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合你的,别浪费钱了,到时候又要哭月底吃土。东西是好看,可也得看适不适合你啊,老是盲目消费。”
“喂喂喂……!”
适合……
不适合……
周通咀嚼着这几个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风水是好,可也得看适合跟不适合!”
“适不适合?”邓古今思量了一会儿也觉着周通说的在理,他以前只管风水的好坏没有考虑到适不适合的问题,有好的东西谁还管适不适合啊?
邓古今见周通开辟了新思路,忙问道:“那依周先生看来,这里的风水是不适合小女了?”
“应该是。”周通有所保留地说,“没有细看,我只能说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得你看看你女儿。”
邓古今点了点头,决定用别的方法先让周通具体看看邓幼薇再说别的。
邓古今留周通跟端正在家里吃饭,把邓幼薇从房间里叫了出来,起初邓幼薇还不肯出来,任由邓古今怎么劝说都不听,气得邓古今差点叫人把她从房间里拖出来,可到底是自己亲闺女,又是老来得子,只能忍着火随她任性。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不知道怎么着邓幼薇在临吃饭的时候出现了。
邓幼薇穿着一身曳地长裙,胸前绽放着一朵百合花,大方得体,完全看不出来是个还没满十八岁的姑娘,脸上还画着淡妆,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有气色多了。
她跟邓古今打了招呼,看向周通他们,邓古今喜上眉梢,忙介绍道:“这位是周通周先生,这位是端正端先生,你们昨天在交流会上见过。”
“周先生好,端先生好。”邓幼薇眉眼垂着,对他们都没什么兴趣,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最后目光落在凌渊脸上,带了些羞怯地说,“这位是?”
周通:“……”
端正:“……”唉呀妈呀,要遭!
邓古今也有些尴尬,那人一直站在周通身后,跟个保镖一样,没什么存在感,他差点都忘了,应该没得罪人吧?借着邓幼薇,他忙介绍道:“这位是蒋先生,也是周先生的朋友。”
“蒋先生你好。”邓幼薇微微笑着。
端正见周通眸子好像沉了一点,拉了拉周通的袖子,说:“小通,别介意啊,你看,这么大年级的姑娘就喜欢这种冷酷的型男!”
“哦?”周通笑着应了一声,“是吗?”
端正打了个哆嗦,不敢说话了。
而凌渊压根就没意识到邓幼薇对他的特殊态度,见对方跟自己打招呼也就礼貌地点了点头,继续安静地坐在周通旁边吃饭,目不斜视,专注得很。
邓幼薇脸一红,没再说话,坐在邓古今身边,乖巧得给她父亲布菜。
在吃饭的空闲,周通仔细观察了邓幼薇的情况,发现那些气粘连在她身体周围,凝滞不去,长时间的累积之下导致着人自身的气循环被阻断,因此身体自然而然就会变差。
一顿饭吃完,周通心里已经有了底。
等邓幼薇吃完饭去休息,邓古今招待周通去凉亭里赏月观花,问道:“周先生看出什么来了吗?”
“嗯。”周通点了点头,说,“是因为这儿的风水太好了,你女儿先天体弱承受不了风水所带给她的福泽,反而堵塞了自身原有的福缘,身体自然就会变差。”
“还有这道理?”邓古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当然,拿小瓶子在激流中盛水,是会很快灌满瓶子,然而也极易导致瓶子被激流冲走,或者直接被涨破。风水一说讲究‘得宜’二字,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亏。想必邓先生也听说过不少人,居于风水宝地却有先福后祸的遭遇,这不是因为风水宝地的气数尽了,而是人无缘享受这份福泽。”
邓古今茅塞顿开,忙点头应是,又问道:“那要怎么化解?”
“本来搬出这里找个适合她的风水宝地再行蕴养就行了,可是再看邓先生先前的意思,她搬出去之后身体反而会变坏,可见跟这里的风水有了勾连,堵不如疏,断不如解,还是得从这里的风水入手。”周通先循序渐进地解释了缘由,最后说,“我看看能不能改变一下这里的风水格局,从不适合变到适合。不过……”
“不过什么?”
周通说道:“不过我也不能保证一定可以改,风水的道理,邓先生也懂,像是这样自然天成又有历史岁月沉淀下来的上佳风水不是那么好改动,我也只能说是……尽人力而知天命了。”
“那就麻烦周先生了。”死马活马总得医一医,邓古今一脸祈求地看着周通。
“要破局的话就得从百鸟朝凤局入手。”周通沉思片刻,道,“不过,自然风水局是有自我保护意识,要破局没那么容易。”就好比之前他们在宋家老宅,山中异变,龙虎被阵法压制,引发了一系列的自然灾害,而现在,他要是强行改变百鸟朝凤局,很容易得到格局反噬。
得找个柔和的方法才行啊……
周通思虑片刻说:“我得回去仔细思考一下,希望邓先生能给我点时间。”
“这个没问题。”邓古今说,“只希望周先生能够尽力而为之。”
“这是自然。”
天色已晚,再回去不太方便,凤园地方很大,周通他们就暂住在邓古今家里。
凌渊跟周通共用一间房,周通问道:“今天邓先生在场,我没好意思说,你觉不觉着百鸟朝凤的格局有些不正?”
“是。”凌渊说,“即便我这样不是很通风水格局的都看出来了,那凤凰似乎并不甘心栖居在那里。”
“嗯。”周通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凤位偏离了白鸟朝向,能造成这种格局的要么是家里行为不端,风水不愿庇佑,要么就是邓幼薇做了什么事情,引得凤王不高兴了。”
“不行。”周通越想越坐不住,他站起来,说,“你先休息,我去邓幼薇那边看看情况。”
“哦。”凌渊应了一声,在周通跨出门的时候跟了出去,周通无奈地说,“不用你陪着,你身体还没好,好好休息。”
“这儿风水好,我散散步。”凌渊漫不经心地说。
两人顺着水榭长廊一路走过去,夜间冷风簌簌,树影婆娑,洒落一地阴影,两人的影子被林木间微弱的路灯灯光扯在一起,亲密无间。
凌渊走着走着,忽然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以前有过男朋友吗?”
周通整个人都呆滞了:“……啊?”
凌渊这是闹哪样?
周通咳了咳,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