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有点严重啊,医生怎么说?”我问齐少东。
齐少东做出一个摊手的动作,很是无奈地说道:“现在还是在观察的阶段,看看过段时间会不会有好转,明天就要有人过来给阿怡做一个精神评估了。”齐少东说完,掐住眉心揉了揉,很是无奈,还有点疲倦。
我点点头,然后就识趣地不再说话,现在的情况确实很不乐观,我一个局外人光是听了这么一下就觉得好难搞,齐少东还是当事人呢,他的心里边一定烦乱得很。
半晌,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最后还是不得不开口问齐少东:“你们的孩子是叫齐陵吗?现在就在育婴室最里边的那个位置?”
齐少东抬起头来朝我点点头,有点诧异地看着我,不知道我说这个是为什么。我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完了,然后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就从我的心地里边升起来,我忐忑极了,一瞬间脑子里边的想法乱得都解不开……我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周怡的问题是从何而起的呢?”我冷静下来一点点,然后开始慢慢地说道:“就算是精神上边出了问题,那肯定也不是空穴来风,都是受了什么东西的刺激才会有这样的后果的,我看周怡姐明显受的刺激还不小,你好好想想,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齐少东大概也是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他点点头,皱着眉头想了一秒钟之后又是很惊奇地说道:“没对啊,时间对不上的,阿怡那天醒过来之后就那样了……那个时候她才刚刚从生产的虚弱里边醒过来,那个时候她的状态已经有点不对了,也不说话,眼神也很呆滞,不像其他的新妈妈一样,醒过来就要看自己的孩子。我那个时候还以为她是伤口太疼了整个人都没有精神,但是我上前去跟她说起我们的孩子的时候,她就很抵抗,就已经开始说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
这……这是个什么意思?!才刚刚醒过来就这样来了?!“那之前呢?在来医院之前的那段时间,她在家里边还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反应啊?”
齐少东还是摇头:“没有。其实我们的预产期本来就不是今天,正常的还有半个月,那天我们在家里边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去医院待产来着,阿怡在下楼的时候崴了一下脚,不是很严重,但是肚子疼,后来就开始流出来了一点羊水,我们就给赶紧送到医院里边来了。”
手术之前没有问题,手术之后问题就出现了,难道说,那个刺激是在手术当中发生的吗?!明显,齐少东也想到这一点了,他猛地转头过来看着我,瞪大了眼睛。
“手术绝对没有意外差池!”我立马大声回答道,“当天我全程都在场呢!”齐少东眯着眼睛表示有点怀疑,我连忙再补上一句解释:“真的,那天我全场都在的。给周怡姐动手术的,都是医院里边的大牛啊,我们这些人只能在边上看着了,那个手术,真的,只能用完美来形容,绝对是没有出问题的!”我说着,还把手举起来放在耳朵边上,表示自己是绝对没有说谎的。
齐少东眯起眼睛来看了我两秒,然后又颓然地垂下去,那就是一直没有出问题了,那么,周怡姐受的刺激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手术当中真的没有问题吗?我捧着下巴,脑子里边已经被这个问题占据完了,人力的当然都是完美无缺了,那么别的呢?那么非人为,非自然的因素呢?……我想起了那个蠕动的黑乎乎的东西,头皮有点发麻……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还真的不好说,但是那个孩子……我想起来那个刚才中肚子里边出来久久都没有出声的婴儿,那双沧桑老气的眼睛……
我拍拍齐少东我肩膀,示意自己要走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现在就想要去那边的育婴室看看,直觉告诉我,那个东西应该不简单。
齐少东现在根本就没有空理我,他没有多说什么,挥挥手就算是知道了。我从他那个病房出来就拉紧了外套,然后朝着育婴室那边狂奔着,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过一会儿那边就不许人探望了,只是留着值班的人,外边的门也要关了。
我一路跑过去的时候,已经累惨了,气喘吁吁的,好歹跑过去的时候大门还是没有关上的,但是他们已经在清理了,准备就要关门了。里边的那个人我认知,平时经常过来看看然后帮忙什么的,他们跟我都有点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