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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
谢阮对谢赢的惧怕已经从生理层面延伸到心理层面,他现在甚至比任何一个人更希望谢赢能恢复正常,太医令受召到朝安殿为谢阮诊治,满口大论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
体虚!
谢阮捂脸,颤巍巍的指向谢赢,想让太医令给面前这位满面红光的陛下看一看,他是不是肾虚,别纵欲过度落下什么后遗症,当然,这完全是他的臆想了,毕竟纵欲过度需要太医令来救命的人是他而不是谢赢。
是以此后,谢阮不仅日日服药弥补亏空,甚至见到谢赢溜的比兔子还快,虽然效果不大显着,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谢阮毅然决然的抱着枕头,去投奔谢一念了,安稳日子不过一晚,半夜就被胸上的酥痒惊醒,谢赢尝的尽兴,完全不顾身侧睡着的亲儿子,他脸厚无所谓,谢阮却被吓得直哭,被迫承诺多条不平等条约后,还是被淮启帝扛回朝安殿一通教训,从此再也不敢往别的地方蹿。
所以这日,谢赢一反常态的不往身边凑时,谢阮立刻发现了异常:“王……爷?”
谢赢直视他,眼里是少有的冷静睿智,没等他应声,谢阮先冲进了怀里,看起来委屈的不行:“到底怎么回事啊呜呜呜……”
显而易见,长时间相处改变的不仅是谢阮的体质,还有他愈发骄纵的脾气,即使知道现在的谢赢不似平日,也难改变这长久养成的习惯。
但谢赢显然不意外,抱着人安慰:“无事。”
谢阮抬起哭的通红的眼:“你、你现在嗝……怎么才、能嗝能,回来啊……”
倒也不全是日日欢纵的原因,只是同那个谢赢待久了,不真实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这让谢阮很没有安全感,他的潜意识总在反复横跳,强调谢赢的虚假。
“阮阮,我很想你。”谢赢落下这么一句,语含深意。
谢阮疑惑,只是那双眼让谢赢心软的不像话:“他就是我,失去你的五年里,我很想你。”
谢赢摸摸他的头,拥着人坐下,抱在怀里无声安慰:“我在这里待的太久,会受影响,无法控制自己。”
这是谢赢的心魔,他在朝安殿里忏悔了五年,才会创造出“谢阮”这个信念,只是一开始他清醒的知道谢阮回不来,所以日夜挣扎,不得解脱,可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于是谢赢放纵自己,他铺叙了朝安殿失火后的一切变化,改变了最重要的细节,
谢阮没有死,谢阮不会死。
潜移默化的催眠衍生出第二人格,这个谢赢贪婪、纵欲、霸道,像是谢赢正面人格的翻版,他把谢赢对谢阮的欲望映射到了极致,所以才让谢阮没有安全感,因为他接触的谢赢从来不是这样。
谢赢见到马车上晕厥的谢阮时,这个人格就开始诅咒他,一再强调谢阮的不情愿,被他强硬压下,但真的能控制住吗,谢赢失败了,于是他匆匆离开朝安殿,想求一丝清醒,却又被蛊惑服下安神丹,对环境的条件反射让他丧失了最后的争夺权,不甘的堙灭在意识深处。
但这些谢阮都不必知道,谢赢如今所求皆成,只是过往太苦,一时难舍,他也不急于此,多是罪孽,该他赎:“阮阮,你等我。”
即使还不清楚他话中含义,谢阮也明白谢赢可能还会消失,拥着他崩溃出声:“你别走,我害怕呜……是我害了你,我不要这样啊……”
谢赢一下就想到他在画卷上的题记,又心疼又无奈,越想求得原谅就越能知道曾经谢阮有多卑微,他一遍遍的安抚:“不是的,阮阮,不是这样。”
“阮阮,你曾经祈愿只要岁岁平安,即使生生不见,但我不要,我要我们岁岁平安,也要与你生生相见,你明白吗?”
这时的谢赢简直温柔的不像话,他把自己的心意碾碎了铺在谢阮面前,只要求他心安。
而被偏爱的人有了辩驳的勇气,就能一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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