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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难道是止痛药吗,还有有效期之前的缓和时间?

等到那段时间过去了,就发挥效果了。于是他忽然明白了,他其实爱着的人,是顾意。

这未免太过抓马。

顾意捂着心口在沙发上坐下,闭着眼睛,孟循礼以为她是喝醉,过了会儿,才发现她在无声地哭泣。

孟循礼不擅长应对这些,顿时手足无措,只能从旁边抽过一张纸巾递给她。顾意没接,不知道是问孟循礼还是问自己:“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都能心里爱一个,又找一个?”

孟循礼被无端扫射,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安慰。但顾意也并不需要他安慰,又自顾自地说下去。

“人的感情是商品吗?想要的时候,就能找商人买?不想要的时候,不管怎么推销,也拒之门外。”

……

孟循礼听着她碎碎念,只在一旁默默陪伴着,等着她先生过来。顾意说累了,吸了吸鼻子,张了张嘴,说想喝水。

孟循礼有些无奈,起身给她买水。

这会儿红色风球的客人明显多起来,顾意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又长得漂亮,一身行头还透露出家世不菲,就有人上前搭讪。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

顾意不想理他们,趴在桌上,闭着眼不说话。

见她这样,那人大着胆子想动手动脚,

薛倦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他心头一梗,几步跨上前,一拳挥在那人脸上。“你想干什么?”

薛倦扶起顾意,顾意脑子已经有些不清醒,回忆和现实好像有点分不清。她似乎嗅到了熟悉的薛倦的味道,有一刻她觉得高兴,可下一秒忽然又想,薛倦这么讨厌,为什么高兴?

那人见薛倦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气质,便悻悻走了。孟循礼拿着水回来,就看见一个长相气质都不俗的男人将顾意抱在怀里,神色紧张地查看她情况,问东问西。

“小意?你怎么样?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孟循礼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位先生,你就是顾小姐的丈夫吧?顾小姐没受什么委屈,她只是在这里喝了一天的酒。你快带她回家吧。”

果然,她说的是假话。什么四十岁的大肚子老男人,分明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孟循礼不动声色打量薛倦,这人看着很紧张顾意,不像装的。

“你带顾小姐回家吧。女孩子一个人喝酒,到底不安全。”

薛倦认出他就是电话里那个声音,礼貌地微笑道谢,又要大手笔地给他钱当谢礼。孟循礼赶紧推辞,“不必要,我只是举手之劳。”

他也是有钱人的傲慢。孟循礼想。

既然她的丈夫来了,自己也可以解脱一个烫手山芋。孟循礼转身要走,却被顾意一把拉住。

顾意从薛倦怀里挣脱出来,拽着孟循礼不放手:“你要去哪儿?我不想跟他回去,我跟你走好不好?”

薛倦心一痛,好像一根针又快又狠地扎进去。她情愿跟一个不知道好坏的陌生人离开,也不想和他回去。

薛倦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没松开拉着顾意手腕的手:“小意,别闹了,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

顾意甩了甩手,扯着孟循礼的袖子不撒手:“好不好?我跟你走,我不想看见他。”

薛倦握着拳,手指泛白,近乎哀求的语气:“小意……别这样,我求你了。”

顾意不肯,拉着孟循礼不松手:“不行……”

最后僵持不下,甚至于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薛倦只好和孟循礼解释:“对不起,我太太她喝醉了。我们最近在吵架,所以……”

他露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询问孟循礼能不能让他带着顾意上车。孟循礼自然答应,一路送他们到车上。

薛倦给顾意系上安全带,又和孟循礼道谢,坚持要给他钱,孟循礼没推辞得过,只好说了声谢谢,而后离开。

薛倦看着副驾驶的顾意,她闹腾够了,这会儿闭着眼靠着椅背,似乎是睡了过去。

薛倦倾身,近距离看着顾意的睡颜,拉着她的手,珍而重之地送到嘴唇边,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我们回家了。”不知道是说给顾意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薛倦自嘲地笑了笑,从玻璃的反光里看见自己,以前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高傲、高高在上或者不可一世,但此刻这个人,他哪里还有一点架子,一点姿态,他好像卑微到尘埃里。患得患失,一分钟不见顾意,就要慌张,害怕顾意移情别恋,害怕这害怕那……

这样也好,从前小意是那个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人,如今轮到他。他从前有多鄙夷,如今都是报应了。报应那个不懂得珍惜,不懂得真心的薛倦。

不过没关系,小意可以花十二年打动他的心,他也可以花十二年、二十四年,甚至四十八年,只要这一辈子,他们都会纠缠在一起就好了。日后他的墓碑上,能让小意的名字,以薛倦妻子的名义出现,就好了。

薛倦微抬下巴,在顾意鼻尖落下一个吻,像对待什么珍宝。

睡着的人不知道梦见什么,却紧紧地皱着眉头。他伸手抚平她的眉头,回身开车。

顾意做了一个梦,又梦见以前的事。他的人生如果撇开薛倦,实在乏善可陈。就算是事关梦想的时刻,也大多有薛倦的身影出现,所以无可避免地会梦见薛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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