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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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夏时,谢阮也打听过他母亲的存在。

默玥,这个名字已经很少被族人提及,她是第一任往奉行和亲的诏姒,肩负使命,却背叛了阮夏。

在族内,婚姻嫁娶不看其他,爱了便是爱了,与家人言告,请族长斥名,便是一对受祝福的新人了,或是有自小就青梅竹马的,男方可以称为“护影”,意为倾护爱意之人,就像默姈的护影是默风,默玥也有属于她的护影,名为默卓。

鸿武元年,当时诉者演算天意:

有“命”于奉行,成大事者,帝王之相。

大意就是奉行出了个能人,天命属实,这个能成大事的人又有帝王之相。

在奉行有帝王之相的人当属皇帝,天意罕见,族内几经讨论,决定以诏姒结亲,达成善缘,于是结亲书递往阮夏,最后又被退回,诉者不解,试图再次推演,这次却晦暗不明,已得不出上次的结果,天意难明,阮夏也不再纠结,没想到鸿武五年,奉行遣使求亲,诉者为顺天意,再次求算,仍是没有结果,最后族长决定结亲,诏姒就是默玥,默卓一心跟随,和她去了奉行。

远嫁奉行,默玥没有不满,生于阮夏,族人毕生信念是维护族内利益,所以他们强大,而这促使每一个族人有担当、责任心浓厚,对没有这种特质的人他们从心里看不起,可想而知,默玥多么鄙视昭安帝。

然而真正的转折是默卓被刺杀,昭安帝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默卓的存在,意欲为他所用,默卓当然不肯,数次暗杀便接踵而来,默玥对默卓受伤一事十分愤怒,她不愿留在奉行,留在昭安帝身边,精心策划许久,和默卓逃了出去。

默玥背叛自己的使命,阮夏容不得她,默卓陪在她身边,二人仿佛自由的笼鸟,一路南下,偶然发现了这个深藏山坳里的村落,欣喜异常,久居于此。

好景不长,突然涌至的官兵打破平静,默卓为保护她,独自留下断后,再也没回来,默玥逃出不过数里,还是被追上,被迫回到宫中。

当晚,昭安帝强幸了她。

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人的快感,昭安帝一次又一次在她耳边陈述默卓的死状,却忽略了默玥眼里深不见底的恨意,隔日就因刺杀昭安帝未遂被关进了浮露宫。

默玥在浮露宫活的安静,像是在等待自己的结局,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慌乱的不知所措,最后接受这个结果之前,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抉择,谢阮诞生的那一刻,她认为自己得到了救赎,后半生无数次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双性之体,这是她和默卓的孩子。

默玥想护他长大,可是时间不够,当初下在昭安帝身上的毒开始复噬本体,默玥为了生下谢阮而服的药已经不能再延缓毒性,她病入膏肓,日日昏睡,不理外事,而年幼的谢阮,为了照顾母亲和自己,承担起重担,活的异常艰难。

昭安帝不知自己体内藏毒,在最后一年隐约有些怀疑,然而为除掉谢赢而精疲力尽的他已经无神顾及,鸿武二十四年冬,默玥回光返照般的清醒,她躺在谢阮怀里,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用尽全力抬手抚摸谢阮瘦削的面颊,那时她眼含笑意一如年少,随后,宫里的丧钟敲响,无声祭奠。

当老人说出卓娘时,谢阮的情绪崩溃了,他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无人理解他的欣喜悲痛,因为他做到了,他完成了母亲未出口的遗愿。

发泄过后,谢阮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想去看一眼母亲生活过的地方,与老人告辞,临到院口又被老人叫住:“那男的尸首被我们收起来埋在山上,娃儿。”

谢阮一怔,回身向老人深鞠三躬,和农汉往村东头去了。

山上的路难走,谢一念早在中途就哭的昏睡过去,谢阮没法,只能抱着他继续寻找,没辜负谢阮的诚心,那棵被刻了“卓”字的古树终于出现在他眼前,树旁有一个隆起的小土包,谢阮知道,这就是他未曾谋面的生父——默卓的坟。

将谢一念喊醒,谢阮带着他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谢一念不知所谓,就听见谢阮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

“大概也习惯了这里,我就不为您迁墓了,母亲……她一直说着过去,所以我想着找到您,一起合葬,来的太晚,您别怪罪……父亲。”

最后两个字低不可闻,谢阮再次叩首,随后从树上撇下一根粗枝,在小土堆旁刨出一个小深坑,放下一个木盒,这里面装着谢阮母亲的骨灰。

忙完一切,谢阮拉着谢一念跪下给二人磕头,教他说“阿爷阿婆再见。”有风吹的树叶娑娑作响,像是在回应他们,谢阮带着谢一念下了山,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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