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王甚至上书朝廷哭穷,说他的封地贫瘠得厉害,实在拿不出银子来。
有一则有二,其他藩王也跟着效仿,实在装不下去的,也要争取将限定的募捐款项减半。
家国有难,匹夫有责!
可瞧瞧这些大胤朝的王孙贵族们......
多方的压力像巨浪一般朝着英宗汹涌而至,英宗心力交瘁,他狠下心肠,朱笔一挥,但凡不遵照朝廷指示的,全部羁押候审。
龙廷轩在收到地震急报的第二日,便启程赶往阴山坐镇。
与柯子俊联手将阴山关城的守卫布防稳固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这才知道短短半月,上京城竟发生了这么的恶性事故。
看这些日子父皇为了家国大事操碎了心,他心中亦有不舍与心疼。他担心英宗的手段太过去强硬,反而会给拥护宪宗复辟大反动党派增添助力。
他仔细斟酌过后,主动请缨道:“父皇,募捐款项这件事,就交由儿臣去办吧,您的做法虽然直接了当,可却太过于冷硬,只怕让那些人更与咱们离了心。儿臣亲自去向他们要,去了他们的封地,还怕寻不到他们的把柄么?儿臣有把握让他们一分不少的吐出来!”
英宗布满倦容的脸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沉吟了一息,最后点头应了龙廷轩所求。
他明白,要让自己的皇位稳稳当当,必须尽快的立下新的储君。
宪宗的存在是个极大的威胁,可惜在这个当口,他不能对他有所动作,否则,这笔账定是算在了他头上。
各项工作已经展开进行,龙廷轩领了英宗圣旨,回了逍遥王府洗漱收拾之后,便准备再次出发,往各个藩王封地而去。
... ...
龙廷轩的大婚典礼,是再一次搁置了。
他一直在逃避大婚,可一连几次提上日程的婚礼,都因各种各样的外力问题而不得不取消搁置的时候,他心底深处还是隐隐有些愧疚的。
对他的准王妃感到愧疚。
龙廷轩很清楚自己对璎珞的感觉,第一次那么深刻的记住一个人,那么强烈的想要拥有一个人,这便是爱了吧?
可惜天意弄人,他最终只成了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对于准王妃柳若涵,龙廷轩只与她有过几面之缘,那是与璎珞性格截然不同的一个女子。
温婉得,就如同一阵和暖的春风......
这样一个女子,品行容貌,无疑都是出众而美好的。
只是,情爱这些东西,向来不由人。龙廷轩承认自己并不排斥柳若涵,或许有一丝丝的喜欢,但爱,或许还没有吧?
他在书房里转了一圈,走出廊外的时候,似想到了什么,随即唤了阿桑进来。
“少主......”阿桑正在帮龙廷轩整理细软,忙里忙外,脚不沾地。
“听说柳娘子最近在学埙,本王记得前年梁王不是送了一个上好的泥金紫砂埙么?去找出来,派人给送过去!”龙廷轩扬手吩咐道。
阿桑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龙廷轩一眼。
这是定亲以来,少主第一次主动要给柳家娘子送东西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少主已经放下了金娘子,接受了柳娘子呢?
这问题冒出来后,阿桑真想扇自己俩耳光。
柳娘子可是名正言顺的未来王妃啊,少主不接受能成么?
他笑着应了声是,屁颠屁颠的开库房去找那只埙去了。
阿桑亲自给柳若涵送礼物,这让柳夫人欣喜若狂。
她亲自煮了茶汤招待阿桑,又问了龙廷轩的近况。
阿桑将少主将远行的事情告知柳夫人和柳娘子,柳夫人满脸的担忧,而柳若涵则比较平静。
在她看来,身为皇子,本该如此。
柳夫人喋喋的吩咐阿桑要让王爷多多保重,身边多带些护卫,若往南边热带地方的话,要随身带一些防暑防疫的药材......
阿桑一一应下,心想这柳夫人比起容妃娘娘还要啰嗦。
柳若涵安安静静的坐着,只在一旁听母亲和阿桑说话。
直到阿桑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柳若涵才犹犹豫豫了片刻,摘下随身携带的一个香囊,递给阿桑,柔声细语道:“劳烦阿桑公公替我将这个香囊交给王爷,里面是一枚平安符,是我从天龙寺里求来的,希望能保王爷一路平安顺遂!”
阿桑笑着收下,行了礼之后,便回了逍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