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心急如焚,吴恕文夫妇也整天的唉声叹气,虽然窦伟龙经常来安慰两夫妇,可是他这个人很现实的,所有的资源都要等到看似对自己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动用,所以也就是刷刷嘴皮子,想在吴恕文眼里落个好印象而已
阿梅对这件事可是真的上了心了,她在脑子里把能帮上忙的人名梳了一遍又一遍,还把这事跟爸妈说了,可这两夫妇都是当了一辈子工人,虽然人脉广,可也都是些穷哥们儿,要不就是无权无势普通机关干部,勉强打听个消息就已经是极限了,别的忙就再也帮不上忙阿梅整天介愁眉苦脸,惹的男友也很不高兴,有次急了,就说:“你那个同学不是救了一个官太太吗?她怎么不管啊!”
男友只是一句气话,却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赶紧又找出那天的旧报纸细细的读了好几遍,第二天叫上朱雨露去医院找汤霞帮忙
既然失去医院看病人,当然不能空着手,就买了一礼盒鳖精,又买了些水果原本是打算买香蕉的,但是因为价格的因素临时改主意又买了椪柑儿,后来的事实证明,没买香蕉是多么明知的选择呀
虽说知道汤霞入住的医院,却不知道在哪个病房,只有现去问,好在汤霞是王双区长的老婆,到也不难找可还没进门到差点被里面冲出来的一个人撞到,那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风也似地消失了
站在病房门口,阿梅先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心一横,脸上堆满笑容,推开门对着床上的女人热情地说:“是汤阿姨吗?我是放歌的同学,来看看您”
阿梅这么做原本是没什么把握的,如今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人家又是领导的家属,还不是说不理你就不理你了?所以阿梅心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汤霞态度热情呢,就把这事儿说了,如果汤霞很冷淡就放下东西走人,绝不自取其辱结果事态很顺利地朝好的一方面发展,才一提到放歌的名字,汤霞的脸就笑成了一朵花,而且非常的真诚
“原来是放歌的同学呀,快坐快坐,放歌怎么没来呀”汤霞努力着想从床上撑起身子来,阿梅见状,赶紧上前伺候着把病床摇起来,枕头也给放好了
阿梅她们来的正是时候,汤霞现在正郁闷着呢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汤霞被一整箱香蕉砸断了腿,这个春节注定是要在医院里渡过了,虽说入院以,前来探望的人从不间断,有好多都不认识,个个都热情的一塌糊涂,惹人厌烦,只不过作为领导干部的妻子,应付这些也算是帮助丈夫工作而丈夫王双,平日是难得一见,在她伤了腿之后,出现的次数虽然多了些,但还是差强人意,唯一上大学的女儿原本说寒假是不回来的,这次虽然也回来了,可花季女孩,哪里在医院待得住?整天四处找旧同学玩,在医院待的时间反倒不多所以尽管床前人来人往,汤霞还是觉得寂寞和空虚,她不笨,知道这些人来都不是真正来看她的,不过是看中了丈夫的权势而已,来探望自己不过是个借机接近丈夫的借口而汤霞其实也不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只是想得到和普通病人一样的待遇——能有个人经常的陪她说说话刚入院那阵子,有着阳光样笑容的小伙子吴放歌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都让人感到心情愉悦,可是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再来了,这让汤霞感到有些失落,每天她都带着希望看着门口,听着每一个由远自近的脚步声,但是每一次随着病房门的打开,就又带来一次失望,因为每次看见的都是那几副让人生厌的面孔这些面孔里就包括何海珍姐弟和窦伟龙
说起来何海珍和窦伟龙也都是和吴放歌一起把她送到医院来的人,何海珍又是医院的护士,平时也格外的关照她,可汤霞对这两人就是喜欢不起来,觉得他们其实和那些来探望她的人一样,都是有所企图的,远不及吴放歌那样的动机单纯最可恶的就是何海珍了,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把自己目前赋闲在家的弟弟何海豹也叫了来,整天介就在这儿当专职陪护,又听王双说,他俩是文化局和副局长的子女,现在跟自己儿子女儿一样的照顾着,这后面的企图一定不小最可恶的是,不知道谁写了篇文章发在报纸上,把救人的事居然也算了何海豹一份儿,虽说当时汤霞疼的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谁送她来的,却也记得真真儿的她把这件事情跟王双说了,王双只是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后就没了下文
何海豹虽说殷勤,但也看得出是个在家里连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儿,其实也帮不上啥忙,不过这家伙以前据说在部队文艺班干过,所以嘴皮子挺溜,就天天得不得的给汤霞讲笑话,只是那些笑话太冷,汤霞的心思又不在这上头,所以根本笑不出来,她能做的就是时不时的找个借口把这个活宝请出去,好清静清静这天又借口要上厕所,让何海豹去叫护士来(其实屋里直线电话和唤铃都有,可汤霞不想用),何海豹虽说惹人厌烦,但是却非常听话,立刻飞奔着去了,出门时就差点撞到阿梅和朱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