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兰天行示意张师兄后退,兰泽这个状态很明显的不正常、但是究竟哪里出了错,错误又是怎么造成的还不得而知。
“师叔,我的头都磕破了还很晕、晚点儿上班行不行,我能请假吗?”兰泽可怜兮兮的看着兰天行哀求道,他师叔虽然不是村长但在村里还是能说了算的。
“头晕…破了?”兰天行把兰泽睡得支楞八翘的头发向上捋了捋,额头和脸上都没有伤口、但是兰泽那个晕乎乎的颓废样子又真的像是受了伤,看来也不是诚心想装病逃避劳动。
兰泽看所有人都在往自己的头上看,煞有介事的指着左边太阳穴位置诉苦道、“这里,流了好多血、都蹭在那块墓碑上了,也幸亏我撞破了头把血染在那上面、要不林子里那么黑,肯定什么字都看不见…”。
“林子在哪?那块碑…”张师兄刚问了一句兰天行就示意他住口,之后拍了拍兰泽的肩安慰道、“今天不用上班了,等会儿让厨房给你做点滋补品好好的补一补。在家休息吧…”。
“哦,谢谢大哥!还是大哥肯罩着我…”兰泽刚想说两句吉祥话,一眼看到张师兄那个严肃的表情吓得赶紧住了嘴。
“好了,洗个热水澡先睡会儿…”兰天行转身出了屋,项光在他身后熄了蜡烛也跟了出去。
张师兄虽然没什么好脸色,也很关心的训了一句、“房间里收拾收拾,乱成什么样了!”。
“哎,是…”兰泽答应一声就往卫生间溜进去了,张师兄无奈的叹了一声也出了门追兰天行去了。
从兰泽这里问到的消息很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当作有用的线索接着往下查,兰天行怎么不接着问而是放弃了呢?
兰天行就站在街角树荫的暗影里等他,看到张师兄过来轻叹了一声、“兰泽的那段记忆被抹掉了,再逼他也没有用!”。
“做什么有用?我去找找那片林子,应该不会太远…”张师兄问道。
“不用,让临水去吧…”兰天行刚说了半句话,张师兄不满的问道、“怎么,信不过我?”。
兰天行苦笑,张师兄虽是道上公认的大神、但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张师兄毕竟年事已高、不适合再做这么危险的行动了,更何况兰泽说的那片深谷中危机重重。
他这个做主子的不能只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及亲人朋友的生死?
“怎么,你还有别的事儿?”张师兄还是不满的追问。
“嗯,还真有。师兄您也这么大岁数了…我看还是…其实不如你…哦,我觉得…”兰天行笑了笑没说完,好像挺难以启齿的。
张师兄上下扫了他两眼,不耐烦的又问道、“有话快说,老子没空听你磨叽!”。
“哦…我想说,声哥他们不是又要走了吗?师兄您…”兰天行又笑了、“如果您想做我‘四娘’,我不反对…”。
张师兄的手指动了动又攥紧了,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了、如果在二十年前他肯定要动手恐吓一下这个混小子的,但是到了如今他也已经改了性子不那么执拗了。
“别胡说!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儿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拿出来说,大少爷你找抽呢?”。
“不敢!我问过小三爷了,他说不介意。还说三十年前就答应你了,只是师兄您…没去赴约!”兰天行劝道。
“废话,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张师兄反驳道、“当年他们把你扔在兰家自己隐居逍遥自在去了,我不留下护着你、教导你,你能有今天…”。
兰天行一直含笑听着,不时的点点头表示他大师兄说的都对、这些情分他都记在心里,不能忘也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