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溪顿了顿,许是未能料到我会这般看透凡人的一生,不仅在心中琢磨了一番,以为这看似说的是凡人,又是在暗暗说着昭华天君的事情。
热茶已温,她喝了两口,说:“莫不如去天一阁内阁当值的事情,你明日过去时寻个由头拒了吧!”且不说昭华天君的心思如何如何,单单凤栖殿那位娘娘就已足够了,加之那玉枢真人乃是面冷心也冷的主儿,更加不晓得什么情分什么爱的,待在九重天就更加十分危险了。
闻言我点了点头,玉枢真人的心思没人比我更为了解,如若不是因为昭华天君的事情,他这等的仙君大抵都不会来浣纱殿多说一个字。
这段情无论是院落主人还是我,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于昭华而言不过就是一段风流韵事,可对于我而言,一件小事就可以丢了性命。
这些话困在心尖,直到夜里月上梢头,我坐在院中赏月仍旧能想起栾溪的话来,不免憋闷,生不出一丝欢快。
院门悄然被人扣响,我愣了半响,才缓步过去推开,却见来人正是白日里步步紧逼的昭华,不禁反手就想将院门关上,也省了那一堆闲话。
岂料我这厢想要关门,那人的反应却在我之上,连忙挡了门说:“如今是恼了,连人都不想见了是吗?”
由着指尖一顿,那人便进了浣纱殿,原是白日里的金衣华服,到了夜里倒是穿了一身素衣,我远远瞧着倒是顺眼,可那天君的身份却不如这衣服能轻易更换的。
我说:“天君说的这是哪里话,仲灵乃是天一阁近侍,怎么敢拦着您不让进浣纱殿,只是夜里不便,免得传了闲话诋毁您的英明罢了!”本就因此惹了一身麻烦,而今麻烦没脱身,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徒增烦恼。
昭华脸色微沉,顺势坐在院中,看到了石桌上的蟠桃时又说:“那华字你还差一笔,我自以为满心欢喜,却被你那一刹的转身毁了彻底,你可曾想过那两个字也曾在你心中翻来覆去过?”他背对着月光,此时的脸上看不真切表情,却让人感觉到失落。
不敢多言,怕看见那人眼中的星芒被低落占满,我悄然转身红了眼眶,藏住满腹心事。
他有天君的身份护着,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