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见笑笑脸上毫不掩饰的写着八卦两个字,又想着这一时半会儿过不去,只嘱咐了一声小心些,便由着她去了。
笑笑下了马车,纤小的身子就像泥鳅一般,轻易的挤进了人群,一眨眼就不见了。
金子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窗帘,索性倒在榻上躺了一会儿。
不多时,笑笑回来了,钻进马车,喘着气儿说道:“娘子,听说那客栈里头有人打架斗殴了,也不知道伤势如何,奴婢只在外头随便抓了一个问问而已......”
“哦?”金子也没有多想,打架这等事严重的话,自有官府会管的。
她们等着有人尽快来疏通路况,好赶路回东市,毕竟看时辰也不早了,晚点儿还要回去跟辰逸雪说一说明日赴郑玉别院的事情,虽然是自己拿下的主意,但辰逸雪毕竟是她的上司,且金子一向不把他当成外人,自然有必要跟他交个底儿。
“大夫......快来人啊,快请大夫......”外头有人喊道。
金子条件反射的从榻上弹起身来,抓起几边的药箱,便跃下了马车。
笑笑见状,忙跟着下车,让车夫稍等片刻,也追了上去。
“我是大夫,请让让......”金子喊了一声,人群自觉的为她让开一条道。
笑笑很快便追到了金子身边,随着她进入客栈。
有小二见金子提着药箱,忙将她请到二楼。
二楼的大堂里一片狼藉,显然刚刚打斗过。金子没有细看,便随着小二进入一间客房。
客房里有个男子被打破了头,血污将一张脸都染红了,顺着脸颊的轮廓,滴答滴答的跌落在交领长袍上,白色的布袍上印着星星点点的血污,一朵一朵晕染开,就像盛放在雪地里的红梅,妖冶刺目。
“大夫,快救人啊......”那小二急道。
金子回神,忙看了一下男子的伤口,估计是被瓷器砸伤了,伤口不深,但撕裂面积较大,必须要缝合。
好在药箱里有缝合线和持针器。
金子让小二送来清水,嘱咐那男子忍着疼,简单的消毒清创后,便麻利的拿出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客房外头围了很多围观的客官,对金子施展的医术交投接耳,议论纷纷。
耳边有嘶嘶的吸气声,金子动作越发轻柔麻利起来。
混在人群中的,还有一蓝一粉两道身影,她们戴着面纱,众人只能看到他们袅娜的身姿,却看不到她们秀丽的容颜。
“你这法子倒是不错,一出苦肉计,就将她引了进来!”严素素秋眸含笑,看着同样戴着面纱的金妍珠低声说道。
金妍珠冷冷一哼,应道:“那也得二娘你肯下这个血本啊,砸这一场,得费不少钱吧?”
“只要能成功,钱又算得了什么?”严素素神色甚是傲慢。
金妍珠对她的做派很是不屑,这次若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辰郎君,她一定不会跟严素素这样的人合作。短短一日的相处,却比之前对她了解得更多,这严素素还真是空有一张天使般的面孔,内里,竟是这般龌龊。
毁人清白?
这提议出来的时候,金妍珠有一瞬的犹豫,但严素素说这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金璎珞没有了处子之身,必然无法跟她们相争什么。
辰郎君不会要她,郑公子也不会要她,她失身给严大郎,是最好的归宿。
金妍珠看着严素素缓缓走开的背影,不由心头发怵,这个女人,竟连自己的兄长也算计,太可怕了......
不过想想,她此刻又何尝不是在算计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呢?
金妍珠回头看着里面正专心致志缝合伤口的金子,美丽的瞳眸微微闪动。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害金璎珞,怪只怪她好得太不合时宜,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父亲的关心,阿兄的疼爱,还有最最重要的-----辰郎君!
而这一切,本来都是她金四娘的东西,她只是想要守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