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阳专程从南兴感到沂水来,便是为了敲打肖致远的。尽管肖的话里没有任何疏漏,但他还是要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肖书记,按照你的说法,我是不是该先向汇报一下工作日程?”孙明阳冷声问道。
孙明阳一开口便火药味十足,标志元当即敏锐的意识到,所谓经济工作调研只不过是眼前这位打的幌子,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孙明阳确是为了工作而来,肖致远一定认真对待,但他这分明是想来找茬子,那便怪不得人了。
“孙县长,你这话我可担当不起,但据我所知,县领导下乡调研,按照惯例,县府办都会提前知会一声,我不知是县府办的同志工作失职,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肖致远针对相对道。
在这之前,孙明阳并未和肖致远打过交道,只是听儿子说,这小子非常狂妄。起初,他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但听到这番话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孙明阳猛的从沙发上坐直身体,伸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怒声喝问道:“肖致远,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你怎么和县领导说话呢?”
看到孙明阳动怒之后,冯宝山很是开心,跟在后面煽风点火道:“致远书记,你怎么能这样和县长说话呢,你这未免也太目无领导了!”
肖致远并未理睬冯宝山,而是两眼直视着孙明阳,冷声问道:“孙县长,请你告诉我,什么叫组织纪律性?我觉得我刚才说的恰恰正是组织上的规定,如果有错误,请县长当着在座众人的面指出来!”
看到肖致远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势,孙明阳气的不轻,伸手指着他,一脸愤怒的说道:“你……你……”
孙县长一连说了两个你,硬是没有下文,气的伸手端起茶杯猛灌了两口茶水。
肖致远的强硬出乎了现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孙明阳被其气的不轻,冯宝山更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至于吉军虽看着解气,但心里不禁隐隐有几分担心。
孙明阳可是一县之长,在南兴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冯宝山回过神来之后,先是冲着孙明阳轻点了一下头,将茶杯向他身前推了推,低声说道:“县长,您先喝茶,我来问肖书记两个问题。”
冯宝山是孙明阳手下的得力干将,看见老板吃瘪,他脸上也无光,更为重要的是今天这事若是传扬出去的话,大家会觉得肖致远连县长的面子都不给,以后乡里谁还会听他冯宝山的呢!
无论从那个角度出发,冯宝山此时都必须站出来,借此来维护县长的面子和他的权威。
孙明阳着实被肖致远气的不轻,听到冯宝山的话后,当即轻点了一下头,伸手捧起了桌上的茶杯。
冯宝山见此状况后,转过身来,两眼直视着肖致远开口说道:“肖书记,这会已将近十一点半了,在这之前,我好像并未接到你要求请假的电话,我想问一下,这将近半天时间,你忙什么去了?”
冯宝山的用意很简单,说别的,你能信口胡诌,现在我就拿迟到这事来说,看你还怎么狡辩!
“书记,我今天有点事来迟了一点,手机又恰巧没电了,没法提前向你打招呼。”肖致远沉声说道。
肖致远作为乡党委副书记,迟到、早退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会冯宝山上纲上线起来,倒也不太好说。
“有点事?我想请问一下肖书记,你办的是私事还是公事?”冯宝山冷声问道,“若是公事的话,我无话可说;若是私事的话,今天可不是星期天。”
肖致远不是傻子,冯宝山将话说到这份上了,显然是想借机发难,他一味退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公事!”肖致远沉声问道。
“哦,什么公事?”冯宝山追问道。
在这之前,冯宝山便打定主意后,肖致远便是说公事的话,那他便打破砂锅问到底。
“书记好像对我的事好像很关心啊?”肖致远不答反问道。
冯宝山听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作为沂水乡的党政一把手,理应关心班子成员的工作情况,肖书记觉得这做法有错?”
“没错!”肖致远沉声答道。
冯宝山听到这话后,心里暗想道,量你也不敢说有错,随即便抬眼打量对方,做出一副期待的表情。他已打定主意了,无论肖致远说办的什么公事,他都立即打电话向对方取证,不给他留半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