让我得到解脱,这就会成为心头永远无法放下的石头。你难道愿意看到我这样么?”
“娃娃,你……”龒天正看着白娇娃,心头大痛,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和白娇娃当年私奔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而作为当事人的双方,实际上过的也不算那么轻松。龒天正没有太大的负担,但是他知道白娇娃一直割舍不下白莲一脉割舍不下巫教,总是有一种负罪感,甚至是被禁锢在这囚奴之地中,却都时时不忘巫教之事。
“龒郎,你不必再说了,今日得见教主,我就想寻求一个解脱,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认了,否则我心里不安。”白娇娃决绝的说道。
秦刺的目光落在白娇娃的身上,他终于明白这女子抱的是怎样的心理,却不由升起几许敬佩之意。
在他看来白娇娃根本无需存在任何的负罪感,换做是他,恐怕也难以产生这样的心理。但是白娇娃却始终留存着一份对巫教的赤忠之心,甚至在知晓巫教复辟,知晓他就是巫教教主之后,立刻便毫不犹豫的向自己叩拜请罪,心诚意挚。不论其他,但是这份心思,就足以让人心生敬意。
“白道友,起来吧。”秦刺微微一叹。
“教主,您……”白娇娃有些诧异的看着秦刺,却没有起身。
秦刺知道此女的某种坚持,或许正如她所说,她需要一个解脱,如果自己不把话说清楚,恐怕她是不会起来的。于是,他理了理思绪道:“白道友,如今的巫教已非当初的巫教,新的巫教在复辟之后,一切都已经变了。实际上,你不必有任何的负罪感,但是你能有这份赤诚之心,我感到很欣慰。”
龒天正见秦刺如此一说,倒是颇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心头却是悄悄的舒展了一口气,欲伸手去拉白娇娃,却发现白娇娃仍旧不肯起来,连忙劝道:“娃娃,你们教主都发话了,你还跪着做什么?”
白娇娃有些固执的摇头道:“我确实触犯了巫教的条律,并且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我不能起身,只求责罚。”
龒天正有些头痛起来,难得的透出一丝求助的目光看向秦刺。
秦刺接触到龒天正的目光,微微一笑,随即对白娇娃说道:“白道友,你认为自己有错,错在何处?”
白娇娃道:“我身为白莲圣女,本应为历代教主守身,却做出私奔之事,并且所随之人还是巫教死敌,实属罪该万死。”
秦刺摇头笑道:“白道友,我已经说的很明白,现在的巫教不是往日的巫教,一切都已经改变。就算某些规则是不可动摇的铁律,但你所行之事也是巫教复辟之前,既然巫教不存,条律自然也不存,你何苦执着求罚,难道只认条律,却不认我这个教主的话?”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娇娃连连摇头。
秦刺笑着伸手,亲自搀扶起白娇娃:“既然不是,那你就起身吧,我巫教不讲究叩拜之事。”
在秦刺的搀扶下,白娇娃终于不再坚持,随秦刺的搀扶而起身。但仍旧垂目道:“可是,我……”
秦刺笑着打断了她的话:“白道友,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如今能在此相遇,也算是彼此的缘分。令我欣慰的是,你依然以巫教之人自处,这说明你从心里从不曾背叛过巫教,所以不仅不应该罚,还应该赏。至少对于当年分裂时的巫教而言,你比许多人都要对巫教忠诚。”
说到这里,秦刺顿了顿,随即看了看龒天正,又是淡淡的一笑道:“白道友,我知道你还有一个心结。怕就是觉得自己和巫教的死敌之辈私奔,有辱巫教之名,藏头藏尾不得正名对吧?”
白娇娃看了看秦刺,没有说话,但却显然是默认了。
“呵呵,今日既然凑在一起,那就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我给你们正名。”秦刺背起手,大气的说道。
“啊?”
白娇娃和龒天正显然没想到秦刺会这么说,峰回路转的局面让他们二人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秦刺到底是什么用意。能够饶恕白娇娃的过错,可以看做是秦刺的宽容,但秦刺却提出为他们正名,这不免有些太过夸张了。
秦刺似乎看出了这俩口子的心态,笑着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今日我就要替你们正名,让你们夫妇二人可以堂堂正正的出双入对,不用再背负那私奔之名,遭人垢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