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穿着时尚,向往城市的段玲芝对他总是不满意,觉得他清高孤傲,目无下尘,仿佛有什么了不起似的,不就是个乡巴佬吗可常清波还是有点水的,作文写的好,会写诗,尤国华老师特别器重,所以,段玲芝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再说什么,安静地坐了下来。
在以后的学习中,段玲芝还是感到很别扭,因为常清波坐在座位外侧,课间她想出去,必须常清波站起来让地儿。她不想和这个有些孤僻又有些傲气的男同学说话,尤其常清波总好像无视她的存在,自顾自的写啊算啊,头都不抬一下。
在不得不的情况下,段玲芝只好每每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怕碰翻了桌子上堆垒的厚厚的书本和学习资料,然后轻轻地干咳一声,而每每这时,常清波会头不抬的起身让地儿,让她出去。而大多时候,段玲芝都尽量不出去,或趁常清波离开座位的时候走出教室透透气。
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从没有相互说过一句话。
那是一个晚自习,学校又停电了,同学们纷纷拿出准备好的蜡烛,相互借用着点燃开来。段玲芝也索着从桌堂里拿出蜡烛,却忽然发现没有了火柴,就在犹疑之间,仍自顾自的常清波默默地递过来他的打火机,段玲芝想了一下,接过来把蜡烛点上,在把打火机还回去时礼节地说了声:“谢谢”可常清波连头都没抬,更没礼节的说个不谢,只是偏着头点燃起自己那一边的蜡烛,并把打火机轻轻地装在衣兜里。一向很骄傲的段玲芝忽然有些怨恼,感觉常清波有点不可理喻。
其实,常清波本不是不可理喻,他头也不抬是做样子,他没少偷看段玲芝;他那样勤奋地学习是想给段玲芝作表率,让段玲芝佩服和对他刮目相看;他又多么希望段玲芝有求于他,当段玲芝用他的打火机点上蜡烛,他的心里又是多么的舒服呀你看他,终于发现段玲芝的不便,自那之后,每下课就很快地离开座位,或走出教室或在别的同学座位上坐一会儿,腾出地方让段玲芝方便。
甚至有时自习课的时候,只要段玲芝一起身,正在看书学习着的常清波也会立马起身站到一边儿。因此也会闹出一点小误会;往往是段玲芝坐久了,感觉有点累,想换个姿势,可刚一欠身,常清波立马条件反地站起来让地儿,弄得段玲芝很是不好意思,不觉相视一笑,又各看各的书,各学各的习。
一次,英语课上,马万贵老师边念同学的分数,边发放上一堂课的考试卷子,先读了常清波的名字,常清波上台取卷;刚刚走回座位上,马老师又念起段玲芝的名字,段玲芝刚要起身,常清波却迅速折回身去,在一些同学们的哄笑声中,满脸通红的常清波又故作轻松的把段玲芝的卷子取回来,并递到了段玲芝的手中,很难为情地掩饰道:“你的英语真好”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似乎打破了某种僵局心里没有了最初的隔阂与芥蒂,人也似乎一下子放开了许多,一份内心的默契,更增添了紧张学习生活中的一份轻松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