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瑟的表情仅仅停留在他脸上三秒,后一秒就被人彻底抹了去。肩窝上戳着的两指不知什么时候被对方拽到了手里,只需要那么轻微一扭,骨与骨之间就能断了联系。
萧越大喊:“你个疯子!”
萧斯凡早已没了耐心,一脚踩在对方的鞋跟上,白色的帆布鞋头硬是压扁了塑胶的黑色鞋身。就连包裹在对方脚上的黑色袜子也跟着滑落到了脚底。狼狈一词用在现下最合适不过。
“斯凡!”萧松急眼了,“他是你……”
“我知道。”萧斯凡微眯起眼,直言道:“子不孝父之过,人不打不成器。缺了十八年的打,现在补上也不晚。”
“你又不是我爸,凭什么打我!”
“凭我也姓萧。”
“姓萧又怎么样……”萧越刚想顺着萧斯凡的话往下说,就听萧松紧跟在他的话后头补了句话,这句话顿时让萧越不服气的态度一下子僵硬在那了。
萧松说:“他不仅姓萧,从辈分上说还算是你的长辈。别没大没小的,赶紧道歉!”
“长辈?”萧越瞪大眼。
内心狐疑道,他可不记得他们萧家什么时候出了一个和他同龄的长辈,他舅舅莫不是为了唬他道歉而特意说的谎话吧。况且就算是长辈,对方犯了错凭什么让他道歉啊,他才不要道歉,他今天就是背上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也不要道歉。
萧松看得气恼,挥手让萧越去校长室杵着,等他替萧斯凡登记了报到的事再来和这家伙好好说道说道。
校长室里,老旧的风扇慢悠悠地摆动着扇叶。铺了尘的扇叶摇摇晃晃地支着身躯讨好着身下的人儿。身下坐在沙发椅上的人儿吹着凉风、喝着冰水,与角落处靠墙站的可怜家伙形成鲜明对比。
又是一杯冰水见底。
在热天里被晒失去往常状态的萧斯凡总算生了点怜悯之心,把眼挪到了靠墙站的家伙身上。那家伙依旧摆着张臭脸,身子软趴趴地贴着墙根,破了洞的膝盖还冒着血,看上去格外落魄。
“过来。”萧斯凡收回视线,身子朝对方那头偏倚了些。
萧越面目狰狞了一秒,随后极不情愿地慢移步子朝萧斯凡落座的位置走去。他倒不想跟这家伙多说一句话,可偏偏这人在萧家的辈分平于他舅,无论从哪排起,他都算对方的小辈。
刚才站在角落他也算是想明白了,一个刚来复学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截他胡的人。再加上昨晚上天太黑,他们三人都只瞧见了小白脸的一个背影轮廓,要真看起来,这家伙的个子要比那人高一些,怎么说都不应该是这人。
想清楚这点,萧越依旧没给对方好脸色地问道:“干嘛?”
虽说截他胡的不是眼前这家伙,但这家伙刚才揍他的模样可是深入他心底。
“抬腿。”萧斯凡丝毫不在意他说话的口气,只是把视线停留在对方破洞的膝盖面上,那儿的肉破碎早已流出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