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是什么?”海柔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住她。
还真是个姐儿,自养尊处优,连善堂是什么都没有听过。
“善堂就是收养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的地方。你连什么是善堂都不知道,就更不知道乡间有些人不喜欢女儿。”
“若是生了女儿或许就会丢弃在路边,等待别人把她捡走,或抚养,或送到善堂。也有一些孩子是遭遇大灾,父母双亡,所以才会进了善堂的。”
“那里的孩子大多世孤苦,接济他们的人也少,缺衣少食,十分可怜。”
“有的孩子和我们差不多大,有的却比我们都还得多。我们既然有余力,不如去帮帮他们。”
海柔听她娓娓道来,开始还是一副崇拜她知道的多的样子,可听到后来,面上就浮现出怜悯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这些孩子也太可怜了。生而不养,这些人配当父母吗?”
海柔生而尊贵,哪里会懂得贫之饶苦。
众生百态,有纭父母那样的,幼子得病危在旦夕,也抵死不肯把女儿卖入烟花之地;也会有她方才的那种人,嫌弃女儿不能支应门庭,干脆就弃之不顾。
“等下次咏絮斋沐休或是其他时间,若是祖母许,我们就送些东西过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我爹恐怕要担心了,而且也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海柔点了头,两个娘子就携了手,往自己家的厢房走。
一进了厢房,却见瑜娘正坐在窗边和沐柔话。
沛柔又惊又喜,给定国公行过了礼,就去和瑜娘话:“万家姐姐今怎么也在这里,倒是真巧。”
瑜娘从她进门就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此时也站起来,笑着道:“谁不是呢。”
“今我和我哥哥侍奉我祖母出门看赛龙舟,原来就在左边的厢房里。一直听着你们这边话,就觉得像是你的声音。”
“我祖母却这边原是武宁侯张家定的,我也就没有过来看。”
“方才我父亲下值预备将我们接回府中去,却正碰上你哥哥,才知道原来果然是你们在这里。我就想着过来和你话。”
她又和海柔玩笑,“也不知道又是哪个淘气的,占了这样好的厢房却不好生看表演,偏要去楼下人挤人。”
沛柔就看了一眼左边的厢房,原本紧闭的门扇果然就开了几扇,隐约能看见有老妇人和年轻男子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话。
又有一个与润声一般大的男孩正站在一旁侍奉茶水。
她和沛柔交好,和海柔也很熟稔,玩笑无忌。
就听见海柔埋怨道:“万家姐姐就知道我,谁不知道我们这里头一个淘气的就是徐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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