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并不怕死,但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一样。
秦刺有些好奇,本想问问这鬼面到底是因何而中毒,但想到之前鬼面的难言之隐,想想觉得肯定问不出什么结果,也就打消了想法,安慰道:“大当家不必忧心,有些劫难命中注定。既然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圣水娃娃出现了,说明大当家命不该绝。想来,大当家得到这生水娃娃的目的,也就完全是为了祛毒了。”
“当然是为了祛毒,圣水娃娃固然可以提升修为,但是于我而言,却算不了什么。”说到最后,鬼面的语气里,隐隐透出几分傲然,“如果不是这绝毒的拖累,我的修为又岂会退缩到现在五元的境界。”
“哦,这么说,大当家的修为原本更高了?”秦刺诧异道。
鬼面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岔开话题道:“秦道友,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开了,那么这生水娃娃……”
“大当家尽管放心,我秦刺说话从来算数,只要没其他人插手,或者不出其他的意外,这圣水娃娃我一定说服竹小姐,帮大当家拿到手。”秦刺承诺道。
“秦道友快人快语,我相信你说的话,如果在下这次能够侥幸得到圣水娃娃祛除毒素,来日毕当重谢秦道友,还有竹小姐。”鬼面兴奋道。
“我……”竹清霜见这俩人三言两语好像就将事情定了下来,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特别是秦刺,一副替她做主的模样,她可不放心,就这么把竹府的安危寄托在秦刺的身上,便想说些什么。
可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秦刺挥挥手打断了。随即秦刺对鬼面道:“大当家,不知道能不能请你暂时回避一下,给我一些时间,好让我和竹小姐谈谈。”
“当然可以,两位请便,我这就回避。此事不必操之过急,俩位尽可以慢慢商量。”鬼面虽然心里很急,恨不得马上能拿到圣水娃娃,但口上却说的不慌不忙,随后便退出了屋子,将这里完全让给了秦刺和竹清霜。
秦刺的神识在屋子附近流转了一圈,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鬼面确实一个讲信用的人,说回避,就真的离开了。周围也没有布置任何不妥的东西监视他和竹清霜,算得上光明磊落了。
鬼面一走,竹清霜就发作了,她瞪着秦刺道:“秦公子,劳你越俎代庖这么久,叫我怎么好意思呢?”
秦刺却是淡淡的一笑,浑然不把竹清霜的挖苦放在心上,悠然自得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那模样,叫竹清霜恨得牙痒痒。
“看你这样子,那大当家应该没对你怎么样是吧?”秦刺打量着竹清霜,微笑着说道。
其实从竹清霜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那鬼面根本对竹清霜秋毫无犯。尽管这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似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方是美女,一方是恶匪,不发生点什么,就好比饿狼抓到绵羊以后,却不吃它一样荒唐。
但事实确实是这样,在秦刺看来,一方面应该是鬼面有求于竹清霜,对于一个身中绝毒的人来说,美色和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他自然不想逼得竹清霜这个对他来说唯一的希望,破灭掉。
另一方面,显然就像之前那两个巡夜人说的一样,这个鬼面或许真的就不好女色,甚至根本对女色无动于衷。这看起来也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经历了和鬼面的直接接触,以及鬼面所呈现出来的反差极大的表现之后,秦刺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当然,值得奇怪的地方还有一点,就是鬼面既然对女色不感兴趣,又为何放出要纳竹清霜做压寨夫人的风声,还找竹府索要嫁妆。
对于这个问题,秦刺已经有了答案。
很明显,这是鬼面放出去的烟雾弹。他既然不想泄露自己身中绝毒的秘密,那自然就更不愿意让人知道圣水娃娃的消息。那么,他就需要一个借口,来蒙蔽他人,为何掳走竹清霜?
如果没有借口,他掳走竹清霜的用意就很值得旁人推敲。但如果是为了女色,看上了竹清霜,想纳她做压寨夫人,这个理由对于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匪来说,倒也说的过去。
而由此索要嫁妆,甚至是动了竹府的根基,也属于紫棘狂匪霸道张扬的风格范围之内,不会惹人生疑。
如此一来,只要他说动了竹清霜,那么他掳走竹清霜,乃至随后出现在精金矿寻找圣水娃娃,都有了合理的理由,旁人不会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反倒会认为,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