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雪嘴角的笑意柔软,他看着一头黑线的龙廷轩道:“就让语儿说说看!”
龙廷轩素雅的袖口一扬,无奈道:“本王洗耳恭听语儿的真知灼见!”
辰语瞳见龙廷轩颓丧的模样,心中甚是喜悦。
她哈哈一笑,声音洒脱不羁不输男儿,金子很欣赏这股与生俱来的飒爽风姿,翘首等待她的妙语连珠。
只见辰语瞳清了清嗓子,黑瞳熠熠生辉,看着辰逸雪自信一笑:“大哥哥的意思,其实根本就不难懂。你们说的那个庵埠县裸尸案,其实我一早便有耳闻,死者是龙阳之兴者嘛。那么假设他是出身不俗的人家,这种事儿无疑是给整个家族蒙羞,自然是难以启齿的,是而不排除死者是受到家族的压力,随便找个女子成亲掩饰。你们说是吧?”
辰语瞳的语调还未脱稚气,再加上她浅笑嫣然的少女形态,很难让人觉得她的见解多有深度。然而此刻这话从她樱唇间轻溢出来后,不单单是龙廷轩和金子惊讶难当,就连身为兄长的辰逸雪也觉得这个妹妹实在是灵敏聪慧,让他颇感自豪。
“语瞳娘子说的,真有可能!”金子眼中神采跳跃,含笑赞了一句,随后她看着辰逸雪,追问道:“辰郎君刚刚要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吧?”
辰逸雪点头,侧首对辰语瞳笑道:“知我者,莫若尔也!”
辰语瞳又是朗声一笑,拍了拍大哥哥的肩膀,豪爽道:“这个自然,谁让咱们是兄妹呢!哈哈......”
这边三人谈笑嘻哈,龙廷轩却是默然陷入沉思。
“那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死者成亲了,惹恼了他的姘夫,所以凶手气恼之下,就将人给杀了?”龙廷轩眸光炯炯,犹如鹰凖般锐利。
“这个很有可能,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在下也想不出另外一种可能性了!”金子附和道。
“现在谈论这个貌似还为时过早!”辰逸雪漠然的声音就像兜头淋下的冷水,让他们不由从臆测中回到现实。
他木木续道:“首先要先确认尸源,既然这家人在捕快上门询问之时,反应如此强烈,就从这家人先入手调查吧。三娘刚刚说死者全身赤裸,唯有脚上残留一双棉袜,再加上王爷刚才提供的线索,这家人既是做绸缎生意的,那针脚功夫和面料,就更好确认了!”
辰语瞳按捺不住,在一旁补充道:“就像我们家,棉袜甚至是亵衣什么的,都是用我们毓秀庄的面料裁做的,绣房里还有几个针线功夫超群的娘子,她们的手艺各有不同,别具一格,针脚很好认的。”
金子认同的点头道:“辰郎君和语瞳娘子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难怪有一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心有千头万绪,却理不清晰,越缠越乱,倒是抵不上你们轻轻的一句点拨,一切便都豁然开朗了!”
辰语瞳笑容跳脱,兴奋道:“好说好说,不过,你要是想谢的话,就谢我大哥哥好了,我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讲的!”
金子闻言,含着浅笑微微朝辰逸雪欠身,却听他慢条斯理说道:“在下不过是迫于逍遥王的权威,不得不遵命而为罢了,不必客气!”
龙廷轩深邃的眸子越发冥黑不见深浅,他不恼不怒,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着辰逸雪,似笑似嗔道:“本王可不认为你刚刚是因为买我的账才提出自己的见解的,诚如语儿所说,你不愿做的事情,没人逼得了你!”
“轩哥哥不认为这才彰显个人魅力么?”辰语瞳长大眼睛问道,含笑的面容很是纯真。
金子丝毫不见轻松,殊不知有时候太特立独行,太过有魅力,也是很危险的,特别是在龙廷轩这个小气又记仇的人面前......
“当然,本王很欣赏这样的个性!”龙廷轩勾起一脸魅惑,低笑一声道。
见鬼!金子心里鄙夷。
案子分析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再说的了,一切,还得从棉袜的调查开始,这些事宜的安排,只能交给龙廷轩去办了,金子依然什么也插不上手。
龙廷轩喝了几杯茶之后,便起身对金子说道:“下午我们便回庵埠县,你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